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靳言，你做的早餐吗？”
她对他的怨气已经消了，才刷完牙的功夫，她就有了饿意。
真别说，他的早餐还真及时。
她马后炮地奉承，偷偷地藏在了心里。
“你真厉害，这一看就很好吃！”
得到他的点头示意后，她还未开动，看着种类丰富的吃食，她先赞美了一声。
他的手艺真的很好，不会有错的，她已经领教过了。
而且，说一句好听的话，又不会少一块肉，她但说无妨。
“素素，才一晃儿的功夫，你的小嘴就和抹了蜜一样。”
“这还是你吗？”
“该不会是有人附在你身上吧！”
他深情款款地看向她，深邃的眸底如同一片盛满了爱意的海洋。
她一时受了蛊惑，沉沦其中，以至于连他挑起了她的下巴，又落下了一吻都后知后觉。
说亲一口还是过于简单了，殷素素都要被吻得窒息了，她抡拳头捶着他的胸口，他才笑容肆意地放开。
“确认了！”
“你没有被附身！”
演戏演了个全套。
他的指腹停在她的嘴角，帮着她拭去了残存的可疑液渍。
好家伙！
这不是她的伎俩吗？
他又学她！
他他他偷师学艺，还反用到了她的身上。
好气！
她斗不过他的，她总是吃亏的那个。
殷素素瞪了他一眼后，便专注干饭了。
一如既往的例汤，和几份小吃食，种类繁多，味道很好。
“素素！”
凌东迷迷糊糊地坐起了身。
见凌靳言和殷素素在不远处的桌子旁，他小声地唤了一句。
觉得只唤素素不妥后，小家伙一碗水端平地又补了一句“小叔叔”。
“素素，你吃早饭怎么都不叫我了！”
他爬下床，踩着自己的拖鞋，探头探脑地朝着殷素素的碗里瞧，委屈坏了。
他俩还是最默契的饭搭子吗？
小家伙睡蒙了，分不清自己有没有吃过早饭，黑白分明的眼神里染上了点点怨愤，生动极了。
“东东，不是我不叫你，是你才睡下没多久。”
“喏，你才睡了一个多小时。”
殷素素提醒着08:38这个关键的时间，她放下勺子，用指头戳了戳他的小肚子，问着，“你饿了吗？”
“我肯定饿了呀！我都没……”
‘吃早餐’这三个字，他犹豫了一秒，还是没说出口。
他怎么有小叔叔穿着这身衣服的相关印象？
小叔叔貌似和他一起吃了早饭。
那是他做的梦吗？
“你饿的话，那我们一起吃。”
“我才只喝了几口汤，其他的都还没动。”
殷素素发出邀请，她也习惯了早餐和小家伙平分着吃。
只是例汤的分量有点少，是按照一个人的量准备的，平日在庄园里，帮佣阿姨都会默认两个人甚至以上的量。
不奇怪，今天的例汤出自凌靳言之手。
“好！”
小家伙屁颠屁颠地推来椅子，心安理得地分着殷素素的例汤和早饭。
凌靳言没有做声，一脸无奈地看着食欲更好的殷素素和小家伙。
这俩人绝了！
素素得要人陪着一起吃，他光坐在这里陪伴，她还吃得没兴致。
小家伙就更搞笑了。
这是第二顿早饭了。
吃好几顿，能不长胖吗？
他的小脸肉眼可见地圆润了起来，小胳膊小腿也长肉了，气色在朝着逐渐健康的状态发展。
哪里还能让人忆起他当初那副瘦削、弱不禁风的样子？
……
孔怡莲惦记凌东，又过来房间探了一遍，结果，进来就看到不是一家三口、却甚似一家三口的三人和谐友爱地围坐一团。
素素和凌东吃着东西，而一旁的言言嘴角挂着无奈又幸福的笑容。
把她羡慕毁了。
这才是她最想要看到的画面，谁懂！
她麻溜地掏出手机，对着他们三人好一顿地拍。
很快就引起了凌靳言的注意。
“妈，你怎么又过来了？”
他站起身，淡定地伸出手，意在查看她手机的内容。
“言言，妈妈又没干什么，只不过是见你们在一起的场景温馨得厉害，摄影的瘾一发不可收拾，上头了，就给你们随便拍了几张。”
孔怡莲老实本分地把手机递给小儿子，主打一个问心无愧。
她又没干别的，他想看就看，她一点都不慌。
“你怎么什么都偷拍？”
“我和素素在庄园的时候，你也偷拍了？”
凌靳言皱着眉头翻阅着她手机里的相册，近的景、远的景、他们三人的单人照、他们在一起的合影，各种混搭。
但正脸的少，毕竟是偷拍。
“你这孩子，怎么还往那么前翻！”
孔怡莲一把夺回自己的手机，揣进兜里，心虚地辩解：“还不是因为平日里都不怎么见得到你们，所以我才拍下来留念呀，也顺便给你爸爸看看。”
这话说得好心酸！
一对期盼得到孩子关注、希望和孩子见面的可怜父母形象瞬间跃然纸上。
受气氛感染，齐刷刷的，凌东和殷素素向凌靳言投去了看似意味不明、实则鄙夷的小眼神。
他更无奈了！
他俩是墙头草，听风就是雨。
他又不是要删除照片的意思。
“要拍你就拍吧！”
“等年三十那天晚上，再来一张全家福。”
凌靳言摊开手，建议道。
立马得到了孔怡莲的附和，“好呀，好呀，言言，你的主意是真不错。”
说来也怪难过的，自两个儿子有自己的意识后，他俩就拒绝出现在她的镜头里，她迫不得已才改为偷拍。
这些年，家里也很少有近年来一家人整整齐齐出镜的照片。
既然拍全家福是言言提出来的，她没问题，老凌没问题，心莲肯定也是没问题的，就是阿风，她得去游说游说。
说时迟那时快，她风风火火地又离开了，全然忘记了自己过来这里一趟的目的。
凌靳言清楚他妈的性子，不用想，肯定是去找凌靳风了。他要是不配合，这全家福确实很难拍成，但他一定会答应的，哪怕只是因为爸昨天给出的那个承诺，他也会尽力配合的。
全家福？
好陌生又伤人的字眼。
殷素素的眸色变得黯然，她总是受到在殷家的痛苦记忆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