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叶结印的手放下,饱经风霜的脸上,苍老的瞳孔中,一双万花筒写轮眼光华流转,凝视眼前人!
直到……和久远的印象重合在一起。
“你是,小纲的同期,大蛇丸,你身上有着九尾的查克拉,但又不仅仅如此,甚至还有尸鬼封尽死神,我叔父扉间查克拉,猿飞的查克拉,甚至……是团藏的查克拉,但是,我感知不到你的灵魂,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不愧是你,完美继承了水户大人的感知能力,能瞬间将我的老底给翻出来。”
大蛇丸转过身形。
千手迦叶目光微眯:“那么,你出现在我面前的目的是什么?”
大蛇丸缓缓抬起手指,指向迦叶的双眼,直言不讳:“宇智波镜的双眼!”
迦叶眸光骤然凌厉!
——金刚封锁!
嚓!嚓!嚓!
从水面升起的金色锁链,纵横交错,将大蛇丸四肢和身躯,牢牢束缚!
“团藏是不会告诉你这件事的,只有一个可能,你杀了团藏,并在他死前用幻术操纵他,知晓了这双眼的下落,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吗?”
——火影式耳顺术·廓耳入缠垂手!
漩涡一族的金刚封锁之后,是千手的木遁。
轰轰轰轰……!
大蛇丸立足的水面上,带有铁刺的木柱升起!
迦叶左手扶着右腕,右掌上‘座’字浮现!
金刚封锁和木遁的双重压制,让大蛇丸体外的九尾查克拉外衣,迅速燃尽!
涟漪不断的水面,那木柱内弯合拢,大蛇丸的身形,竟是被迫向下弯曲,整个人都趴伏在了水面上!
迦叶瞳光逼人:“你不说话,我可以认为,你默认了吧?”
大蛇丸笑道:“谁知道呢……”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轰!
如同耀阳般炽烈的金色,须佐能乎的骸骨,在迦叶身外伫立而起,他稀疏而枯槁白发,梳成的长马尾,随着金色风暴飘扬!
大蛇丸竖眸抬起:“哦!那就是……蕴育了天火明命的双眼,象征‘光明’的须佐能乎色彩吗!”
轰!!
须佐能乎的手臂上,筋膜缠覆,一柄金灿灿,如同火光的大剑,在手中燃起!
——神器·大日霎贵之剑!
“此剑,可以吸收太阳散发出的日耀之光,眼下烈日当头,此剑威力,足以将你镇杀!”
大剑竖立,在日光淬炼之下,刃部激发出锯牙状的剑齿!
——“大蛇丸,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千手,漩涡,宇智波,三者的力量集于一身,如果你再年轻个二十岁,我都想让你当佐助君七番战的对手了呢……”
咔嚓!咔嚓!咔嚓!
大蛇丸挣断金刚封锁,那些伫立的木柱,亦疲软地趴在水面上!
噌!
九尾模式的外衣再次燃起!!
“你……!!”
迦叶瞳孔骤缩,须佐能乎高抬贵手,大日霎贵之剑携带着烈日光芒,力劈而下!
轰!
大蛇丸双手外扩,九尾的金色身形展开,双掌砰得一声,将大剑接住!
“就算这大日霎贵剑再强,以你这副身躯的力量,也无法完美地挥动它!”
嗞嗞嗞!
九尾张开大口,尾兽玉凝聚在前。
“这尾兽玉,你能幸免,但你身后的村子,那些无辜的村民,你也不想连累他们吧?”
迦叶紧咬着牙齿全无的皱巴巴嘴唇,最终,他长叹一声,收起须佐能乎,下跪请求:
——“取我性命,拿走我的眼睛,都随你,请不要伤害这个村子中,无辜的人们!”
大蛇丸收起九尾的身形,对迦叶说道:“迦叶大人,我想您从一开始就误会了,我是为镜的双眼而来的,但我没打算强取豪夺……”
迦叶神色狐疑:“你,说什么……?”
大蛇丸说道:“我知道,你选择背叛团藏,离开木叶的理由。”
“柱间大人和扉间死后,你作为柱间大人的独子,理所当然成了千手一族的首领,所有人都认为,将来的火影必有你的一席之地,但是你却大跌眼镜地加入了团藏创建的根,并成了根的二把手。”
大蛇丸走到迦叶的面前,目光平静地审视着他。
“你,在逃避吧?”
“作为初代火影的独子,你身上承受了太多期待的目光,那份压力让你喘不过气,久而久之,你害怕站在阳光下,害怕面对众人的期待,团藏是最先察觉到你心境变化的人,他找到了你,向你发出了邀请……”
迦叶苍老的目光,陷入深深的追忆。
那是纲手刚刚成为一名忍者的时候。
他站在夕阳下的慰灵碑前,那是沉默寡言的迦叶,最经常去的地方。
那天,团藏,来到了他的身后,说了那样一番话。
——“不是任何树木,都适合活在阳光下,就像铁线蕨,只能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中扎根,加入根吧,迦叶,那你就再也不用回报人们期待的目光,黑暗,才是真正适合你的土壤!”
就这样,迦叶顺理成章地加入了根……也顺理成章地,从火影继承人中退出,空前的解放感,让他一度认为根就是自己的容身之处。
当时的宇智波一族族长,宇智波镜,和迦叶私下里,是至交好友。
镜找加迦叶,说自己察觉到,团藏沾染了伊邪纳岐的禁术,希望迦叶能旁敲侧击地劝说团藏,让他不要沉溺于禁术,免得害人终害己。
迦叶照办了,那之后团藏的确有所收敛。
但就在迦叶自认为完成了挚友的托付,对挚友有所交代的时候,团藏对昔日同为二代火影弟子的镜,展开暗杀的消息,却传到他的耳中!
迦叶对镜展开营救,再次见到镜时……后者已经受了重伤。
迦叶第一次对团藏的行径感到震怒,他想要找团藏理论,但镜却阻止了他。
“团藏的理念,已经歪曲了,他将承自老师的忍道,歪曲后,又无限放大,诞生了如今的根,对伊邪纳岐的执念,正是团藏对‘自我’的终极膨胀。”
“我的双眼,蕴育着‘天火明命’,可以化解万花筒写轮眼注定会失明的诅咒,其实从开眼的那一刻,我就预料到团藏总有一天会不顾情面,对我下手的,如果这双眼真被他得到的话,团藏一定会篡取火影之位的,他行事将更加肆无忌惮……”
“迦叶,我知道让你做这种事,很为难,请你带走我的双眼吧,最好是由你继承,或者是干脆将这双眼毁掉,只是,永远不要去憎恨团藏,更不要为我报仇,那只会玷污你父辈的荣耀,只希望我的死,能稍稍唤回团藏的初心吧……”
镜死在了挚友迦叶怀中。
那一刻……迦叶对自己的忍道,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他无法再直面团藏,根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他也自认为无法继承父辈的荣耀,以火影之名带领木叶走向新的光明。
一生奉行着逃避主义的迦叶……最终决定,带着镜的双眼,永远地逃离木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