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宁寺规模虽大,但也只有释慷跟沙弥二人生活,寺庙的正常运行就靠两人完成,姚寅笙来过那么多次,也根本没有发现多出来的沙弥。而眼前这个人对姚寅笙也是十分的陌生,最主要的是他的破绽太多了,他把自己塞进原本宽松的僧衣里,一看就是别人的衣服。一心向佛的人面相看上去就不一样,宽容祥和,可面前这人一脸凶相,倒是跟劫匪很像。姚寅笙不得不提高警惕,涌宁寺怕是遇到了一伙强盗也说不定。
“额......女施主,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姚寅笙回过神来,“啊......哦,当然有事了,我是来请沙弥去给亡灵超度的,不知道他在不在。”
姚寅笙心里懊悔起来,跟那沙弥见过那么多面了,她愣是没问到人家的法号叫什么,这下叫不出来了。这也是一个致命的空子让面前的人钻了进去,“哦......哦哦,你是说稻泉师兄吧,他......他他他出去了,下山去了,暂时不在寺庙里。”
“哦?下山了?为什么下山了?还有你是谁?我来这座庙挺多次的,还是第一次遇见你。”
面前的人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我啊,我其实是刚出家的,只是还没有剃度赐法号而已,你叫我......施主你就叫我小陈就好了。”
姚寅笙瞥了小陈一眼,“不能吧?你看上去年纪比我大啊,我顶多叫你一声老陈。”
“嘿嘿,老陈就老陈吧。”
姚寅笙注意到老陈在说话的时候一直不敢看她的眼睛,而是一直低着头,瞄着两人的鞋尖。姚寅笙佯装大叹一口气,“唉,怎么办呢?我都答应人家了,要是稻泉不在的话谁来帮我超度啊。”
老陈不知道想到什么,开始热心起来,“这个好说,虽说我现在还没有正式出家,但已经皈依佛门在佛像前念经多日,我可以试一试,不知道女施主你信不信得过我。”
姚寅笙继续用眼睛上下打量老陈,就像一台安检机器,恨不得把老陈的五脏六腑都看得明明白白的。最后姚寅笙又叹了一口气,“我已经答应别人了,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放别人鸽子是不是?反正你也是要当和尚的,你来就你来吧。能让我进去吗?事情比较复杂,在门口说就太久了。”
老陈好像求之不得的样子,他把门推开更大的缝隙让姚寅笙进门,“可以可以,女施主你请进。”
走到熟悉的空地上,平时这里都是堆满了人要进去烧香拜佛的,现在却一个人都没有。这可是大白天啊,一座位于景区的寺庙能做到一个游客都没有,不奇怪才有鬼呢。姚寅笙环顾四周,很感兴趣地问:“对了,今天为什么寺庙不开放啊?平时这里可都是香火连天,旺的不行啊。”
老陈没有回答姚寅笙,姚寅笙的余光也看到老陈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拿在手里,要朝姚寅笙打下来。姚寅笙朝旁边跨出一大步躲开了,第一棍落空,老陈有点懊恼,“还是个练过的!”
“就知道你不是善茬儿!”姚寅笙也拿出了哀魂鞭防身,当然她的主要攻击目标还是老陈手里的那根木棍,哀魂鞭是不能随随便便伤人的,哪怕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坏人。
老陈貌似对姚寅笙手中的鞭子很感兴趣,“哟,这是你的小皮鞭?看上去短短一截,能做什么?”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老陈被姚寅笙话激惹,两边打了起来。缠斗过程中姚寅笙发现老陈其实不是练家子,只会用蛮力和虚张声势来吓唬人。姚寅笙很快就找到破绽,把老陈手中的木棍给夺过来,还给了他肚子一脚,被踹翻后还被姚寅笙用膝盖顶着胸口。老陈完败。
“你不是和尚,这座寺庙也没有第三个和尚,说,你到底是谁?这座庙中的沙弥去了哪里?”
老陈没想到自己遇到了一个很了解涌宁寺的人,他朝旁边吐掉一口带血的浓痰,“呸!想不到栽在你这小妮子手里,兄弟们,有人来砸场子了。”
话音刚落,周围的大殿都慢慢浮现了人影,他们手里已经拿着武器准备跟姚寅笙打一架。姚寅笙看到冒出来那么多人,只是微微颦眉,然后抓起老陈挡在自己面前,另一只手迅速从包里拿出弯刀抵在老陈的脖子上。
“喂!你......你干嘛啊?”
老陈怎么也没想到,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一个女孩子,力气那么大,还那么干脆,直接拿他做人质。姚寅笙单手掐着老陈的脖子,“这些都是你的人?你们到底是集体出家呢?还是打家劫舍呢?”
人群中一个跟老陈一样大的男人说话了,“还看什么?没看到陈哥已经被人劫持了吗?大家一起上,把陈哥从那娘们儿手里抢回来,顺便再把这个女人一起绑走,拿回去大家轮流上。”
姚寅笙感觉到一阵恶心,她的手指更加用力,疼得老陈嗷嗷叫,另一只手把弯刀翻握然后抓起哀魂鞭,朝说话的人甩出去。不能伤人,但是没说不能打牙齿啊。随着哇的一声,刚才说话的人被打翻在地,卧着嘴巴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姚寅笙对着老陈的耳朵说:“寺庙不允许杀生,但是把你们带到外面去,那可就不一样了,今天没人来烧香,山上一个人都没有,我动动手腕就能收了你的命,你大可以试一试。”
弯刀继续贴着老陈的脖子,老陈只觉得背后发凉,他用只进不出的呼吸声说:“别......别杀我,我们......我们也是拿钱办事啊。”
“那就好好说说,你们要办的是什么事?还有那个沙弥现在在哪里?”
老陈指了指脖子上的威胁,“你......你先放开我。”
姚寅笙冷着眸子对老陈说:“别跟我讲条件。”
老陈近距离地看到姚寅笙的眼睛,颓废的哎呀了一声,“好......好......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