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宪林很明显不信任姚寅笙,他非常坚决地站起身,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不可能!我说了,我要让整个村子不得安生!”说完唐宪林就开始想要从门窗逃出去,但是都碰壁了。
屋外的方芳听到玻璃传来砰砰砰的撞击声,不免有些担忧,“她一个人在里面真的能处理得了吗?这是打起来了吗?”
陆翊和李俊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也不免为姚寅笙捏了一把汗,但是这种时候可不能长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嘛,于是陆翊笑着说道:“别担心,再怎么说寅笙也是有两把刷子的,我们在外面待着就好了。”
陆翊刚说完不久,房间里的动静就停止了。姚寅笙全程一直看着唐宪林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要是没有那些符纸,说不定真唐宪林给逃了。知道自己逃跑无望,唐宪林捂着脑袋尴尬地坐回椅子上,“你赶紧把那些符纸撤掉,我要出去!”
姚寅笙双手一摊,毫不客气地说:“没理由的,现在是晚上,我不能放你出去害人。”
唐宪林咬牙切齿地说道:“他该死,杀人不偿命就算了还逃避责任,如果世人不能还我一个公道的话我就自己争取,这有什么错?”
姚寅笙沉住气说道:“这当然没有错,但是你现在只是一道鬼魂,别人只能感觉到你但是看不见你,你觉得这样的你说出来的话有谁会信?”
唐宪林沉默了,姚寅笙借此跟他拉近距离,“我也看不得这种狗官,只要你答应这段时间安静下来,我会帮忙让你的死亡水落石出。”
黑暗中姚寅笙看不太清楚唐宪林的眼睛,但是从他的迟疑姚寅笙知道唐宪林现在对自己还是不信任的。夜已经深了,只有不远处人家的大黄狗还在若无其事地吠叫,好像在催促唐宪林快点做出决定。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但若是你没有成功,那我还是会按照我的方式进行下去,到时候你也别来插手我的事情。”
姚寅笙点头答应下来了,她看了一眼窗外,院子里的大灯为了她还在亮着,“时候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一晚上,明天我跟我朋友去找村长还有当时跟你同行的人,争取这两天能够把事情解决了。”要不然又要请假,都没时间写作业了。
姚寅笙毫发无伤地从房间里出来了,李俊和陆翊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屋子里的动静闹得也挺大,她们两个还担心姚寅笙在里面招架不住呢。
“寅笙,怎么样?这次是怎么一回事?”
姚寅笙来到大厅之后跟方芳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叔叔阿姨,村子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唐宪林的人?”
方芳的父亲点点头,“是有这么一个人,早些日子出事死掉了。怎么了?那个......跟小唐有关?”
姚寅笙双手相扣放在膝盖上,“确切地说,那个鬼就是他,您知道当时他是怎么死的吗?”
方芳的父亲回忆了一会儿,“听跟他一起出车的老二说是自己翻车了被车压到了,他家里原本还有一个表叔的但是年纪轻轻也死了,老二说这样的死法不吉利,尸体带回来会作祟,所以直接帮他挖了个坑埋进去了。”
姚寅笙听完之后摇摇头,把唐宪林口中的真相告诉了大家,“这个村长花钱买通了老二,唐宪林甚至不能安然下葬,自然怨气深重。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吵得村子不得安宁,甚至想要让那两个人为他偿命。”
方芳的父亲兜着双手着急地问:“那怎么办啊?我们家跟他没有过节啊,我们也没有参与其中啊,我们也是无辜的啊。”
姚寅笙轻声安慰道:“我当然知道你们是无辜的,我也告诉他了这样的方法不可取,现在唐宪林已经答应安静一段时间,在这期间要想办法让罪魁祸首村长承认自己的罪行,那个收了钱的帮凶老二也不例外。”
方芳的父母对视了一眼,从他们的眼里姚寅笙看出了畏惧和犹豫。想想也是,毕竟姚寅笙是一个外人,事情处理结束了就离开这个村子了,但是方芳一家子还住在村里,到时候跟那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弄不好还要落个叛徒的名称。姚寅笙双手撑在膝盖上站了起来,“哎呀,时间不早了,今天坐车坐了一路我们也累了,你们不用担心,这件事我跟我朋友会想办法的。”
方芳的母亲已经在姚寅笙跟唐宪林对峙的时候把房间收拾出来了,三个人来到了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里面放着一大一小两张床,大的那张是一张一米五的床,小的那张就是普通的折叠床,怎么分配就看她们三个的了。姚寅笙伸了个懒腰,“怎么样?剪刀石头布?还是抓阄?”
最后还是石头剪刀布,陆翊睡到了小的折叠床上,她对环境并不挑剔,所以洗了个澡之后躺上去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姚寅笙和李俊躺在大床上有点挤,但是两人要是不乱动就没什么。闭上眼睛之后姚寅笙很快进入了梦乡,但是天都还没有蒙蒙亮,方芳家里的鸡就开始准点报时,姚寅笙抬眼把手往后抓想看看时间,但是余光中瞟到窗户的角落好像冒出一个人头的轮廓,姚寅笙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慢慢把身子转过来的同时姚寅笙没有惊醒李俊,她让自己面朝窗户,姚寅笙再次看到人影攒动,姚寅笙更加确信不是自己眼花,外面真的有人。姚寅笙想要下床查看,但是窗户外的人好像能看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姚寅笙只能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这时候一声鸡叫和狗吠同时响起,窗外的人显然被吓到了,姚寅笙看到那个影子这一次抖动的幅度更大了。姚寅笙心里想着这不免为一次机会,于是她找准时机冲着窗户大喊:“是谁在那里?”大喊的同时姚寅笙翻身下床,只可惜床边还架着一张折叠床,姚寅笙踢到了折叠床重心不稳快要扑到床上,她及时单手压在陆翊的身上支撑了自己的身子,另一只手伸手打开了窗户。
但是这时候窗外已经没有人了,姚寅笙朝楼下看,一个瘦弱的身影手里光着脚跑进了后山的林子里,利用树木给自己打了掩护。
姚寅笙一直保持着刚才开窗户的姿势,陆翊在她的压迫中苏醒,含糊地问道:“寅笙,大晚上的你这是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