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别人说这种话,生性多疑的楚恒多半不信。
但此前经过多次证明,王平已经取得了他的信任,所以楚恒对此深信不疑。
他宽慰的拍了拍王平的肩膀,说道:“眼下,本王确实是有一件极为紧要的事情需你来办。”
“而且,这件事,也只有你来办,才能让本王放心!”
王平连忙摆出了一副激动的样子,说道:“请王爷吩咐。”
楚恒栖身,凑到了王平的耳边,轻语了几句。
话很短,不过寥寥数字,却让王平的双眼越瞪越大。
他扭头看向楚恒,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此事非同小可,卑职不过一草莽,命不值钱,但卑职实在担心,若此事闹开,会给您带来麻烦。”
楚恒冷笑连连,自信道:“如今已到了这种局面,本王还会怕什么麻烦吗?”
“即便本王现在乖乖的紧闭大门,呆在王府当中,凉宫那边也绝不会放过本王,既然已经撕破了面皮,本王还需要顾虑凉宫会如何反应?”
当楚恒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以后,那就代表着再无半点回旋余地。
深知对方性格的王平只得躬身领命:“卑职,遵命!”
见状,楚恒这才点了点头,冷冰冰的说道:“早些去准备吧。”
“如果可以,将云飞的狗头给本王拎回来,本王另有重伤。”
“不过,这件事也不必强求,你主要的任务还是将驿馆烧了!”
王平恭敬的回道:“请王爷放心,卑职拼死也会完成您交代的任务!”
“去吧,去吧,这种事不能耽搁,否则就会让对方有所察觉。”摆了摆手,楚恒再将王平屏退以后,又思量了一阵,这才回屋休息。
翌日,凉宫。
刚刚起床的楚逸还在习俗,赵瑾就神色匆匆的赶了过来。
“怎么了?”看着赵瑾那明显不同寻常的样子,楚逸皱眉道。
“太上皇,出大事了!”
赵瑾的一句话,让楚逸意思到了什么,他立刻摆手,将伺候自己的宫女连带吕倩一并屏退,在擦了一把脸之后,问道:“说吧,什么事?”
“半个时辰前,吕王的王府突然正门开大,吕王赤足而行,三叩九拜,直奔城外苍山赶去,说是要为陛下祈福。”
楚逸闻言一愣,紧接着冷笑道:“他这是想着先把名望给立起来啊。”
“城内呢?百姓们都是什么反应?”
“人山人海!”赵瑾表情严肃的说道:“城内的百姓,基本都去围观了。”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聚集如此大规模的人群,必是有人暗中操控,若长久下去,舆论怕是难以控制。”
“就是现在,也同样没法控制。”
楚逸淡漠的说道:“自从上次早朝,楚恒对本皇发难一事就可看出,这分明都是吕儒晦在暗中策划。”
“其目地,就是要将楚恒推到台前,与本皇打对手戏。”
“吕儒晦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现在又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局势等各方面,无论出现怎样的情况,他怕是都已想好了对策,黑卫控制不住,本皇也控制不住。”
赵瑾低头,自责道:“老奴失职,请太上皇降罪。”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楚逸说道:“上次早朝的时候,本皇让你做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老奴记得。”
赵瑾立刻回道:“太上皇让老奴去查一查吕王的种种劣迹,现老奴已有了一定的发现……”
说道这里,赵瑾双眼一凝,语气冰冷的说道:“去年,衡山王楚钧的死,很可能就与吕王有关!”
“证据呢?推断没意义,本皇要的是证据。”
衡山王楚钧突然暴毙,这件事与楚恒脱不了干系,这是当初楚逸发现的时候,就已做下的判断。
怎奈,一直以来,他都找不到什么证据。
若是私底下,以私人身份处置楚恒,那楚逸可以不在乎,直接用太上皇的身份强压就行。
可现在的问题是,楚恒已经不是当初的东海王。
他的身后,有吕儒晦的力挺,想要用强权来压,已经没那么容易了。
“有人证!”
就在此时,赵瑾沉声说道:“当初衡山王受惊过度,召了太医前来争执,吕王去看望衡山王的时候,那名太医也在现场。”
“吕王虽是让那太医离去,但那太医担心衡山王病情反复,惊扰到吕王,所以并未离开,而是躲在了门外,这也让他发现了吕王行凶的整个过程。”
楚逸双眼一亮,审视的看向赵瑾,问道:“为何当时那名太医不说?”
赵瑾苦笑了一声,解释道:“这件事涉及到了皇族,一旦证实就是泼天的案子,他都吓坏了,哪里还敢声张?”
“就是这一次,也是老奴手底下的一个探知,在他喝醉之后,偶然得知。”
“那太医人呢?”楚逸冷声道。
“老奴已命人将他控制。”
“带过来!”
将手中的毛巾一丢,楚逸面无表情的下令道。
凉宫正殿。
陈太医神色惊恐,瑟瑟发抖的跪在大殿中央。
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己不过是大醉了一场,醒来之后,就被黑卫给抓了,之后更是不由丰收的带到了这里。
他根本就不敢抬头,去看那个端坐在上首的太上皇脸色,可即便是如此,他也能感受到那股莫大的威压之力,自头顶倾泻而来。
这份压力,压的他喘不过气。
“陈卓。”
楚逸拿着从黑卫调取过来,有关于太医陈卓的资料,淡淡的说道:“你们陈家世代行医,从你爷爷起,便在太医府工作,传之你父亲,直至你。”
“几十年间,你们一家三代,也算见证了不少有关于我们皇室见得光、见不得光的事情吧?”
陈卓额头上顿时就落下了豆大的汗珠。
面对这种近乎于诛心的问题,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