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的话,让廉垌听的是心惊肉跳。
他虽然对朝廷的命令阳奉阴违,但由始至终,也没敢去想过如小妾所说的那般,直接做那造反的事情!
虽然小妾并没有明说什么,但言语间的意思已经表露无遗,就是让他直接造反。
对此,廉垌心中虽感不妥,但身为一个粗人的他,却实在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拿不定主意。
“老爷,您别慌。”
身为廉垌的枕边人,小妾显然知道自家男人是个什么秉性。
她施然的取来衣物披上,然后对廉垌受到:“太上皇来了,您好好招待便是。”
“美女、珠宝、好酒好菜,只要他懂得深浅进退,那最多也就是口头上责罚您一番,下令让您立刻出兵罢了。”
“到时候,您完全可以表面上认错,将他给哄走之后,具体出不出兵,还不是由您来说的算?”
“而若是他不知进退,非要严惩老爷,那咱们便给他一点眼色看看。”
“到时候,奴家随老爷一起去,然后再派人叫我父亲过来,咱们还真怕了他不成?”
虽然小妾的话听起来十分激进,让廉垌忐忑万分,但眼下情况紧急,脑子里除了肌肉就是肌肉的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只能点头答应。
半刻钟的时间,廉垌带着小妾几乎是卡在最后一秒来到了城墙外。
而随着时间的流失,同样在一路疾行的楚逸车队,亦已抵达了此地。
没直接入城,就是为了等待廉垌出城相应。
整理了一下衣袍,廉垌匆匆上前,单膝跪在马车前拱手道:“臣,河北镇大营统领,廉垌,叩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年,万年,万万年!”
“臣接驾来迟,请太上皇责罚!”
随着廉垌声音落地,马车车帘掀起,楚逸从马车上缓缓现身。
他定定的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廉垌,在廉垌旁边还顾着一个身段婀娜的妖娆女子,而他们的后面,则是陆续赶来的河北大营各镇将校。
“臣,接驾来迟,请太上皇责罚!”
一众将校们学着廉垌,懒洋洋的在后面走了一个形式。
似乎,在他们的眼中,就完全没将楚逸当做一回事。
楚逸也懒得理会这群杂鱼,只是目光如炬的盯着廉垌。
“你便是廉垌?”楚逸开口,不带半点感情的问道。
廉垌连忙回道:“回太上皇,臣正是廉垌。”
“身为总管河北各镇驻军的统帅,令正三品军衔,这也不算是小官了。”楚逸淡淡的说道。
廉垌有些摸不准楚逸言语间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回道:“承蒙陛下信重,臣一直牢记心中,不敢有任何怠慢。”
“不敢有怠慢?”
轻笑了一声,楚逸以淡漠的口吻说道:“既然廉将军如此忠心于朝廷,那干脆就将这个位置让出来,去为朝廷承担一些更重的责任吧,如何?”
听到这话,廉垌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己说的不过是场面话,可太上皇偏偏就用自己这场面话将了他一军。
什么狗屁承担更重的责任?饶是廉垌脑子里全是肌肉,仅仅用肌肉去思考他也能准确的猜到,一旦自己应下,那马上就会被下放到二线,乃至一脚踢出局外。
完全不知要如何回答的廉垌,只能扭头看向自己的小妾。
而这个细节,也是被楚逸第一时间察觉,他双眼微眯,眸光落在了那个妖娆的小妾身上。
虽被楚逸注视,但小妾却毫无半点橘色,她甚至迎着楚逸的目光,送上了一个极为妩媚乃至可以说是诱惑的笑容。
她柔声道:“回禀太上皇,我家老爷虽无大功,但也无过,这么多年为朝廷扼守边疆,亦多有苦劳,在任职上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大意,前些年还得到过陛下褒奖。”
小妾的意思就是明摆着告诉楚逸,连陛下对廉垌都十分的满意,你就别在这里叽叽歪歪了。
楚逸微微一愣,玩味的问道:“你是何人?”
小妾继续以柔媚的语调回道:“奴家曾柔,廉统领妾室,广阳郡郡守曾义之女。”
“曾义的女儿?”
楚逸点了点头,突然一改此前的口吻,厉声道:“本皇与廉垌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插嘴?”
“廉垌的妾室如何?曾义的女儿又如何?难道你不懂得什么叫做尊卑吗?”
声声叱问,宛如诛心,曾柔的脸色顿时一变。
见楚逸训斥自己的小妾,廉垌想要开口,可还不等他说话楚逸的声音便已再度响起。
“廉垌!你身为朝廷三品大员,河北各镇统领,执掌四郡兵权,竟如此毫无主见,任由一个妇人指手画脚?”
“别说那曾义比你还低了一级,就算是官爵高于你,你也不应当对其女言听计从,放纵至此!”
“身为统帅十数万兵马的统帅,你还真是丢人现眼!”
几句话,将廉垌骂到哑口无言,楚逸又看向了小妾曾柔,摆手道:“来人,将这不知尊卑的贱妇拉下去,掌嘴三十!”
廉垌与曾柔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楚逸竟然会暴虐到如此程度。
大惊之下,他们甚至都来不及说些什么,几名黑卫便已走上前来。
两名黑卫一左一右的架住曾柔肩膀,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另一个黑卫则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的抡圆了臂膀,狠狠的照着曾柔那滑嫩、娇柔的俏脸上就甩了上去。
啪!啪啪!啪啪啪!
黑卫下手极重。
几个耳光甩下来,曾柔只能发出阵阵痛哭般的惨叫。
“啊!啊!!”
清脆的耳光,伴随着曾柔的惨叫,在这午夜时分的城墙外,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