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莽古尔泰鄙夷着狞笑道:“我还以为你是条汉子,想不到也是一个贪生怕死东西。”
“虽然我家大王子交代,要将你们这些胆敢偷袭我大犬戎后勤辎重的杂碎全部击杀,不过要是能带个活得回去,料想大王子也会十分心喜。”
“不过,你别奢望凭此就能与本将谈条件,对本将而言,有活的更好,便是没有也同样无妨。”
霍风神情冰冷,并不在乎莽古尔泰充满挑衅意味的言辞,他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保持着挟持吕康的姿势,冷声道:“我可以留下,但你必须放我的兄弟走。”
听到这话,霍风身后的夏军群情激奋,纷纷表态要与霍风同生共死,坚决不做那背信弃义的事情。
“都给我闭嘴!”
怒吼了一声,霍风压下了身后嘈杂的声音。
“出征之前,你们都忘了本将是怎么说的了吗?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尔等皆要无条件尊崇本将的命令!”
“军令如山,现在本将就是对你们下令,轮不到你们叽叽歪歪!”
霍风的话,让身后的大夏将士们越发激动,但却也不敢继续造次。
“哈哈哈!”
莽古尔泰不屑的狂笑了两声,说道:“你也太未免自作多情了吧?本将凭什么答应你的条件?今天……”双眼一凝,莽古尔泰狰狞道:“谁也别想走!”
“凭什么?就凭他!”
霍风将战刀在吕康的脖颈间比了比,有恃无恐的说道:“他可是塔塔尔部的女婿,妻子是塔塔尔部的首领托亚塔塔尔!”
“若是他死在了这里,塔塔尔部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麻烦的只能是你!”
霍风的话,只换来了更大的几声嘲笑。
莽古尔泰冷声道:“你也太不了解我们大犬戎了!”
“塔塔尔部?呸!”
不屑的对地面上吐了一口,莽古尔泰说道:“那不过就是我们犬戎地位最底下的奴从部落罢了,他们算个屁?”
“更何况,你手中这小子,还只是一个夏人,一个赘婿!就算他死了,塔塔尔部的那些低贱奴隶,又岂敢对本将露出半点不满之情来?”
作为人质,听到莽古尔泰那满是轻蔑的嘲笑,吕康心头并未有多少的悲凉,反而是升起了一丝感动。
只不过,他的感动,并非是对莽古尔泰,而是对那个劫持了他的霍风。
直至这一刻,吕康才幡然醒悟,霍风之所以劫持自己,并不是奢望依靠他来逃出生天。
霍风之所以如此,只是利用这个劫持,来洗脱他吕康的通敌嫌疑!
至于以自己的性命要挟,让莽古尔泰释放那些大夏战士?
这件事就只能说是一个赌博了。
如果莽古尔泰同意,那霍风血赚,如果不同意,他也不亏什么。
而在这一系列的计划当中,霍风却从未考虑过自己的生死问题,显然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在想清楚这一切之后,吕康就已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
“莽古尔泰!”
!。
吕康对莽古尔泰大吼道:“你不能让他杀了我!一旦我死了,托亚她必然会发疯的!”
“你说的不错,我们塔塔尔部的地位的确是卑微,不过眼下大王子正在在与夏军恶战,正值用人之际,而我们塔塔尔部却是骁勇善战。”
“你认为,在这种紧要时刻,大王子是会安抚我们塔塔尔部,还是会奖励你?”
“塔塔尔部再卑微,那也是一个完整的草原部落,部族内有着几千名能征善战的勇士,每次与敌人作战的时候,都是冲锋在最前面。”
“若是因为我的死,引得塔塔尔部兵变,这个责任,你承担的起吗?”
“就算你承担的起,大王子又肯冒这个险吗?”
“更何况!你也不想想,一旦大王子决定安抚塔塔尔部,到时候即便不惩戒你,托亚那边能轻饶了你?”
“你莽古尔泰的确是我犬戎贵族不假,但也未必承受得起整个塔塔尔部的怒火吧!?”
吕康的话,让莽古尔泰的脸色难看至极。
塔塔尔部确实是奴从部族,地位底下,但也要分在什么时候。
这种要命的时候,塔塔尔部在大王子心目中的分量,确实要重了许多,得罪了他们并不合适。
眼见莽古尔泰的神色有所动摇,吕康再接再厉地说道:“莽古尔泰,说到底,你要这几百人有什么用?”
“大王子纵是再恨夏人,那也只是要诛灭恶首罢了!这些杂鱼你就算全带回去了,大王子也不会放在眼里。”
“真正让大王子在乎的,还是这个挟持了我的人!他,才是大夏军队的统帅,只要带他回去,你就已获得了泼天的功劳!”
“而救下了我,也将获得我们塔塔尔部的友谊,这对将军您来说,应当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吧?”
听到这话,莽古尔泰的神情已越发动容。
而就在这里的不远处,一行人正在默默的观察着南门的局势变化。
“族长!他们似乎已说动蛮古尔泰了!”
一名塔塔尔部的族人神情激动的说道。
托亚塔塔尔神色凝重,剑眉紧锁,她紧盯着莽古尔泰,沉声道:“没那么容易!”
那名激动的塔塔尔部族人不解,可就正当他想发问的时候,却见托亚塔塔尔开口说道:“这个莽古尔泰虽然只是一名小小的千夫长,在犬戎大军里名不经传,听说过他的人不多。”
“不过……在早些年,我却随着父汗与他接触过几次。”
“父汗对他的评价……此人,乃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