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胡使者求见!”
听到这句话,楚逸眉头一挑,摆手道:“让他们进来。”
“另外,从即刻起,至东胡使者离去之前,本皇不见任何人,一切闲杂人等,不得靠近本皇正殿十丈之内,擅闯着杀无赦。”
百里玄策心头一凛,连忙恭敬领命。
不过片刻的功夫,一行人就在百里玄策的带领下,来到了凉宫正殿内。
这一行人,共有四人。
其中一个是楚逸的老熟人,东胡探子头目,丘瑟提力,不过他显然在这支队伍中无关紧要,只是一个领路人。
另外的三人,其中两名是须发皆白,看不出具体年岁的老者,但他们却呈左右之势,簇拥着中年的一名年轻男子,且身形落后半步。
“东胡,二皇子,丘安博,见过大夏监国太上皇,愿大夏监国太上皇万事顺心,吉祥如意。”
丘!乃东胡国姓。
而东胡向汉,所以他们的名字,越是接近汉人的名字,那也就代表着身份越发尊贵。
东胡王名叫丘力居。
他的二儿子,正是眼前这个器宇轩昂的男子,丘安博。
同样,也正是因为东胡向汉,所以他们许多的习俗,规矩也都学着汉人一般,例如眼下对楚逸的叩见。
看着面前的丘安博,楚逸淡淡的点头:“二皇子不必多礼,请坐。”
丘安博依言落座。
楚逸是太上皇,虽然身份地位高过对方,但彼时二人皆是代表着各自的国家,所以身份上也算是对等,坐下来聊天到也没什么问题。
“大夏太上皇。”
丘安博对楚逸拱手,主动打开话题说道:“敢问,大夏陛下的龙体,是否已恢复一些?”
“劳烦二皇子关心,陛下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楚逸点头道:“现,陛下时常能清醒一会,亦可食用米粥流食,根据太医说,陛下只要再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就会彻底康复。”
这些话,当然完全都是在扯淡。
但!在这种涉及到两国谈判,甚至是决定两国命运的时候,文帝的安危,已不仅仅只代表他个人,而是代表着整个国家的问题,更会影响到东胡对大夏的态度。
所以,必要的扯淡,楚逸扯起来绝对是面不改色。
他清楚,东胡也有着自己的渠道,可就算是东胡的细作再厉害,也不可能打探到文帝的病情,所以楚逸扯起来更是毫无半点顾虑。
听到楚逸这么说,丘安博楞了一下。
显然,楚逸所说的消息,与他们所掌握的消息,有着极大的出入。
但他的诧异也仅仅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压下了那股意外的诧异,丘安博轻笑着说道:“大夏皇帝洪福齐天,还真是得上天庇佑,能够逢凶化吉啊!”
说着,丘安博招了招手,一名老者连忙取出了一个锦盒,弯腰低头的走到了大殿中央,双手上呈,摆出了一副恭敬的样子。
丘安博的解释随之而来。
“此,乃我东胡于长白神山所得的万年人参一株,此虽不至如传说中那般活死人、肉白骨,但想来也可为大夏皇帝陛下的康复,助上一臂之力,还请太上皇笑纳。”
“二皇子严重了。”
得此重礼,楚逸的心情显然也是不错。
算下来,如今的他,多少也算接触过四个国家的皇族子弟。
高句丽公主姜智恩,这个不提也罢,见面就给弄上了床,现在回忆起来,还有那么一丝的怀念,楚逸甚至打算等这次风波结束以后,就将她召到长安来。
之后,又见到了身位俘虏的丰臣秀赖,这家伙楚逸没正眼看过,直接当成牲口一般给宰杀了。
而那个犬戎大皇子完颜统康,则是对他分庭抗礼,算作楚逸一个极大的对手。
当然,因为种种原因,所以与上述这三人的会面,都不算是正常的。
唯独与这个东胡二皇子丘安博的会面,才算是两个国家皇室,在正常外交场所下该有的样子。
尤其,通过丘安博的谈吐,还有他准备的礼物,就可见到无论是他本人还是他身后的东胡,都极力想要促成此次与大夏的合作。
想到这里,楚逸的心情不由大好。
“大夏太上皇。”
丘安博再次主动挑起话题,说道:“犬戎乃豺狼,其野心路人皆知,无论是我东胡,还是大夏,都无单独对抗他的实力。”
“故,欲抗此强敌,唯有我两国通力合作,才能保得国土不失,子民安康。”
“在来时,父皇曾特意叮嘱,说大夏太上皇有雄才大略之姿,若是可以,东胡愿与大夏达成更加全面,而非短期战略上的合作。”
“如此,无论是从眼下来考虑,还是从长远来看,这对我东胡与大夏,都是利大于弊的事情。”
“当然,在历史上,你我二国也存在着许多误会,兵戎相见,但国与国之间,摩擦在所难免,相信以大夏太上皇的格局眼光,应当可以看到我东胡的诚意。”
楚逸点了点头:“大夏与东胡,的确有着许多合作的理由,本皇也愿促成两国之间的合作。”
听到这话,丘安博面色一喜,不过他又紧接着将喜色收敛,说道:“不过,最近我听闻大夏国内发生了一些事,这让我有一些犹豫。”
丘安博此刻就好似一个初入职场的菜鸟,全无半点心机城府,不做任何掩饰的说道:“不妨坦白告知太上皇,现在我东胡担心大夏国内局势动荡,会影响到你我之间的合作。”
楚逸面色不变,平静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担心本皇会在接下来的争斗中失败,使得你们东胡的努力付之东流,所以你们打算等上一等,待局势明朗以后在做决断?”
丘安博连忙拱手道:“不敢相瞒,确有此意。”
简单的回答,却让人无法接受。
就是站在一旁伺候的赵月娥,这一刻都感觉那丘安博太实在,甚至是实在到有些傻的程度了。
在政治场合,尤其涉及到两国外交的情况下,怎么能把话说的如此直白?
但这一刻,楚逸却感觉到了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