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女士背着手,横向走到相机旁边捡起来,“哎呀呀,可惜了,后面还有很多视频呢,你们不看看吗?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拍下来的,你们这样真是太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了。”曹女士说完,又打开视频播放,但很快相机电池用完自动关机了,曹女士有点可惜地说:“哎呀,没电了,这老东西耐用是耐用,就是续航能力不行,到时候你们拿回去充上电就能看了。”
“曹女士,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因为有了先前被夺枪的经历,云西警方不得已把枪收起来,由江队长和局长负责交涉。
“我想怎么样?我就是想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事先声明啊,我只是把他们的小弟弟给切掉了,这人头,可是他们自己砍下来的。”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呵呵呵,怎么不可能?证据都在相机里,你们拿去看吧。”曹女士很大方地把相机扔过来,但她又想到了,“哎呀,不过现在相机没电了,你们要回去了才能看到这个场景,但到时候我已经死了看不到你们悲伤的样子了,还是我现在告诉你们吧。我都一个快死的人了,你们就满足我这个愿望吧,如何?”
曹女士把手背在后面,开始了自己的故事会。
“我从开始说吧,那五个畜生一出火车站,就落入了我的圈套。从监控上你们应该可以看到,当时他们包了车对不对?那个人其实是我安排的,上了车,车上就放气把他们熏晕过去了,车子带着他们一路来到了闻喜村,他们哪儿都没去。”
“后来呢就是你们在视频里看到的那样,我一个个轮流呢把他们捆在那棵阴沉木上,给他们分别来上一刀解解气。想知道为什么我在动刀的时候另外几个没跑吗?因为我事先把他们的从头到尾捆得严严实实的,你别说跑了,就是站起来,他们都没办法。”
“言归正传啊,五个人都来了那么一遍之后我就不管他们了,让他们的血自己止住了我再开始下一步。你们放心,这么些天就是牲口也要吃东西,我没有亏待他们,我还给他们找了东西吃呢,你们知道是什么吗?就是你们路上吃的野果。那个东西吃一吃是没什么,但是过量就要命了,就跟番茄一样,连续吃个上百上千斤可能就会中毒了。可那个时候他们没有别的东西吃呀,只有这个,他们就一直吃,一直吃啊,吃到开始说胡话了,我就给他们松绑了。”
“为了让他们保持这种混沌的状态,我差不多把这附近的果子全都摘光了,当然,我也不会五张嘴同时吃下去。我每次让一个人吃,吃到开始出现幻觉了,就把斧子塞到他手里,告诉他面前的只不过是一根柴火,我让他帮忙劈开而已。那其实也不是什么柴火,你们应该知道的。”曹女士用下巴点了点那串人头。
“我继续说啊,人头砍下之后呢,身子还有用啊,他们的那些内脏,我全部都挖走了,混合着二十几只癞蛤蟆做成了蟾蜍粉。没错,就是我上到野果表面的那种粉,你们孩子的血和内脏混合着,一个指诀就能让有血缘关系的人想怎么死就怎么死。”
姚寅笙听了心里咯噔一声,这好像是某种禁术啊,邪乎得很,为什么这个曹女士会知道?难道她也是道中人?
曹女士在那边接着说:“接下来啊,就是周而复始的劳作了,我去外面采果子,留下他们在山洞里等着发疯,等着被杀,这种恐惧是最折磨人了。最好笑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他们一直求饶,一直求饶,开始相互推卸责任,说当年的策划人是谁,又是谁提议的等等,我觉得要是他们还有力气,估计能吵起来,可当时他们都是旧的伤没好新的伤又来了,根本没功夫吵架。”
“很快啊,五个畜生只剩下最后一个了,我记得他姓易,当时审案子的时候是最早一个脱身的,易家的嘴脸我至今都还记得,所以我让他最后死。你们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我足足喂了他三天的果子,这三天里几乎没停下来过,他神志不清了,我给了他一把刀子,我告诉他,他是最后一棵柴火,现在需要劈断。他拿着刀就开始在自己的脖子上砸,这个我也录下来了,你们到时候回去啊,答应我,一定要看啊。”
故事结束了,曹女士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她完成了自己人生的最终目标,对她来说,自己死而无憾了。再看那些妈妈们呢,不知道在曹女士讲到什么地方的时候就坚持不住了,有的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耳朵,脸上惊恐得把五官扭曲了;有的想要把枪抢过来朝曹女士开一枪,但是警察不允许枪支离开自己;还有的哭得嗓子都哑了还在哭,只是嚎不出声音了。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该跟我们走了吧?”
曹女士没有意见,可从对面的洞口里飞出三五颗黑色的弹丸,砸到地上后浓烟四起。姚寅笙捂住口鼻,眼睛比其他人适应得要快一些,她已经看到有人从洞里出来,拉着曹女士要跑走了。
不能让这个人给跑了,这是姚寅笙当下的第一反应,她还想知道曹女士那歹毒的法术是从哪里看来的。而且,在刚刚她视力恢复时她就看到了,那个拉着曹女士逃跑的人,穿着的是一件黑色斗篷。九咒塔!又是他们吗?曹女士本身就是九咒塔的人还是后来加入的?姚寅笙觉得这也有必要问一问。
“小翠,一会儿你让他们先回去,我去追上他们!”
丢下这一句吩咐,姚寅笙顶着浓烟冲上去了。这边的洞口姚寅笙第一次踏足,这边的路可要复杂很多,并不是他们来时那样一路到底,而是弯道入口一个接一个。好在姚寅笙耳朵灵敏,能听到前面的脚步声,还能紧紧地跟着。
七拐八扭之后,前面的脚步声停下了,姚寅笙钻进一条洞道,发现前面站着一个人,好像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