三重天的强者,命确实硬。
陆天明吃完瓜果的时候,蔡泽的眼睛还睁着。
可他没有立马结束后者性命的想法。
一个杀妻杀子的禽兽,理应感受足够多的痛苦。
陆天明蹲下身,开始扒蔡泽的衣服。
脱外袍的时候,由于蔡泽手捏着脖子上的血洞,出于做为人的底线,陆天明没有动对方的手。
而是直接用太平把袖子割断。
可是那件软甲,却不能用同样的方法。
能不能割断袖子是一回事,何况这么好的宝贝,破坏了多可惜。
陆天明解开软甲上的盘扣,先退掉蔡泽左手的袖子。
接着轻轻抬起蔡泽的身体,把软甲脱到只剩右边的袖子。
“撒手。”陆天明喝道。
蔡泽狠狠盯着陆天明的眼睛,虚弱道:“你还是个人?”
“我是不是人,取决于对方是不是人,你只是长得像人而已,所以我为什么要当人?赶紧撒手。”陆天明冷道。
蔡泽把所有的力气都汇集到右手处,紧紧捂着脖子上的血洞。
陆天明抬手搭在蔡泽的小臂上。
稍微试了一下,没想到还挺有劲。
于是,他开始调动真气。
只调动了一点点。
相持中,蔡泽的手开始颤动。
这一颤,血就哗啦啦往外冒。
陆天明早有准备,另一手举着刚才脱下来的外衫及时拦住。
蔡泽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赶紧卸力。
在蔡泽满眼的怒火中,陆天明慢条斯理的将软甲脱下。
啪——!
蔡泽迫不及待收手捂住血洞,手掌和脖子狠狠撞在一起,可见他有多着急。
陆天明先把软甲放到水池里洗干净。
然后拿到烛光下仔细观望。
难怪能挡住刀剑,原来上面画有云篆天书。
一圈圈道韵流出,看来软甲上也是一种阵法。
陆天明迫不及待把软甲穿在身上,没想到异常合身。
紧接着,他便去取蔡泽腰上的褡裢(一种口袋,中间开口,可挂在肩上或腰上)。
里面居然有一条女士衬裤。
款式还挺花哨,跟师兰依穿衣风格很搭。
如此看来,蔡泽应该不只是过过眼瘾那么简单。
嗖——!
陆天明将衬裤扔到水池中,开始在褡裢里翻找。
没有银子,有一本秘籍:《云海四方剑阵》。
陆天明仔细翻阅,笑容越来越浓。
此剑阵,是幻阵,也是杀阵。
上面详细记录有如何布阵的方法以及云箓的画法。
剑阵分上中下三层楼。
一层楼,需要精钢冶炼的宝剑五把,东西南北各一把做阵基,中间一把为阵眼,云箓做引,汇天地灵气激活剑阵,准备时间长。
二层楼,只要是剑就可以,准备时间较短。
三层楼,心中有剑,万物皆是剑,抬手成阵。
剑阵有效范围随着层数增加而增加。
有严格的修行境界要求,下三境的修行者最多习得一层楼,以此类推。
最后,秘籍上还记载,练至三层楼巅峰的剑阵,可引万剑,举手投足便能让天地下剑雨。
如此描述,让陆天明忍不住幻想起来。
如果有一天,他抬手便是万剑齐发,这天下哪里去不得?
大概了解剑阵的内容以及作用后,陆天明拿出挂在腰带上的桃花簪。
手一抹,云海四方剑阵便成了他的私货。
桃花郎的桃花簪,是一件乾坤物,里面的空间有刘大宝家的宅子大。
插在发髻上是此物最好的选择,只不过太娘,陆天明实在没那个勇气。
他琢磨着以后有机会,找人换件外形正常的。
接下来,便是那把巨剑。
剑柄上有两个微微凸起的机关。
黄色上面有个‘匣’字,红色上面是‘剑’字。
陆天明练习片刻,便熟练掌握了使用方法。
通常情况下,修行者的武器不会选择放在乾坤物中。
毕竟从乾坤物中取物,需要耗费真气和时间。
即便时间只有短暂的一息,有时候在高手之间的较量中很关键。
但陆天明有太平,所以还是将剑匣收了起来。
等以后弄到合适的剑,并且需要使用剑阵时再拿出来不迟。
把蔡泽榨干净后,陆天明重新坐到椅子上。
“土遁之法呢?没有秘籍吗?”陆天明问道。
目光开始涣散的蔡泽咧嘴一笑:“在我脑海里,你要不要挖出来看看?”
陆天明没有强求,毕竟人都快死了,让其口述也不现实。
“你跟云海观是什么关系?”陆天明又问道。
蔡泽呵一声冷笑:“观主是我师父,你说什么关系?”
闻言,陆天明眯着眼:“快死了,就别乱放屁了,云海观我有过耳闻,里面的道爷个个为人正派,据说筛选非常严格,你连人都不算,怎么可能是里面的弟子?”
“人是会变的。”蔡泽叹道。
“所以你变了,然后被逐出师门?”陆天明淡定道。
蔡泽瞥了一眼陆天明,忍不住撇嘴:“你是吃什么长大的?脑瓜子这么聪明?”
“百家饭。”陆天明笑道。
“陆天明,你也别太得意,我对付不了你,自有人来收拾你,且不说庙堂那位大人,就是吹雪楼,都能杀你一百遍。”蔡泽挑衅道。
这个话题很沉重。
陆天明跟桃花郎之间一场大战,让他充分感受到了那群疯子绝对不是善罢甘休的主。
人和人相处,有时候却变得像人和狗。
狗没疯之前,人以为它是条好狗。
等它疯的时候咬人一口,才知道吃了大亏。
所以这一次,害怕吃亏的陆天明化身疯狗,追着蔡泽咬了好几个白天和黑夜。
只有狗咬狗,才不会在乎什么仁义道德。
自这次以后,如果可以,陆天明想一直当疯狗,把主动权握在手里。
于是他又问:“吹雪楼的老巢在哪里?”
蔡泽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京城,去吧,我在下面等你。”
“他们动作这么快?”陆天明有些吃惊。
如果在京城,那还真不好办,同时在京城面对两个跟自己有仇的敌人,不是疯子,是傻子。
“呵,始终是生活在犄角旮旯的小民,这天底下,有比钱更好使的武器?”
说完这句话后,蔡泽闭口不言。
陆天明伸手轻轻碰了碰蔡泽的胳膊,后者竟主动松手,任凭血流如注喷出。
他再不看蔡泽一样,捡起地上的阔刀,缓步走到门口。
被砍断双脚的田四爷早就停止了哀嚎,他靠墙平静看着陆天明,轻轻点头。
陆天明举刀,挥臂。
一座城都争得如此血腥,换成一个国,会有多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