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楚逸说出的第一个字开始,楚恒的脑子就处于轰鸣状态。
当他听完了楚逸所说的全部话语之后,整个人的身体更是颤栗不止。
他的内心在狂呼,太上皇果然知道了自己与天师道勾结的事情。
让他去当这个监斩官,那根本就是杀人诛心啊!
天底下的人都知道,天师道的那群人,都是睚眦必报的疯子。
倘若这号称近几十年内规模最大,最为集中的一次对天师道斩首由他来主持,那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必然会遭受到天师道猛烈的报复。
阴谋算什么?
这赤果果的阳谋,才最为致命!
楚恒双眼凸起,心中拼命的思索着应对的办法。
有过之前的合作,没人比他更了解天师道那群人究竟有多么的疯狂,早在之前他就已无比的悔恨,更别提来主持这种盛大的监斩大会。
可奈何,仓促之间,无论楚恒燃烧多少的脑细胞,都想不出任何一条能够拒绝的借口来。
似乎察觉到了楚恒想要说些什么,居高临下的楚逸以淡漠的口吻询问道:“怎得?吕王这是不愿意?”
逼着自己去死,还问他愿意不愿意?
楚恒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他从喉咙深处发出沙哑的声音:“臣侄……愿意。”
“愿意还不谢恩?”
楚逸的无耻程度,简直超乎了楚恒所能想象的极限。
他狂喘着粗气,恨不能直接扑上去,将楚逸彻底撕碎。
奈何,愿望是美好的,但他却没有这个胆子去执行。
“臣侄,叩谢太上皇。”
看着那将头一磕到底的楚恒,楚逸的嘴角挂起了一丝轻蔑的冷笑:“既如此,那本皇就拭目以待,等着吕王的表现了。”
一语说完,楚逸转身,对着吕嬃拱了拱手:“皇后,本皇就先走了,等改日再来看你。”
将日这个字咬的极重,楚逸也不管吕嬃听不听得懂,转身便走。
直至楚逸的身影彻底消失,吕嬃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她,确实没听懂。
就在此时,吕嬃发现楚恒颤颤巍巍的想要起身,俏脸立时变色,满面寒霜的说道:“谁让你起来的?”
楚恒身子一僵,本已离开地面的膝盖又一次落到地上,他惶恐道:“儿臣知错。”
“知错?”
吕嬃冷笑一声,拽着被褥撑起身子,斜靠在床头,眸光冰冷的看着楚恒感叹道:“本宫和左相,都小看了你啊!”
“这件事,与你到底有没有关系你自己清楚。”
说着,吕嬃闭上了双眸,仿佛不想再看楚恒哪怕一眼。
“刚才,太上皇已对了动了杀心,相信你也能察觉到。”
吕嬃的语气,没有半点感情,极为清冷、高贵,让人有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她继续说道:“虽然,本宫已暂时将你保下,但太上皇这个人的性格你应当比本宫还清楚,他既然想杀你,那就只是早晚的事情。”
说道这里,吕嬃突然冷笑了一声:“本宫就很好奇。”
“你们体内都流淌着一样的血脉,怎么相互之间的差距,竟大到除了都是个人外,其他完全没有可比性的地步?”
刚刚才经历了一波大恐惧,几乎可以算作是死里逃生,气都没喘匀,又被吕嬃这好似尖刀一般的话语,狠狠的刺进了心脏,楚恒只感心神俱疲。
“其实……”吕嬃的声音,再度响起:“太上皇刚刚有一句话说的没错。”
“就是给了你机会,你也不中用!”
说罢,吕嬃睁开双眼,眸光中闪烁着阵阵寒芒的看向楚恒,厉声呵斥:“你这无用的废物,给本宫滚出去!”
楚恒只是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正当他艰难的冲地上爬起,佝偻着身躯打算离去自己,吕嬃突然又说道:“另外。”
“之前太上皇还有一句话说的也很对,本宫非常认同。”
“你已成年,且被封上王,这后宫重地,岂能随意擅入?”
“今后,若无本宫召见,你不得踏入后宫半步,听明白了吗?”
楚恒心头一凉,却只能沮丧着回道:“儿臣明白。”
吕嬃又一次闭上了双眼,不再说话。
楚恒只能默默无言的转身离去。
待楚恒的身影彻底消失,吕嬃这才猛然的睁开了双开,以贝齿咬着樱唇道:“来人!”
一名宫女连忙赶来。
此人,乃是吕嬃出嫁前从吕府带出的心腹,绝对可靠。
“你去将今日的事情立刻告知于我父亲。”
“另外,再转告他,一定要戒备吕王,此人志大才疏,却心狠手辣,不可与之为谋!”
“奴婢遵命。”
婢女恭敬的领命而去,吕嬃紧绷的神经这才彻底松懈下来。
一放松,伤口上的疼痛,还有精神上的疲惫感便如潮水一般对她涌来。
翻了个身,她刚想睡去,却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掀开被子一看,这才发现,刚刚慌乱间,她的肚兜连同裹裤,竟不知在何时,都被楚逸那个王八蛋给拿走了……
彼时。
把玩着带有处子幽香小衣的楚逸,已神清气爽的返回了凉宫。
此次,虽还差那临门一脚没将吕嬃拿下,但能将她揉虐到如此地步,楚逸已经非常的满意。
可他这边还在笑,问询而来的赵月娥,眼泪珠子便不要钱一般,吧嗒吧嗒的滚落下来。
“太上皇,您怎么又受伤了?”
看着赵月娥又心疼,又责怪的样子,楚逸好笑道:“不过是一些皮外伤,本皇看过太医了,无事。”
赵月娥却是不依:“还是让太医再来看看吧。”
楚逸敢要答话,宫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来人,正是面色铁青的霍龙。
见霍龙来此,楚逸还当他是得知了宫内的情况这才特意赶来。
却不想。
才一见面,霍龙便神情严肃的对楚逸说道:“太上皇,前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