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不怯场,看到有人看见他了还会开朗地跟江队长打招呼:“叔叔好!”说完就继续舔雪糕去了。另一个孩子就比较害羞了,手里的雪糕攥得紧紧的,每每感觉到别人的目光就低着头。
姚寅笙没问案子的问题,问起了雪糕:“你们两个手上的雪糕是怎么回事?”
小八瞪着无辜的眼睛说:“太热了......我们想吃......我们想吃完了再回来的......但太晚了......我们肚子饿了......”
姚寅笙无声地笑了一下:“一会儿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小八指着旁边的小男孩儿说:“他要找爸爸......我答应能帮他找到爸爸......他才跟我过来的......”
看到旁边拘谨的小男孩,江队长蹲下来问:“小朋友,你爸爸是不是叫郭兆龙?”
小男孩儿激动地点头:“是我爸爸!”
“那你能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郭成泽。”
江队长长长地哦了一声后又问:“你爸爸也来找叔叔帮忙找到你的,这个姐姐你还记得吗?你跟她在冬泉国际小区的503号房门口见过,你躲进503号房去了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躲进那里去呢?你们家好像不在那里。”
郭成泽低头小声地说:“那个房子是叔叔的,他来接我放学说要带我去找爸爸,可是他撒谎!”
江队长又问:“他为什么能去接你?你认识那个叔叔吗?”
郭成泽点头道:“我认识的,妈妈说他是我的新爸爸。”
是啊,郭家离婚郭成泽判给了赵海云,有了合适的再婚人选别人也不好干涉。但问题是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江队长又问了郭成泽:“许赫怎么骗你的?”
“叔叔把我带到他家里就开始打我,还拿抹布捂住我的嘴巴不让我叫,我越哭他打得越厉害......呜呜呜......”
郭成泽开始哭起来了,姚寅笙拿出一颗巧克力剥开:“来,不要哭了,我们会让你找到爸爸的。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们,那个叔叔跑哪里去了?”
有了巧克力果然郭成泽就止住眼泪了,他一口塞进去后说:“叔叔跟我妈妈打过电话,说他要去一个地方等妈妈。”
江队长和姚寅笙对视了一眼,江队长立刻问:“他说要去哪里了吗?”
郭成泽想了一下:“好像叫......新什么的地方......”
江队长起身要去再审一次赵海云,姚寅笙朝郭成泽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去找你爸爸。”
因为那颗巧克力的缘故,郭成泽对姚寅笙的戒备少了很多,起码他愿意拉着姚寅笙的两根手指一起走了。小八拉着姚寅笙另一边的衣服没停下,一人两鬼来到警察局大厅找到了坐在大厅不愿离开的郭兆龙。
“郭先生,你跟我过来一下。”
郭兆龙犹豫了一下,但可能觉得待着也是这样浪费时间,就起身了。姚寅笙做了一个小角落递给郭兆龙两片柳树叶让他贴上,郭兆龙疑惑道:“这又是干什么?”
姚寅笙言简意赅地说:“能让你看到你儿子。”
一听还有这种特异功能,郭兆龙拿过来马上就贴上了,没一会儿警察局大厅就响起郭兆龙悲恸的哭,头顶的电灯也在隐隐闪烁。姚寅笙没有打扰父子重聚的时刻,但江队长听到哭声还是跑出来看一眼,看到郭兆龙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再看到他旁边的姚寅笙,好像知道了什么,过来说了一声节哀顺变。
但是郭兆龙现在好像一颗炸开的礼花炮,嗖的一下冲进审讯室,等警察追过来看到郭兆龙跟赵海云打在一起。也不能算是打在一起,其实是郭兆龙单方面痛打赵海云,赵海云只有哀嚎求救的份。
警察还是把两人拉开了,郭兆龙还没有打过瘾,朝赵海云的身体踹了几脚。审讯室的混乱是江队长没有预料到的,他看向姚寅笙说:“你怎么单独找他了呢?我还想问出许赫的下落再慢慢告诉他的。”
可是姚寅笙只是淡淡地看着审讯室里的人说:“你总得让人家出口气嘛,再说了你要是让他一直憋着这口气,他后续报复了别人怎么办?还是冤有头债有主,跟谁有关就打谁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郭兆龙被拉开了,他嘴巴还没有停歇,他对着倒在地上的赵海云大骂道:“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你们绝对不得好死,你这个荡妇,小泽不是你的孩子吗?你居然还忍得了他把儿子杀了,你这个冷血的女人!我要让你们全家人给小泽陪葬!”
“这位先生请你不要在警察局说这种带有报复性质的话。”江队长说完这句话就让人把赵海云扶起来,然后也不客气地对她说:“知情不报这件事可以秋后算账,但是现在已经明确了你了解实情,那么现在我们命令你配合我们调查,没有条件可以提!”
赵海云还是不说话,姚寅笙直接上前拿出赵海云的手机,找到了一个备注着老公的号码,她要用自己的手机给这个号码打过去。江队长给别的警员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找来了一台新电脑。
江队长给姚寅笙扬了下巴示意姚寅笙可以开始了,姚寅笙便拨打了那个号码,没一会儿对方就接通了:“喂?谁啊?”
姚寅笙看着赵海云说:“请问你是许赫吗?”
“啊,我是啊,你找我什么事?”
“你杀了郭兆龙的儿子是不是?”
电话那边沉默了,姚寅笙知道他要挂电话了就加快语速说:“你先别急着挂电话,我能找到你肯定有我的手法,你觉得你跑去省外就能安生了吗?”
许赫哆嗦地问:“你要多少钱?”
姚寅笙看到另一名警员对江队长点头了,姚寅笙知道通话该结束了,她说:“三百万怎么样?”
许赫又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好,给我些时间筹钱,过段时间我会联系你的。”
电话挂断了,姚寅笙对江队长笑一笑,警员高兴地对江队长说:“查到了,对方现在在鑫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