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瘫靠在门口,门板被他撞开发出咣当一声巨响,里面的人听到了,从里面喊了一声:“谁啊?”
男人镇定起来,对里面说了句没事,然后惊慌地看着姚寅笙,“你怎么知道的?”
姚寅笙勾着嘴角,“你指哪件事?是指我知道你对娃娃下蛊,还是指你害死两个孩子的事情?”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我就是带两个孩子回家而已。”
听了姚寅笙的话,男人开始四处张望,他的担心和恐惧到达了极点。“哪里?哪里?在哪里?她们在哪里?”男人像疯了一样四处寻找,可是什么活物都没看到。
陆翊在姚寅笙身后嗤之以鼻,“切,刚刚不是还说我们找错人了吗?现在自己都着急忙慌地找人,自己打自己的脸,你不疼啊?”
男人回过神来,对姚寅笙无力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姚寅笙挥了挥手上的两个娃娃,“我不是说了吗?带两个小姑娘回家啊。你妻子给了她们生命,你给了她们名字,可是却亲手把她们杀害了,我还挺想知道为什么的,能不能让我们进去坐一坐?站在门口说话,让邻居们看见了不太好,你说是不是?”
男人没有欢迎她们进门的意思,但姚寅笙这时候化身成为二皮脸,笑嘻嘻地自己就进门了,她身后的李俊和陆翊也一样,带着小翠进屋了。
“没有拖鞋和鞋套那我们就这样进去了,不好意思哈。”嘿,还挺礼貌!
男人回过神来,她们已经走进玄关了。玄关结束就是会客厅,姚寅笙看到一个女人坐在那里,身旁放着一辆小轮椅,一个小脑袋露出来,低着头好像在玩手里的玩具。女人看到姚寅笙站了起来,当她看到姚寅笙手上的东西时,大声尖叫,好像看到鬼一样。轮椅上的小脑袋被女人的尖叫吓了一哆嗦,随即大哭起来,也是尖着嗓子,姚寅笙烦闷地捂住自己的耳朵,臭小孩浑身上下就嗓门最大。
女人抱起小孩开始哄,男人也追了回来忙问怎么了。女人一边抱着孩子一边往旁边退,“她......她们是什么人?那个人手里拿着的......”
男人叹了一口气,让女人把孩子带回房间去,然后坐到沙发上对姚寅笙说:“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姚寅笙把一瓶牛眼泪放到男人面前,“跟你说第三遍了吧,我是带着两个孩子回家的,不信,你就把牛眼泪擦在眼皮上看看,我懒得跟你说谎,又不能拿钱。”
看着眼前那一小瓶有点浑浊的珍珠色液体,男人拿起又放下,他对着空气大喊:“忆忆,悦悦,你们不要怪爸爸啊,爸爸从那以后就很后悔,爸爸给你们买了很好的坟墓安葬你们了,你们去投胎好不好?”
姚寅笙对男人的话只是觉得好笑,“是从那以后你就后悔了?难道不是应该从你儿子出了事后就后悔的吗?又或者,不是应该在看到我们,看到我手里的那两个娃娃后你才后悔的吗?”
男人被姚寅笙噎了一下,然后抓着头发自暴自弃地说:“随你怎么说,反正我现在是后悔了。”
“轮椅上的那个,就是你们家的太子吧?你看着也比我堂哥大不了几岁,没想到那么封建,重男轻女,觉得女儿是赔钱货?同样是女性,你敢认为自己的妈妈是赔钱货吗?”
“这......这跟你说不清楚,就算我知道不应该这样那又怎么样?世界上那么多个地方都是看重男孩子轻视女孩子,我这样也是人之常情。”
姚寅笙把手背在身后说:“那好,世界那么大我管不过来,但是你让我碰上了我会管,别的不说,单论你杀害亲生女儿这一点,我知情是会报警的。”
姚寅笙说完就拿出手机要报警,男人却冷哼一声,“你报吧,我一没承认,你二没证据证明我的罪行。就算人警察来了涂上这一层牛眼泪看到了两个孩子的鬼魂,又怎么立案?不立案就抓不了我,顶多就是把我带回去审一审,一天以后就放出来了,我还是什么事都没有。”
男人脸上得意的表情实在让人反胃,姚寅笙也不恼,只是拿着手机对男人说:“谁告诉你,我叫警察来抓你的?你不会不知道,咱们国家有专门处理灵异事件的官方组织吧?你杀害自己的女儿我找不到证据是真,但是这个......”姚寅笙给男人展示了自己手上的娃娃,“这上面下了蛊,用来封印亡魂,凭这一点,我就有理由怀疑帮你忙的这个人不怀好意,我要上报的是这件事,至于你的事情我也是顺便提一嘴。哦,忘了告诉你了,那个组织的人,从等级上来说,可能比你认识的警察要高一些,到时候谁看谁的脸色,我可就不清楚了。”
“不不不!别别别!别这样,咱们有话好好说,我刚才也说了,我后悔了,我给两个孩子弄了特别好的坟墓,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看!真的,我没有骗你!害死两个孩子之后我害怕了很久的,我一直在想办法弥补。我给她们修了坟,给她们烧了好多好多纸钱还有漂亮的衣服,但要怪只能怪她们是女孩子了,希望她们下辈子投胎做个男孩儿吧。”
姚寅笙冷笑道:“呵呵,还怪她们是女孩子?你年纪不大,至少上过初中吧?胎儿的性别取决于父亲的染色体而不是母亲也不是她们自己能选择的,你说要真的怪应该怪谁?难道不应该怪你自己吗?还给死人弥补,你说得好听做得好听,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你不会以为你给两个孩子弄了两个好坟你就把自己摘干净了?那你说说,为什么要把许忆许悦的亡魂封印在这个娃娃里?又为什么把两个娃娃带到首府去扔掉?”
男人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时候女人下楼了,她可能躲在后面偷听了很多,看到姚寅笙的时候还是很害怕,跑到男人身旁挽着他的手臂寻求安全感。男人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是因为我的儿子,差点死在她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