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苍月岛,大蛇丸为沉睡的佐助,移植好富岳的双眼。
“兜,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去哪?”
“外出散散心,顺便,见见我的故友……”
“为了「十番战计划」,您奔波了一整年,如今大功告成,佐助也即将得到崭新的光明,您也该喘口气了!您安心外出,佐助君这边,我们会照拂好的!”
“那就辛苦你了……对了。有个地方,还需要你去一趟呢。”
大蛇丸这才想起,一件被十番战耽搁下的待办事项。
药师兜推了推眼镜,笑道:“您说的……是奈良家那个聪明绝顶的孩子,想要接近我们的事情吧?根据我掌握的情报,大概知道他的目的,我想,用不着您亲自露面,交给我吧。”
……
砂隐村,木叶安置点。
外出找寻纲手下落的暗部,迟迟没有好消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木叶人心沉到谷底……这种时候,没消息往往就是好消息,有消息恐怕是噩耗!
入夜,阿斯玛在一处栈桥,找到鹿丸。
“火之国大名担心木叶久留砂隐生变,让我们即刻回国,择址重建木叶……”
吧嗒!
阿斯玛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吐出旷日疲惫!
“鹿丸……你怎么看?”
群忍无影期间,大小事都是鹿丸在拿主意,他只是个中忍,积累的声望,却已不在老牌当家上忍之下。
所以,阿斯玛,已不单将鹿丸当成弟子看待,更当成独当一面的忍者。
鹿丸手扶栏杆,望着栈桥外的风沙,说:“不尊大名号令,就是叛国通敌的罪,在这次危机中,砂隐对我们有天大恩情,我们有再多难处,也不能置砂隐于不义,所以……”
他微微沉吟后,做出决定:“除了仍需卧床休养的伤员病号,以及照顾这些伤员病号的医疗忍者,其余忍者,天一亮就启程吧……”
阿斯玛看向鹿丸沉静的侧脸:“那,你呢?”
鹿丸说:“我,多留一日,再等等看……”
唉。
阿斯玛叹息一声,将烟蒂按灭在栏杆上。
“鹿丸,你不必太压抑自己,这里没别人。”
要知道,下落不明,凶多吉少的,不仅是纲手,还有鹿丸的父亲,奈良鹿久。
从木叶遭难到现在……鹿丸一直冷静地出谋划策,没有表露半分情绪,更没有抱怨任何。
他真有看上去那么坚强吗?
作为他的老师,阿斯玛最有发言权。
鹿丸说:“可以……给我一支烟吗?”
阿斯玛将一支烟和打火机,一同递到鹿丸手中。
鹿丸将烟含在嘴里,打火机靠近,手指哆嗦着,扳动火石,兴许是风大的缘故,总是点不着。
这时……阿斯玛那布满厚重老茧的大手伸过来,替他挡住了风。
鹿丸抬头,对上阿斯玛和煦的视线。
“别急,慢慢来……”
鹿丸拇指扳动……点着了。
猛吸一口!!
辛辣瞬间充斥口腔,吞咽后,肺部毛细血管收缩,一阵眩晕,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阿斯玛,你常年,就抽这种东西过活吗?”
阿斯玛拍着鹿丸的后背,望着他咳得面红耳赤,泪流不止的眼,说:“是呀。”
“不过,我有些懂了呢……”
鹿丸两指将香烟送到嘴里,又吸了一口,他的眼神是迷离的,惆怅的,内心压力也得到了释放和缓解,即便那只是暂时的,逃避性的。
但总算……没那么难受了!
如果可以,老师真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懂啊……
阿斯玛默默点上一支,低沉道:“如果纲手大人回不来,最有资格接任火影之位的,是同为三忍的自来也大人,但自来也大人不是偏安一隅的性情,八成会拒绝,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卡卡西会成为火影,到那时,接替鹿久,担当火影助手的,非你莫谁了,鹿丸!”
鹿丸向着前方的风沙,吐出了抵触和抗拒!
“我已经做好充分觉悟了。”
阿斯玛拍拍鹿丸的肩膀。
“早些睡吧……”
转身离开时……他将香烟盒,打火机,烟灰盒,都放在了栏杆上。
“抱歉,阿斯玛……”
那件事,他连恩师都没有请示!
因为……太危险了,再加上最近,恩师为村子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了,他不想再给阿斯玛添堵。
亥一留下了,疑似死亡讯息的‘牙齿’。
鹿丸推断,亥一是暗示自己,想办法将他秽土转生,以传达他死亡之谜的隐情。
秽土转生……在鹿丸现阶段的认识中,只有那个人会使用。
为找到正主,鹿丸不惜向手鞠请求,借用砂隐村情报部门的力量,和曾经作为间谍,游走在各国的药师兜,昔日麾下情报人员,取得联系,以此引起大蛇丸的注意,但迟迟没有回响就是了。
鹿丸选择留下,不是为了等候纲手和鹿久的消息!是为等大蛇丸的答复!
他比谁都聪明,聪明伴随着的是理性……所以,他无法骗自己说,父亲还活着!!!
这一夜……鹿丸烟不离手。
从黑夜等到黎明。
黎明前,鹿丸转身,娴熟地点燃最后一支烟,然后……闭上眼睛,心力交瘁地靠在了栏杆上。
“老爸……像这样一筹莫展的时候,换了你,会怎么做呢?告诉我吧。”
“那位鹿久先生的话,大概不会被动原地等待,而是抛出让我们心动的诱饵,让我们现身……”
黑色漩涡,在风沙中转动,身穿黑色衣袍的男人,缓缓降落,抬起手掌。
“不过以你的年纪,已经相当不错呢。”
唰!!!
那声音响起时,烟头落地,鹿丸向后飞撤,蹲伏后,结成子之印……同时,影子从他脚下飞快延申,连入来人脚下!!
来人抬起的手掌微微一顿,眸光流转间,二人之间的影线,竟嚓得一声,断掉了!
在鹿丸惊诧的目光中,来人摘下遮脸的兜帽,显出一张文质彬彬的脸。
那张脸的主人,药师兜,推了推眼镜,微笑道:“鹿丸君,不是你要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