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段燕翔,姚寅笙跟她单独来到一间房间问几个问题:“你了解你们家跟容家所谓的婚姻吗?”
段燕翔思考了一会儿说:“我也不知道,我还是听村里人说了才知道我姐跟容家有婚姻,可是我怎么都想不通,如果因为不愿意就把我姐杀了,那也太残忍了吧?容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也没有权势,图什么啊?”
“你是听谁说两家有婚姻的?”
“我们村长,村里什么事他不知道啊,就是他这么跟我说的,说我外公跟容家说好了的。”
“为什么是你外公做主?你父母呢?”
段燕翔突然红了眼睛:“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走了,我爸因为我不是男孩儿就决定不管我们了。我跟我姐是外公外婆带大的,我喜欢外婆不喜欢外公,因为外公跟我爸一样嫌弃我不是男孩子,每次我们做了让他不顺心的事他就要打我们,我们外婆还在的时候他不敢动手,就骂我们,每次都骂得特别难听。外婆在姐姐要上高中的时候去世了,姐姐的成绩很好,但是外公不让她读书,要她在家里代替外公种地,外公甚至还拿我威胁姐姐,说要是姐姐不这么做,外公让我也不读书了。姐姐大我三岁,她考上大学的时候我正好初三,姐姐为了我答应了,她后来就偷偷帮我攒学费......”
姚寅笙的眼神也温柔了起来,她虽然没有亲姐姐,但有一个很疼她的表姐,所以姚寅笙多少也能体会姐姐对妹妹的疼爱。姚寅笙拍拍段燕翔的肩膀:“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把事情弄清楚的。”
走出房间姚寅笙让陈佰刚去叫来村长,那个村子里知道事情最多的人。村长十分钟后赶到了,他穿着一件洗得快要褪色的蓝色衬衣,腰间挂着一串钥匙,走路叮当作响十分引人注目。
“领导,您找我?”
陈佰刚指着姚寅笙说:“这是我们请来的另一位帮手,她有些事情要问你,你如实回答就是了。”
村长连连点头:“诶,好,我一定认真回答,绝对不说一句假话!”
姚寅笙便开始问:“是你告诉段燕翔,她姐姐跟容家有婚姻约定的?”
“是,还不止我知道,村子里很多人都知道。”
“为什么要立这个婚约?”
村长突然堵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对姚寅笙说:“小领导,这件事......我们到别的地儿说去......”
姚寅笙立马看出了端倪,她挣脱开村长冷冷地说:“要么在这里说,要么就不要说,但是你想好,刻意隐瞒的话,你发生什么意外都跟我没关系。”
村长也开始急了,他有些结巴地说:“你你你......你看你......我也没要隐瞒什么啊......只是......”村长看了四周,因为姚寅笙刚才故意提高了音量,所以现在很多人都看着他。村长垂下头小声地说:“段家跟容家说好的婚约是配阴婚......”
“什么?我姐一个大活人配什么阴婚!”段燕翔听到后马上冲出来,拉着村长的衣服大声质问。
村长也没想到段燕翔的反应会那么激烈,他无奈地挠挠头说:“这.......我......你这......哎呀!你外公什么尿性你不知道?他其实在你姐十八岁的时候就开始给她说婆家希望她嫁出去得一笔嫁妆钱了,只是你姐一直不同意,一直拖一直拖,拖到今年快二十五了,你外公更不爽了。正好容家那小子死得突然没成家,他们家也挺传统,怎么说都希望儿子能成家,于是就想办法给他们儿子配个阴魂。你外公听说了这个消息,提着酒去主动跟容家推荐你姐,但要大笔不小的费用。容家知道配阴婚不容易,咬咬牙也答应了,后来你姐就......”
“就?就怎么样了?你说啊!”
“后来你姐就没了,再后来村子就开始闹鬼了嘛。”
“你!”段燕翔想说但不知道要说什么,她蹲下来掩面痛哭,她没想到自己的外公居然是这样见钱眼开的人。
几个年轻女孩儿把段燕翔拉到一边安慰,姚寅笙又盯着村长问:“若是这样,容家被灭门也说得过去了,可是段家那么多口人为什么都死了?”
村长抬眼看了一眼哭得不能自已的段燕翔,颇带有歉意地说:“所以我就说我们单独说,当着面儿说燕翔撑不住的。配阴婚这件事,不仅是燕翔外公同意了,就连燕翔那些姨妈啊舅舅都同意了,所以是全家害死了凤翔,你说段家能好过?”
真相算是大白了,姚寅笙又冷冷地注视着村长:“村长,这么丢人的事,段燕翔的外公就算糊涂也不会大张声势地宣传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话题来到自己,村长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开始眼神躲闪,最后低着头搞各种小动作,边搞边解释说:“就是那之后不久......段老哥弄了一桌好菜,请了村里干部去吃,吃饱了段老哥拿出一沓钱分给我们几个干部......说......要是燕翔回来要查明真相,希望我们几个能帮他糊弄......一下......”
“你们全收了?”
“收......我收了......我那时候喝多了......不知不觉把钱装进袋子里......可是其他人长了个心眼,走的时候从墙外把钱扔回去了,这是他们跟我说的,我也不知道真假......我也没管那么多......”
姚寅笙嘴角突然勾了一下,这一笑把村长看得冷汗直流,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姚寅笙就突然抓起他的衣服把他往外拉。
“喂喂喂你干什么?你这是要我去哪里?”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谈判的办法,不过需要村长你配合我才行。村长,为了村子的宁静和安全,您不会不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