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安博都摆出了这种架势,燕王也不能继续冷着一张脸。
他爽朗的大笑了两声,摆手道:“二皇子严重了,之前的事情,本王早都忘了!”
说完,燕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眼看燕王如此爽快,丘安博也是跟着笑道:“燕王海量,可是比小王强了太多。”
说是这么说,但他也同样没闲着。
在喝掉了自己杯中酒水之后,忙又给自己喝燕王分别满上,然后这才说道:“燕王,今日机会难得,咱们可要多喝上几杯才是。”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看,已经与丘安博对饮的燕王无论如何都应该继续下去。
可偏偏,在丘安博说完以后,燕王却站起了身来。
“怎得?燕王这是看不起小王吗?”
见燕王如此,丘安博皱起了眉头,神情不悦的问道。
看着丘安博那冷漠的样子,燕王仿佛看到了他身后的二十万东胡大军。
强行挤出一丝笑意,燕王解释道:“这怎么会?本王只是出去方便一下。”
“嗨!小王还当,燕王您不给小王面子呢。”
丘安博笑了一声,然后起身按住燕王,说道:“忍一下吧,现在太上皇都去方便了,燕王您再走了,把小王这么一个客人独留于此,也不算是一回事吧?”
“更何况,这里可不是大夏长安,茅坑就那么大,难不成燕王您还打算与太上皇尿一个坑里去?等一等,等太上皇回来了燕王再去也不迟。”
丘安博这粗坯的话语,听得燕王是指翻白眼,但他却并不想在此久留。
可就当燕王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丘安博已一口喝掉了杯中美酒,然后故意将那空空如也的杯底展示给自己,这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燕王嘴角一阵抽搐,无奈的只能落座,然后端起了酒杯,二话不说的一饮而尽。
可紧接着,燕王就悲哀的发现,自己那空落落的酒杯,又一次被丘安博这可恶的东胡混蛋给填满了。
而就在这时,府衙后院,楚逸疾步走了过来。
林开山早已再次等候多时。
“人呢?本皇的时间不多。”楚逸开口便问道。
“人在屋子里,就等太上皇您过去了。”林开山也知道情况紧急,他不敢怠慢,连忙答道。
点了点头,楚逸抬腿就走。
来到了物资内,楚逸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的陈望,他嘴上还被塞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得东西,熏得他不断翻白眼。
对如此手段,楚逸看了也是哭笑不得。
在见到楚逸到来以后,陈望好似看到了救星,他疯狂的挣扎了起来,口中发出阵阵不明所以的呜呜声,好似在说些什么。
“松绑!”楚逸皱眉道。
林开山连忙上前,亲自扯掉了陈望口中那疑似内裤的破布头,然后对他说道:“你要是敢大呼小叫,本将一刀宰了你!”
“太上皇,你……”
破布刚被扯掉,陈望便急切的开口说道。
但他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声,就被林开山用刀刃抵住了脖颈,厉声怒斥道:“敢对太上皇不敬,找死吗?”
陈望快哭了。
“没事。”
楚逸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这种繁文缛节,不必在意。”
说完以后,楚逸看向陈望道:“陈望,你的出声来历本皇都清楚,便是你与张泽之间的事情,本皇也同样知晓。”
听到这话,陈望的脸色剧变。
楚逸继续说道:“本皇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你的身上,也没那么多的时间陪你打哑谜。”
“所以,本皇便直接问你了,燕王到底让你做什么?”
陈望周身一颤,脸色惨白,不言不语。
见状,楚逸也不以为意,他继续以淡漠的口吻说道:“良禽择木而栖,跟随燕王继续走下去,最终会是如何相信你也清楚。”
“张泽如此,张動也是如此,相信这些都不用本皇多说。”
陈望的脸色又一次剧变,因为他知道,楚逸所说的句句属实。
张泽还算好上一些,而张動……那可是忠心耿耿,最后却被燕王鸟尽弓藏了。
“论智谋,你远不如张泽,论威望韬略,你也同样比不上张動。”
“而眼下他们这一文一武都没了,燕王身边独有你这么一个能力、声望、德行都远不如的人,偏偏还得到了他们的身份地位,你认为,今后你的下场会是如何?”
看着陈望那惊恐不定的神色,楚逸说道:“本皇不会给你任何承诺,因为在这种时候,就算是给了也只能让你认为本皇刻意如此。”
“不过,本皇可以保证,只要你告诉本皇想知道的一切,那么你非但性命无忧,今后也可彻底脱离右北平军的身份,成为我大夏将官。”
“至于今后如何,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楚逸的这句话,说的十分诚恳,没有半点水分。
陈望的神色微动,他迟疑的对楚逸问道:“太上皇您当真能保末将?”
淡然一笑,楚逸自信的说道:“燕王,他只是区区一介藩王,而本皇,则是大夏太上皇!”
“不说其他,只说张泽,燕王虽恨不能他去死,但你看他跟在本皇身边,又如何?”
有了这鲜明的例子,楚逸的话分量自是十足。
咬了咬牙,陈望开口道:“末将斗胆,恳请太上皇允诺末将一事。”
听到这话,楚逸尚未如何,一旁拎着战刀的林开山先不干了。
他怒喝一声,抡起战刀再度抵在陈望的脖颈间,呵斥道:“太上皇都已给你承诺,你竟还敢得寸进尺?简直就是找死!”
陈望急切的说道:“只要太上皇肯答应末将,那末将必知无不言,且之后也愿配合太上皇您的一切命令。”
看着脸上写满了决然的陈望,楚逸思量了不过一秒都不到,就已做下决断。
一面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迫屈服,另一面则是主动的利益交换,傻子都知道选那种。
“你说吧!”
点了点头,楚逸看向陈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