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戎与大夏的关系极为紧张,这一次的会面更是因为一些让人难以启齿之事。
不过,犬戎的使者既然来了,大夏作为东道主,无论如何都要做出姿态,派人迎接。
楚逸的人选,是霍龙和淳于越。
霍龙作为军方的代表,于情于理都有足够的资格。
淳于越作为天下文人的表率,同样可表现出大夏对犬戎使者的尊重。
至于本为最合适的人选吕儒晦,则是被楚逸一票否决。
让谁去,也不能让他去!
长安郊外,旌旗招展。
淳于越下了马车,来到早已在此等待的霍龙面前,拱手笑道:“霍将军安好。”
“淳于先生安好。”
面对淳于越,霍龙表现得十分尊重。
待二人相互问安之后,霍龙更是主动起了话题:“听闻先生近期一直忙碌于咸阳学院,不知现进度如何?”
提起这个,淳于越顿时就来了兴致,他神采奕奕的说道:“全赖太上皇支持,进度非常的惊人。”
“若是不出意外,今夏当可招收第一批学子了。”
“这可是好事啊!”
霍龙惊喜道:“太上皇对学院的建设十分重视,无论是拨款、还是人员都全力支持,料想待此学院建成,必会名垂青史。”
“淳于先生您作为第一任院长,亦将被后人铭记!”
淳于越眸中闪过一抹欢喜,面上却是摆了摆手,谦逊道:“名利不过浮云,此对天下学子所带来的影响,才是最为重要的。”
“太上皇于天下之功,实乃笔墨难表也!”
一番官场互夸,本就为同一阵营的二人到也其乐融融。
而就在这时。
官道的尽头,一面犬戎的黑熊旗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紧接着就是一队数百人的骑兵队伍,护卫着中间的几驾马车缓缓驶来。
这数百骑兵,皆身披橙色鳞甲,每一个人的身高都足有一米八开外,坐下骏马更是雄壮威武,只是一看,便让人心生敬畏。
若是仔细查看,更可发觉,他们身上所披的鳞甲,莫说是冶炼工艺落后的草原,就是在大夏国内,那也可算做一等一的宝贝,寻常将军都未必拥有。
而除了铠甲之外,这些骑兵身上最为显眼的,便是那一柄柄被他们拿在手中,足有一米五长短,周身布满钢刃菱角的狼牙棒。
即便此武器没被挥舞,单看其造型,都可大致猜出,寻常人一旦被这种武器击中,即便有铠甲保护,那也会骨骼、内脏具裂。
此骑兵队伍,虽仅数百人,却给人一种千军万马的架势,所有人胯下的战马皆步调一致,左右间的距离也都恰到好处,不曾有半点逾越。
远远看着那支越来越近的骑兵队伍,霍龙面沉如水。
作为大夏军方的统帅,沙场宿将,没人比霍龙更清楚,这支骑兵,正是被犬戎人视作骄傲的犬戎精锐,飞熊军!
哪怕是作为马背上的民族,集犬戎全国之力,这支飞熊军的数量也不过堪堪达到了两万人,可见其挑选之严苛。
而也就是这两万人,作为犬戎的顶尖王牌部队,在这些年与大夏的交战当中,不知屠杀了多少大夏兵将。
当年居庸关一役,就有一支三千飞熊军,硬生生冲破了一支大夏两万大军的方阵,于阵中屠杀了近万人。
这一战,也算是为大夏军方,彻底敲响了最后的丧钟,使得大夏军方彻底衰败。
“祖爷。”
看着前方的飞熊军,霍风眸光凝重:“这支飞熊军乃是全副武装的战备状态,他们这分明就是来示威的!”
霍风突然的声音,吓了霍龙一跳。
他扭头,看着一身小兵打扮的霍风,温怒道:“胡闹!你这是做什么?”
今日迎接犬戎使团,代表的是整个大夏脸面,无论是人选,还是地点都有讲究。
文淳于越,武霍龙。
至于霍风,哪怕他如今已成为大夏炙手可热的将星,取得了征伐高句丽一役大捷,但就目前而论,他还没资格出现在这里。
所以,看着本不应该出现的霍风,霍龙才会被吓了一跳,后又露出了恼怒的表情。
面对震怒的霍龙,霍风不敢隐瞒,连忙道:“我就是想看看,这些犬戎人是否真的有三头六臂,比那些东瀛矮子又强了多少。”
“胡闹!”
霍龙虎目一瞪:“这是什么地方?若出了岔子,老夫亲自压着你去向太上皇赔罪!”
霍风到是有一些不忿:“祖爷,您看看那些犬戎人,他们摆出这种姿态,分明就是没将我大夏放在眼里。”
“若是太上皇在此,说不准就直接走人,让他们吃一个闭门羹!”
霍龙闻言更是气恼,训斥道:“你还敢与太上皇比?”
“莫要看太上皇平素狠辣,但那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的举措!”
“相比太上皇,你这就是鲁莽!”
“不要以为赢了东瀛人一阵,就当真天下无敌。”
“东瀛人无论是军备、战力,还是兵员素质,比之犬戎都天差地别,你若是以此心态去边关,只能吃大亏,甚至连性命都丢掉!”
就在爷孙俩一个训话,一个不忿的同时,犬戎人的车队已经来到了近前。
一声嘹亮的号炮,骑兵纷纷勒住战马,自左右分开。
一手持巨型狼牙棒,身材魁梧如铁塔,双眼似铜铃,就好像人形猛兽一般的大汉从队伍中缓缓走出。
“吾乃犬戎王庭万夫长,拓跋力微,特奉我家主人之命,来与大夏接洽,你们哪个是主事的?”
拓跋力微人如其名,虽是普通的询问,但仅一开口,便让人感觉好事雷鸣灌耳,声大如洪。
若是在战场上,他喊上一嗓子,怕都足可将人震到头晕目眩,无力与之交战。
仅此一幕,便引得迎接队伍内一阵骚动。
霍龙的面色,更是阴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