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句话被大喇嘛阴冷的说出来以后,完颜统康终于放弃了继续劝阻的打算。
他清楚,大喇嘛对那个夏人将领的仇恨究竟有多大。
当对方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再也不可能劝阻对方了。
虽是心中不满大喇嘛在大军之前不给自己颜面,但完颜统康在面子上却没有丝毫表露,他淡漠的点头道:“好,既如此,那就烦劳国师与本王一道去吧。”
与此同时,另一边在迟迟不见完颜统康现身后,楚逸已认为自己这一次的挑衅失败了,完颜统康那真是不要脸、不要皮的死活要当这个缩头乌龟,不给自己探听虚实的机会。
而就在楚逸准备下令收兵回营的时候,却见远处犬戎军阵一阵骚动,完颜统康的身影从军阵当中出现。
不光是完颜统康,楚逸一眼便见到了那个跟在完颜统康身边的阿谀成泰。
而在阿谀成泰的身边,还有一个怪物!
虽然这个怪物已没多少人形,但楚逸从他的眉宇轮廓见,依稀还是感觉这个人非常的眼熟,却始终想不起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
楚逸并不认为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这个好似血人一样的怪物随便是谁,只要看过他一次那就绝对不会忘记,所以这也导致楚逸十分的困惑,完颜统康身边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个奇怪的家伙。
“他们来了,咱们也过去吧。”
想了想,楚逸还是暂且将此压下,可正当他打算引马上前的时候却见霍风正直勾勾的盯着那个怪物,不由的开口对他问道:“怎得?你认识那个怪物?”
霍风表情有些古怪的说道:“太上皇,那个怪物好像就是当时在葫芦口外围与臣遭遇的犬戎大喇嘛,只是没想到……当初那一场爆炸下来,他竟然没死。”
听到这话,楚逸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此前师道玄与自己提过的血魔秘法,也是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他双眼一凝,沉声道:“无妨,咱们先过去看看。”
楚逸这边,仅带了五百士兵,而另一边的犬戎人则足有数千乃至是近万。
在万人瞩目下,楚逸只带着霍风、王平向小顺子摆设好的酒桌处走去。
而另一边的完颜统康也同样就带着阿谀成泰、大喇嘛二人赶来。
来到酒桌前,彼此隔着酒桌相互站定,对视了一眼后,楚逸笑着做了开场白。
“大王子,久违了。”
完颜统康冷哼了一声,并未理会,显然是在为此前的叱骂而发泄心中不满。
对此,楚逸也不在意,他看向大喇嘛,似笑非笑的说道:“只是,不想大王子竟还有如此闲情逸致,在这种决战的时候,身边也要带上一个宠物?”
“只是,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宠物,属实是丑陋了一些。”
听到这话,本就满腔怒火的大喇嘛双眼一凝,澎湃的杀机从他身上喷涌而出。
他眸光死死的盯着楚逸,就仿佛在看待一个死人。
“怎得?说你丑还不高兴了?”
楚逸轻蔑的说道:“难不成,你自己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吗?还是说你们犬戎穷到连一面镜子都没有了?”
“如果没有的话,大可与本皇说,我大夏乃天朝上国,对外族番邦历来仁慈,这点赏赐本王还是可以应允的。”
“不过,本皇还是奉劝你一句,在照了镜子,看到自己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以后,千万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再随便出来了。”
“就算是成年人不至于被你吓坏,难免会吓到小朋友,再不济,等这冬天一过,万物复苏,花花草草的见你弄成这幅鬼样子,怕也会凋零。”
“到时候,再弄的牛羊吃不上饭,使得你们犬戎人生活艰难,那罪过可就大了。”
楚逸的话,差点没把大喇嘛给当场气死。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颗佛心都险些直接碎裂,仿佛随时都能爆发一般。
但不知为何,他又忽然冷静了下来,只是狰狞的对楚逸笑道:“逞口舌之利是没有意义的,你若想说,尽管说,佛爷我早晚会将你的头给拧下来,悬挂在我大犬戎的狼山之巅!”
听到这话,楚逸大笑出声。
“你说的不错,逞口舌之利确实没有用,所以本皇的脑袋还好好的在自己身子上,而不是在你那什么狗屁狗山包包上。”
“你!!”
大喇嘛是真的要破防了。
饶是他一颗佛心修炼了几十年,见惯了世间无数品行低劣至极的人,也没见过一个身份高贵到如楚逸这般地步,口齿却比地痞无赖还要流氓的对手。
“所以说,人呐,还是脚踏实地一些好,别说那些不切合实际的空话,否则只能惹人耻笑。”
楚逸轻蔑的冷笑道:“当然,本皇这番话对你来说也许没什么作用,因为你这根本也称不上是一个人了。”
大喇嘛彻底怒了。
他周身血管暴起,紧攥的双拳发出阵阵嘎吱声,仿若随时都呢过扑上去,一把将楚逸给捏死。
就在这时,完颜统康开口了。
“楚逸,你叫本王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没营养的废话?”
“还是说,你已经看到此战败局已定,所以才故意说这些用作发泄?”
“若是如此的话,那你随便,作为一个胜利者,本王到是不介意被自己的对手嘲讽,毕竟这是属于胜利者独有的权利。”
简单的几句话,连消带打,不光是反驳了楚逸,更平息了大喇嘛心中的怒火。
楚逸闻言也不恼怒,轻笑了一声,赞叹道:“不愧是大王子,到也没让本皇失望。”
说着,楚逸便盘膝而坐,然后对完颜统康抬手邀请道:“来都来了,无论如何,先坐下与本皇喝上一杯?”
“好!”
完颜统康同样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学着楚逸坐在地上,端起了酒杯。
而一旁的大喇嘛见状,也打算上前落座,却见楚逸开口道:“这牲口怎得如此没规矩?”
“主人家坐下谈话,哪有牲口入席的道理?”
“还是说,大王子,你们家就这种习惯,饮酒吃饭的时候,也的与牲口共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