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开山略作思索以后,笃定的说道:“如果臣是他的话,绝对会孤注一掷,倾尽所有的向葫芦口发起进攻,擒拿太上皇以定乾坤!”
对林开山的回答,楚逸十分满意。
虽然在临阵经验、大局观等等问题上,林开山还比不上他的养父林栋,但在居庸关这么多的将帅当中,林开山也可算是个中翘楚。
“既然林副帅心中已有答案,便去找大帅他们商议对策吧。”
楚逸对林开山说道:“本皇出来已有些功夫,若是时间久了难免引人生疑,就先回去了。”
说完,楚逸便在林开山、陈望二人的叩拜下转身离去。
在回到偏房以后,楚逸便见到燕王、丘安博二人正喝到脸红脖子粗,彼此斗酒不止。
而在他们的脚下,已经多了七八个空坛子。
虽然这古代的酒水度数不高,但这每一摊子下去,那也是足足三斤的酒水。
看到二人战况如此激烈,楚逸也忍不住为之咋舌。
而就在楚逸回来的同时,在此前得到楚逸暗示,刻意拖延燕王的丘安博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然后噗通一声,整个人都栽倒在酒桌上,不省人事。
看着丘安博那狼狈的样子,楚逸忍俊不禁,笑道:“小样,终于遇到对手了?”
似乎是隐有所感,已经趴窝的丘安博身子微微一颤,不过也就是挣扎了额这么一下,他就再无声息。
对此,燕王并无任何反应,他只是淡漠的问道:“太上皇,既然你回来了,那本王也去方便一下,不知可否?”
“皇叔这说的是什么话?”
楚逸笑吟吟的说道:“人有三急,这事本皇岂能不允?不过想来皇叔对此地并不熟悉,这样……”
说着,楚逸扭头,对身后的小顺子道:“小顺子,过来。”
小顺子闻言,连忙小跑着上前,低眉顺目的来到楚逸身前。
“去,给皇叔带路,皇叔可是喝了不少,你好生照看,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本皇要你的脑袋。”
小顺子忙道:“奴才遵旨,还请太上皇放心,奴才一定会照顾好王爷。”
燕王冷冰冰的看了楚逸一眼,然后不忿的说道:“臣,多谢太上皇。”
说完以后,燕王起身,拂袖而去。
看着燕王那气闷不已的背影,楚逸嘴角上扬挂起一丝笑意,然后坐在了酒桌前,端起桌面上酒水便美滋滋的喝了一口,然后这才对身边的丘安博踹了一脚道:“行了,起来吧。”
“太上皇。”
一旁伺候局的承郭泰尴尬道:“恐怕,我们二皇子是真的醉了。”
“二皇子的酒量本不怎么样,能坚持到现在已实属不易,到是燕王的酒量,属实惊人的很。”
“惊人的何止是他的酒量?”
楚逸轻蔑一笑,然后端起酒壶又给自己满上,对承郭泰举杯示意。
承郭泰见状连忙苦笑道:“大夏太上皇,外臣我……”
“怎得?不过就是一杯酒水罢了,还要区分一个身份不成?”
楚逸的话,让承郭泰彻底无奈,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落座,小心的与楚逸对碰之后一饮而尽。
“承郭大人可曾想过,我大夏与东胡之间,是否有进一步合作的可能?”
楚逸忽然的一个问题,让承郭泰顿时紧张了起来。
他略作思量,心知这种问题不能乱说,在斟酌了一番用词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回道:“经过这一战,我们两国的关系必然要比之前密切许多,不过想要进一步合作,恐怕这其中还需克服重重困难才是。”
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
楚逸轻笑一声,追问道:“能让国与国之间合作,利益才是亘古不变的基础,而眼下我们两国会合作,缘由便时候犬戎。”
“不过,这一战即便咱们能大获全胜,那也只是消灭了犬戎国内一部分的有生力量,虽伤其筋,却不能动骨。”
“难道……”晃悠着酒杯,楚逸意味深长的说道:“东胡就不想夺回百年前被犬戎人占去的草原吗?”
承郭泰沉声道:“犬戎兵没有那么容易对付。”
“本皇当然知道。”
“眼下,侵犯我国境的这些犬戎人,也不过就是他们左右两翼其中的一翼,但如果将他们全都灭了,最起码在这东线草原当中,犬戎短时间内难以再次集结起如此庞大的军事力量。”
“本皇虽不会自大到认为灭了这些犬戎人,就可顺势覆灭犬戎朗庭,但最起码有限度的削弱其力量,夺取他们的草场土地,这还是可以做到的吧?”
“即便,咱们退一万步来说,犬戎国内反应迅速,调集了大量军力填充过来,不给咱们攻略其草原的机会,那最起码在十几二十年内,犬戎人是不是也没了主动侵犯咱们的能力?”
这句话,让承郭泰深以为然,这也是东胡会出兵的主要原因所在。
“本皇所说的合作,不仅仅只是在军事方面的合作,同样也包括了文化、政治、贸易等等。”
说完以后,见承郭泰有些没领悟自己的意图,楚逸解释道:“说的简单一些,就是加强两国的合作往来,对彼此国境开放互市,促进经济贸易、信息流通,同时派遣官员交流学习等等。”
承郭泰恍然大悟,道:“如果此事能促成,对贵我两国来说,的确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这句话,承郭泰说的真心实意。
对大夏有多少好处,承郭泰看不到也想不到,不过他清楚,如果楚逸所说的这一切真能实现,那么对东胡的好处却是显而易见的。
毕竟,东胡太过贫瘠,除了少量的资源之外,他们什么都缺。
而被犬戎压迫这百年,他们失去了一切贸易手段,只能从那些走私的行商手中以高价换得少量物资,别说是流通道民间,就连王族都不够用。
这件事要是能成,别的不说,东胡的国力必然会在短时间内飞速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