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术卷轴的交换,是两个忍村之间进行的,每隔半年,进行下一轮交换。
交换对象是抓阄决定,具体事项,在五影会谈散场前,就已经决定好了。
木叶首次配对的,是岩隐村。
戏剧性的是,交接的地点,是「神无毗桥」,两国昔日兵戈相交之所,也是卡卡西毕生意难平之地。
深夜,卡卡西背着《封印之书》,迈特凯肩负装有秘术卷轴的行囊,穿行在林中,以二人的速度,在天亮前就能赶到神无毗桥。
一路上,卡卡西一如往常,谈笑风生着,绝口不提不久前遭遇的变故,以及有关这次任务目的地的人和事物。
望着奔跑在前,挚友的背影,迈特凯心中沉重:带土的变故之后,卡卡西表现地像没事人一样,但作为知心朋友兼竞争对手,我深知卡卡西的平静,是出于一名忍者的担当,不想给伙伴添麻烦的心情,才能故作镇定。
这种时候……我作为朋友做些什么,才能打开他的心结呢?
迈特凯转念一想。
不,妄图能够打开他陈年的心结,是我的傲慢,解铃还需系铃人,这种时候,不点破,不过度关怀,默默陪在他的身边,和他一同面对挫折和挑战,才是我作为挚友最该做的事情!
留意到凯的神情,卡卡西收回目光。
凯……还是给你添麻烦了。
又奔行十数里,停在清澈的河边,卡卡西取下别在腰间的水袋,自己饮了小半袋,递给身边的凯。
凯仰头大口饮着。
夜色中的河对岸,影影绰绰的树木,卡卡西提起警觉和戒备:“过了这条河,再行数里,就是神无毗桥了,那里的地形格外适合用土遁布置陷阱,我们要格外小心,毕竟联盟刚刚成立,我们自己没有害人之心,却也不能没有防人之心呢……”
迈特凯擦去嘴角的水渍,将水袋别在自己的腰上,笑道:“这倒是,想必火影大人也明白其中的要害,才会让我们执行这次的任务!”
卡卡西目光低沉:“另外……就算没有公然反目,也不能保证对方和我们一样毫无保留。”
迈特凯:“问题是,我们要如何鉴别呢。”
卡卡西:“我自认为对忍术的涉猎面还算广泛,只要是现存的忍术,我一眼就能查漏补缺,另外,过去用写轮眼拷贝忍术所积累的忍术术理,也能让我通过卷轴上记载的结印方式,来判定是不是阉割版的……”
迈特凯笑着赞赏:“不愧是曾经的拷贝忍者,木叶第一技师!”
但之后他露出了忧虑的神色:“话说回来,有你在,我不担心能否识破对方的算计,而是倘若真识破之后,我们接下来将面对的问题……”
卡卡西神色严肃:“啊……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演变成外交问题,这不是单靠武力能解决的问题,需要我们随机应变,在保全木叶利益的基础上,不至于激化双方的矛盾。”
迈特凯乐观预估:“也许我们不用顾虑太多,兴许对方也像我们一样,诚意满满呢。”
卡卡西目光低沉:“但愿如此吧……”
两人淌过河流,面前就是森林的出口,但就是这时,手里剑急促的破风声,削枝断叶而来!
“有埋伏!!!”
卡卡西和凯同时急停后撤!
铛铛……!!
疾速旋转的风魔手里剑,落在卡卡西的脚印处!!
卡卡西站稳脚步后,看着屹立在树头的黑袍人影。
“你是……”
那人佩戴的白面具下,传来戏谑的问候:“别来无恙啊,我的废物旧识。”
“带土,果然是你!!!!”
卡卡西瞳孔一震,攥紧了拳头。
“是他!”身后的迈特凯,更是色变中,全神戒备着!
卡卡西诘问:“那副面具,你的身份已经真相大白,何必多此一举戴上那副面具!”
带土幽然道:“嘛……世人都戴着面具,我无非是多戴了一重罢了。”
卡卡西沉声道:“像这样出现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你应该不会是来和你口中的废物叙旧的吧?”
带土缓缓抬手,指向卡卡西的身后,指尖一挑:“把你身后的东西,交出来。”
果然是这样……他知晓了这次的任务!
卡卡西冷道:“愚蠢的提议!”
“哼哼。”
带土闷响两声,将手放下,揶揄着:“想也是,旗木卡卡西怎么可能是临阵妥协的人呢,在他眼中,任务是重于一切的,乃至是重于自己的生命,和‘同伴’的性命,对吗?”
听着加重的同伴二字,就如同一根刺,挑开了他伤痕累累的心,让他陈年的伤口,流出了崭新的血液!
“果然……是琳的事情,让你憎恨着我,继而迁怒于村子吗?”
带土:“真是无聊的感叹,硬要找个理由的话,也不外如是吧,不过,对于你,对于木叶……我真的谈不上憎恨和迁怒呢,因为……你们不配!!!”
唰……!!
黑色漩涡骤转,带土已消失在树顶!!
下一秒……卡卡西顿觉身后袭来一阵恻恻之风!!
嚓!
卡卡西伸手入怀,一道白色弧光闪向身后……!!!
咻……!!
穿过而过的‘白色短刃’,带土微微侧目:“哦?失去写轮眼之名后,重新拾起了白牙的短剑……”
看着带土后撤身形,卡卡西蹲裾的同时将短剑刺入地面!
——雷切·追牙!
噼啪!!湛蓝雷光追身而至,袭至带土面前,突然从地上蹿起,化作咆哮的雷犬!!
带土凝目:“将雷切的形态变化和剑术结合,瞬间使出,你成长了,卡卡西……!!”
只见,带土拔出宇智波的团扇,猛地向前一挥!!
啪……!!
雷犬被拍散!!
卡卡西拔出地面的短剑,起身。
二人隔空相对,树林风起!!
卡卡西揭开遮目的护额,露出那只被伤痕割裂空洞的瞳孔。
“我本以为你的眼睛,能让我看清前路,直到失去后我才发现,我看到了更多……”
带土:“你是想说,我赐予你的写轮眼,反而束缚了你吗?”
卡卡西重新将左眼遮起:“一半,一半吧……”
“的确,你的一半,已经在坟墓中……”
带土白面具下,左目骤然放光!
卡卡西瞳孔骤缩:“他那只左眼……!!”
“坟墓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上的……”
带土抬起手掌。
——万象天引!!
咻……!!!
不可抗拒的引力,将卡卡西双脚离地,向前飞去!!
卡卡西惊愕之余,立刻从忍具袋中取出锁链抛出,缠上了大树……!
咻!但在骤然加剧的引力之下……锁链寸寸脱手!!!
“到另一个世界去吧!!!”
带土袖口黑棒落下!!
——木叶刚力旋风!!!
就在这时,一阵强悍的腿风逼面而至,从带土身上穿透而过……!!
迈特凯豪迈笑声落下:“迷途的人啊,你的写轮眼,当我木叶高傲的苍蓝猛兽不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