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天师道忌惮本王?”
“不错!”
袁杰点了点头,沉声继续:“若无法让其忌惮于王爷,便是解释得再多也将无用。”
“天师道虽疯,但并不傻,若王爷您有足够让他们忌惮的手段,就是这些人真被王爷您所杀,他们又敢如何?”
“所以,王爷,还请您立刻去一趟吕府。”
“当下能助王爷,唯有左相,吕儒晦!”
楚恒蹙眉不解道:“吕儒晦?他能帮本王什么?”
袁杰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解释道:“王爷您难道没发现,左相他们最近已沉寂良久了吗?”
“从开年至今,左相他们一直都未曾有任何的动作,对太上皇任命张翰这么一个白身,为我大夏九卿之一的廷尉都未表达任何的看法,这明显是不正常的。”
“王爷您,已渐渐从左相他们的圈子中脱离出来,这对王爷是非常不利的。”
“在朝堂上,唯一能让凉宫忌惮的,便只有以左相为首的那个圈子。”
“在这个时间点,王爷您除了向左相求救,还能找谁?”
“而王爷您所要做的,便是让吕儒晦出面,帮王爷您争取到一个握有权柄的职位。”
“这个职位,还必须要与天师道相关,唯有如此才能让那些疯子忌惮,不敢同王爷您撕破面皮!”
话到这里,便已足够。
“你说的不错!”
楚恒豁然起身:“本王这就去吕府!”
既有了决断,楚恒便不做任何的拖延。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乔装打扮的楚恒,便由后方的小门进入了吕府。
在管家的带领下,楚恒见到了披着一件大氅,明显刚从床上起来的吕儒晦。
“吕王深夜来访,当有要事?”
楚恒双膝一曲,竟直接跪地,陈恳的无比说道:“请左相救我!”
吕儒晦眉头一挑,连忙上前将楚恒搀起:“使不得,使不得!”
“吕王贵为我大夏上王,焉能对老臣行如此大礼?这岂不是折煞了老臣!”
楚恒顺势起身,心中暗骂不止。
吕儒晦这老狐狸说的客气,但实则还是对他此前的所作所为不满。
将负面情绪深埋在心头,楚恒继续以恳切的语气说道:“左相乃楚恒长辈。”
“晚辈对长辈行礼,并无不妥。”
吕儒晦轻笑道:“王爷不必如此。”
“若是有事,王爷直说便可,老夫能帮则一定会帮。”
见吕儒晦总算松口,楚恒这才说道:“今夜,廷尉府大牢失火被劫,那些被救走的人,都是在明日便即将问斩的天师道教众,此事左相可知?”
吕儒晦点了点头:“早些时候收到了消息,原本老夫也打算去一趟凉宫,但见失态很快便平息下来,就想着待明日早朝再问。”
“莫不是……”说道这里,吕儒晦以审视的目光看向楚恒:“此事与吕王有关?”
楚恒一脸悲戚的说道:“左相,无论怎样,你我始终共乘一船,且您更是晚辈的领路人,到了这个时候,您就不要再装糊涂了。”
“此言怎讲?”
吕儒晦表情不变,淡漠道:“王爷最近事务繁多,老夫也难得见上王爷一面,对王爷的所作所为概不知情,又何来装糊涂一说?”
“左相!”
楚恒咬了咬牙:“这件事,的确与晚辈有关!”
“晚辈虽愚钝,但也知晓非必要,绝对不能去招惹天师道的那群疯子,所以才找人劫狱,想要化解晚辈被任命监斩官之危。”
“可谁曾想,晚辈所做的一切,尽在凉宫的掌握当中……”
在楚恒的讲述下,吕儒晦只是面无表情的聆听。
直至他说完,这才开口道:“王爷,这个真正的糊涂人,是你啊!”
楚恒羞愧的低下了头:“晚辈已知错,可现在大错已成,还请左相帮我。”
“王爷想要老夫如何去帮?”吕儒晦平淡的询问道。
楚恒双眸闪过一抹狠厉的说道:“还请左相出面,为晚辈争取到一份铲除京师、关中、司隶范围内所有天师道据点的职权!”
吕儒晦不动声色的说道:“此事,怕是不好办,首先凉宫那边就不会轻易开这个口子。”
“正是因为不好办,所以晚辈才只能求助左相!”
说着,楚恒又一次跪地哀求道:“请左相出手!”
这一次,吕儒晦没有搀扶。
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对自己叩拜行晚辈礼的楚恒,不言不语。
吕嬃遇刺,十有八九是由楚恒一手主导策划,这件事他已经知道了。
从个人感情上,他非常的痛恨,甚至恨不能亲手解决了楚恒这个喂不熟的东西。
但从政治利益上,他却必须要做出取舍,不能感情用事。
想到这里,吕儒晦开口说道:“你先回去吧。”
“这件事,老夫会想办法。”
楚恒闻言大喜:“多谢左相!”
看着喜形于色的楚恒,吕儒晦淡淡的说道:“不过,有一番话,老夫不得不提醒吕王。”
“左相您说,晚辈必洗耳恭听。”
从两人一见面开始,楚恒就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一直以晚辈自居。
眼见大事已成,他当然不会在这最后一刻撕掉伪装。
“经过这么多次的常识,想必吕王也当知晓,凉宫的那位并不好对付。”
“别看他年纪不比吕王你大上多少,但这份心机手段、韬略城府,却是要强了甚多,以吕王你目前而言,绝非那位的对手。”
楚恒脸色一黯,但吕儒晦却完全没在意,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吕王你可曾想过。”
“凉宫那位,为何明知道吕王你所做的这一切,却一直都隐忍不发,没对吕王你痛下杀手吗?”
楚恒阴沉道:“晚辈不知。”
吕儒晦轻笑一声,继续道:“真不知也好,假不知也罢,既然今日已说到了这里,那老夫不妨直接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