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寅笙弄出来的动静不小,同行的长辈们全都来到门外,梁美菊听到姚寅笙的声音便跑到了最前面,“怎么了这是?”
姚寅笙朝树林的方向指,“我刚刚从小树林那边回来,就看到路边有几块骨头,估计是流浪狗从地里刨出来的。”
地里?梁美菊的心一提,抱着姚寅笙问道:“你没看到什么吧?”
姚寅笙摇摇头,“没看到,但是我觉得那个骨头很奇怪,不像是动物的骨头。”
在场的都是女性,除了姚寅笙还真没有人很大胆地去小树林里一探究竟,可是又不能放着可疑案件不管,思来想去,姨妈们还是打电话报了警。警察赶到之后姚寅笙作为发现骨头的人,自然是要带路了,警察也确实从榕树下刨出了一具尸骨,看尺寸判断应该是一名女孩子,年纪应该在高中阶段。距离死亡事件还需要进一步检测,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近两年。
这就跟舒恩对得上了,这尸骨就是姚寅笙故意报给警方的,警方很快对姚寅笙一行人做了调查,然后叫来了房东。房东今天估计又是打算要去麻将馆泡一天的,姚寅笙看到他已经穿戴整齐了,还是汗衫加黑色棉质短裤,脚上夹着一双人字拖就过来了。
赶过来的时候房东第一眼没有去看警察,而是看向了人群中的姚寅笙,他感觉姚寅笙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是又不好说。警察把房东拉到一边,“这片树林也在你房子的范围内,对于林子里的骨头,你有印象吗?”
骨头?房东的眼神错愕了一番,但并没有承认自己认得那骨头,还表示自己自从接手了这套房子之后就没听说过有什么骨头。姚寅笙全程一直紧盯着房东,这时候舒恩突然拉了拉她的衣服,把姚寅笙带到了一个缸子旁边。这个缸子高度只到姚寅笙大腿的位置,这种缸子她也见过,家里面腌菜用的,可是舒恩把她拉到这里来说明什么呢?
舒恩指着缸子说道:“那时候他们把我折起来,塞了进去。”
姚寅笙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缸子别说塞个人了,就是姚寅笙站进去蹲下都不能把她全部塞进缸子里,可是房东居然联合别人把舒恩整个人塞了进去。姚寅笙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现在要面对的,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人犯,手段极其残忍,要不是人太多,姚寅笙现在早就冲上去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掐断了。
姚寅笙回到客厅找到警察,“警官,我在厨房发现了一样东西很可疑。”
姚寅笙把警察吸引到了厨房,让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在缸子上,然后趁这个时候坐到房东面前,“又见面了啊。”
房东心里明显很慌张,但是他自认为自己把所有都做得很好,应该不会留下太明显的线索。可是姚寅笙这个不确定因素坐在他面前又让他心慌,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她到底知道多少?
“大叔,我们别拐弯抹角的了,正好现在警察也在忙,我们还有时间,要不要再续昨晚的话题呀?”
姚寅笙的声音就是平时说话的声音,可是现在的警察很敏锐,已经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眼睛已经开始盯着两个人了。姚寅笙并没有觉得别扭,还是一脸微笑地等待着房东的回答。房东低下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昨天晚上的话题啊?”
姚寅笙微笑着深吸一口气,她表面上看着波澜不惊,其实内心已经汹涌澎湃了。舒恩和房东之间她更愿意相信房东,原因就是舒恩没有撒谎的必要,而且现在她已经是灵体形态了,这时候要是再说谎就要随时接受因果的惩罚,这可比常人接受的要痛苦得多。而房东不一样啊,他不说谎的话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而且可能还会牵连到更多的人,不说谎怎么行?
房东的回答在姚寅笙意料之中,她翘着脚踢了一下房东提醒道:“若不是心里有鬼,你何必怕我?”
“我......诶你干什么!”
房东还有在场的人怎么都想不到,姚寅笙会像一只猛虎一样突然发难,两只手抓着房东的肩膀把他摁在沙发里。对上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房东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着,越来越紧。姚寅笙盯着房东的眼睛慢悠悠地说道:“别跟我耍花招,我的耐心很有限了,而且我最讨厌说话不算数的人,你现在要聊还是不聊?”
“欸欸欸,你这个小姑娘干什么呢?好端端的怎么跟人打起来了?”
姚寅笙只是扭头看着想要上前拉开她的人,“滚!我在做事的时候别打扰我!”
那双眼睛射出的利刃让所有人为之一振,一瞬间那种说不出来的敬畏与恐惧,让他们腿软。
姚寅笙扭过头来看着瑟瑟发抖的房东,“一句话,你说,我还是我替你说?嗯?”
房东的身子被禁锢在沙发上,姚寅笙那双手好像天生蛮力,让房东动弹不得。房东还想要狡辩,但是看着姚寅笙的眼睛,他的世界好像改变了,舒恩舒愿两姐妹站在他面前,手拉着手十分怨恨地看着自己,他的老父亲拄着拐杖气急败坏地说着什么,可是他却什么都听不见。几秒钟的时间房东感觉好像过了几个小时,那种背后发凉的感觉从脚趾头爬上发梢,他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噗!哇!”房东吐出了一大口血,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姚寅笙慢慢松开了他,也闭上自己的眼睛,她把释慷送给她的佛珠拿在手里盘着,“她们,你看到了吧?”
房东不停地干呕,嘴巴里的血腥味挥之不去,还恐怖的是他刚才那身临其境的感觉。几名女警察心软看不下去,一边帮房东处理血迹一边斥责姚寅笙,“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你跟房东现在都是嫌疑人,你怎么能突然动手呢?而且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他会吐出那么大一滩血?”
姚寅笙转动着佛珠慢慢睁开眼,“刚才那种感觉,还想再来一次吗?我已经休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