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寅笙三个人都被女人的话搞晕了,“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要害怕?”
女人仿佛把自己开了光的手视作一种灾害和恐惧,她哆嗦着伸出右手,咽了两下唾沫才说道:“可是......我把人写死了......”
女人从头开始说,她叫麦可欣,是一名刚毕业的大学生,现在在一家外贸公司公关部当实习生。这家外贸公司的规模很大,员工之间的竞争也很大,为了通过绩效考核,她拼了命的工作,同时又跟领导搞好关系,公司的团建一次也不敢落下。但尽管如此,还有比她优秀的人,也有比她会来事儿的人,偷偷在领导面前说她的坏话,领导虽然不说,但皱着的眉头也表明了对她的不信任。好在那个领导后来调到别的部门去了,那名同事也因为小考核不过关,提前结束了实习期。
但这件事麦可欣后来还是知道了,她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前段时间领导看她的表情是有点厌恶的,她也了解到谁是始作俑者,心里无比气愤。麦可欣每天晚上都有写日记的习惯,她当天晚上因为太气愤了,就在日记里写下对领导和同事的诅咒,也没有多狠,就是希望他们能一直倒霉。结果第二天起,领导和同事真的就开始倒霉了。
那位领导第二天就因为个人作风问题被老婆找到公司,在大厅里一闹,事情闹到了网上,公司为了息事宁人,立刻对他采取了停职调查。而那名同事从第二天开始,在工作上就出现了各种大大小小的失误,才导致了后续考核不过关被提前辞退了。
当时麦可欣看着很过瘾,根本没有把两人的遭遇跟自己写出的“诅咒”联系在一起,只觉得这是两人的报应。直到后来麦可欣才发觉不对劲。
麦可欣出生在农村,上面有一个哥哥,从小她就感受到了父母明显的区别对待,哥哥永远都比麦可欣得到更多父母的关爱和资源。麦可欣高中毕业本来是被父母要求到工厂打工的,但是麦可欣成绩很好,自己又努力,高考结束后先是答应了父母的要求,偷偷把录取通知书藏起来,然后收拾行李出门打暑假工给自己挣学费去了。到现在,她的父母都还不知道她已经读了三年大学。
前不久,麦可欣的妈妈给她打了个电话,说家里遇到一些非常棘手的困难,需要十五万资金进行周转。麦可欣听到妈妈在电话里哭,心软没有多问,一下子把自己攒的十万块钱全给了家里。后来才从老家的朋友那里得知,那所谓的困难就是要解决自己哥哥的房子首付的问题,麦可欣觉得心凉透了。她后来联系了妈妈和哥哥,但是没有一个人回复消息,估计还拿着手机坐在一起,笑这个妹妹傻呢。
麦可欣当天晚上是一边哭一边写日记的,她太恨了,多年来的努力,父母看到了也当作没看到,自己的哥哥只考了个职业学校还能在老家大操大办升学宴。从小到大的种种不公平对待在脑海中重现,麦可欣拿着笔的手逐渐用力,在日记里写下来这段话:他怎么不去死啊?他这种社会败类,从小混到大却得到了最多的关爱和资源,可是我,连一点施舍都得不到。我从来就不是他们的家人,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把我生出来抚养长大?去死!去死!麦俊杰明天最好就出车祸撞死!
麦可欣说不下去了,捂着脸哭了起来,“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我虽然恨麦俊杰,可是我真的没想到要他真的去死啊,我当时只是太生气了。”
“所以,你哥他,第二天真的就出车祸了?”
麦可欣无助地点点头,“第二天我爸妈主动打电话给我说,说我哥出车祸了,确切地说是十二点刚过,他就出事了。”
麦俊杰游手好闲,不是喝酒泡妞就是搓麻将打台球,偶尔也会小赌两把。那天晚上他还在兴高采烈地跟朋友们嘲笑麦可欣被家里人耍得团团转,喝了点酒打算去地下钱庄赌两把,他确实需要钱付首付,但是他爸妈早就给他准备好了首付的钱,麦可欣的钱其实完全进入了他的口袋里,他现在在一众朋友当中也是富甲一方的存在了。
“走!今晚去赌两把,没有钱算我的!”
一群人摇摇晃晃地从KTV走出来,当时已经是凌晨了,街道上只有零星几辆车还在路上,他们可能是出来做滴滴的私家车,也有几辆还没有收摊的出租车。因为路上车很少,麦俊杰一行人肆无忌惮地在马路边上唱起歌来,得意忘形的麦俊杰还胆子很大的躺在马路中央。
大家当时都喝大了,勾肩搭背地在一边哈哈大笑,根本没有注意到打着喇叭冲向麦俊杰的大卡车。等有人反应过来,车子已经撞上了,不仅撞了麦俊杰,还撞上了不远处的安全岛的红绿灯灯柱上。麦俊杰当场被碾压成肉泥,他躺着的地方正对车轮,车子刹不住车自然从他身上碾过。据说那辆大卡车还是14轮的,碾了七次,能活下来阎王可能都要鼓掌。
“有没有可能,这也是巧合?”
麦可欣很肯定地摇头,“我不觉得是巧合,我后来试过了,在日记里写上一些不痛不痒的预言,比如第二天会有人给我送奶茶,第二天买彩票会中奖等等等等,真的都灵验了。”
李俊惊呼一声,“这怕不是真人版死亡笔记吧?不不不,比死亡笔记更厉害,写什么都能灵验,那岂不是太好了,你可以写你会成为亿万富翁,那样你就衣食无忧了。”
麦可欣凄然一笑,“要真是这样,那就好了。你们不知道,自从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我就开始做一个反复出现的梦。梦里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但我看不到他人,他跟我说,我要还的。每次都他说完这句话我就想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