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东一怔,随即会意,甚至唯恐惊动祝红阳,连连点头示意明白。
假若祝青浩是国防大学毕业,老师同学全是军方的人,未来军方源源不断从这边获得支持,会便利很多。
祝红阳倒没注意薛老将军他们在嘀咕什么,看到青韵乖巧的靠在怀里听他唠叨,老怀大慰。
这时,外面传来战甲铿锵作响的声音,大门打开,以祝无双为首的众将依次走进大厅。
外面已是深夜,黑漆漆一片。
薛老将军带着军事观察团诸人退到一角,准备听听战后会议,与他们的猜测印证一番。
可惜随着祝红月上前拱手,汇报战果,他们才发现,根本听不懂一句。
和祝红阳交流时,自然是地球那边的语言,所有地级高手都曾前往祝家学院学习新的经脉穴位图,听大戏感悟人生,对华语也不陌生。
但是,他们之间自己交流,包括如此重要的军情,自然习惯于用这边的语言。
假若薛老将军从炎黄城那边抽调几个人过来,虽然精通谈不上,但是当个翻译勉强能胜任。
所以,此刻薛老将军等人彻底听不懂。
祝红阳顾不上他们听不听得懂,因为他已经被祝红月汇报的内容震住。
溟武军这一场激战,阵亡人数超过四万!
注意,是阵亡,不是伤亡!
地球世界的人喜欢玩一些文字游戏,其中伤亡数字就是其中一项,根据需要调整数字大小。
明明伤和亡是两个概念,却经常把这两个数字混合在一起,简称伤亡。
不过在冷兵器时代,这两个数字也差不多,因为受伤基本代表失去战斗力。
但是,圣天大陆这里不统计受伤人数,受伤的武者也是武者,只要不是只剩一口气,依然不是普通人能随便欺负的。
更别说,每个武者都是半个医生,加上有专职的医者救治,只要不当场死去,休息一段时间,依旧是好汉一名。
所以,祝红月禀报给祝红阳的,就是阵亡四万三千多人。
任天豪率领五万铁骑决死冲锋,一路上折损一万多人才冲入敌阵,五万匹黑鳞战马仅剩不足一万匹。
楚星智指挥弩车反击时,虽然溟武军早有准备,但倒在弩箭下的也有四五千人。
其他的就是两军正面交战的阵亡人数,合计起来就是四万三千多人。
而统计的另一个结果,让祝红阳有点不能接受,那就是联军的阵亡人数。
以庞家镇妖军为主力的右翼五万人,先是被弩车覆盖,后是被任天豪祝红月两次冲击,才折损三万多人。
正面接战,联军才阵亡一万多人,合计起来也是阵亡四万多人,虽然人数比溟武军略多千把人,但这份战绩证明,联军战场掌控能力和作战能力,要强于溟武军。
战果并不辉煌,甚至有些丢人,特别是与斥候战相比,更是不值一提。
所以,祝红月有点萎靡不振,奋力冲杀接近一个时辰,身上还带着伤,又指挥打扫战场,亲眼目睹无数熟悉认识的人死去,特别是这一战没有打胜,怎么可能不受到打击?
祝无双轻哼一声,提醒祝红阳,别在那里发愣,这还有一堆将校等着安抚呢!
相比地面战争没占到便宜,天武者之间对战,祝家军却是一场大胜。
祝无双、樊二娘、邹焱都有斩杀敌军天武者的战绩,相比起来,溟武军阵亡四万多人,根本不算什么。
特别是最后青韵冲出去,等于变相俘虏世家联军万余人,仅是地武者就有二十多人,无论如何也不算败。
祝红阳这才从那种震撼中回过神,只是脸色依然有些不好,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把百万生灵当做尘埃,固然够豪气,却也足够冷血无情,闹不好还会遭到天谴,现在他显然还没到那种境界。
轻咳一声,祝红阳缓缓道:“战争是把双刃剑,既伤人又伤己,红月,你做的已经足够好!”
祝红月垂首不语,即便祝红阳安慰,显然也没那么快能恢复到元气满满的旧模样。
祝红阳环视厅内溟武军诸将,点头道:“你们都很好,没有辱没祝家军威名,爷爷肯定也很欣慰,邝天心,增元丹优先为溟武军炼制一批,参战者人人有份!”
邝天心拱手领命,只要确定丹方,以闻人安带领的团队,炼制增元丹并不难,但十几万的数量,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
祝红阳又转向樊二娘:“娘,红月突破,我意让她前往祝家学院沉淀一段时间,你看谁可坐镇溟武军?”
祝红月浑身一震,急道:“四哥!我不离开溟武军!”
樊二娘淡然笑道:“红阳,杨供奉正在择地建设新的祝家学院,不如就让红月边稳固境界,边协助杨供奉。”
祝红阳看着红月焦急的模样,也有些不忍,点头道:“也好!”
短短半年时间,祝红月从初见的武者巅峰,接连跨越人武者地武者两个境界,祝红阳也是怕她根基不稳,不过留在溟武军中,或许更有助于她稳固境界。
扫视诸将,祝红阳沉声道:“世家联军尚未完全退出离火州,溟武军还需驻扎此地几日,此战完结,所有地武者,准许轮流前往祝家学院进修十日!”
诸将轰然应诺,脸带喜色。
前往祝家学院十日,意味着得到几位宿老指点,意味着学到磨砺心境的方法,意味着听大戏体悟人生,这可是大好机缘。
这时,祝红月拱手道:“四哥!任神将还有一桩大功,带上来!”
一名联军将领被推了上来,祝红阳只看一眼,就惊得站起来:“庞月娇是你什么人?”
这名联军大将,就是负责联军右翼的主将,在先被弩车覆盖攻击,后被任天豪五万铁骑冲击的情况下,依旧坚守阵地没有崩溃。
可这家伙也够倒霉,任天豪借他天人合一晋升天武者,祝红月借他领悟法则之力晋升地武者,浑身铠甲都被云渺剑崩碎,现在只穿着内衣,而且神情有些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