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姜智恩整个人都僵住了。
东瀛入侵,打的高句丽措手不及,三韩之地丢失,国土沦陷大半。
稍有不慎就将是亡国灭族之祸。
大夏,已成了她们唯一的希望。
携带着国内近六成的金银珠宝,在大夏京畿辗转月余,却一无所获,姜智恩几近绝望。
可如果这个男人没欺骗自己,她真有希望见到那个大夏监国太上皇……
想到这里。
姜智恩本还激烈的挣扎,渐渐减弱,直至彻底放弃抵抗。
唇齿轻启,姜智恩以连自己听了都面红耳赤的声音说道:“智恩是第一次,还望怜惜……”
“这是自然!”
畅然一笑,楚逸毫不客气的合身压了上去。
二人鼻尖抵着鼻尖,整个上半身都紧紧的贴合到了一起,鼻息交融,分不清彼此,让人为之心神迷醉。
狭小的酒楼宝箱内,暧昧的气氛不断升腾,随着二人彼此间的喘息越发急促,使得整个包厢内的温度不断攀升。
守在门外的婢女,不知焦急的转了多少圈。
更不知有多少次,她都想干脆推门而入。
由始至终,她都感觉楚逸对自家公主不怀好意,与那个人共处一室非常的危险。
就仿佛,是主动将一块肥肉,送到了饿狼的嘴边一般。
而刚刚姜智恩公主发出的那一声惊呼,更是增加了婢女心头的不按。
奈何。
尊卑有序,公主已经下令,她无论如何也不敢违抗公主的命令。
急切下,婢女只得将半张脸都贴在了门边,想要偷听里面的声音,但因酒楼内人流涌动,太过嘈杂,她根本听不出什么。
都已经打算放弃。
可就当婢女准备直起身子的那一刻,宝箱内突然就传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娇喘。
紧接着,就是剧烈的桌椅撞击声音。
从未经历过这些,婢女也不清楚这些声音所代表的含义。
她更是想不到。
此刻,包厢内的画面,已劲爆到了什么程度。
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公主,此刻的表情又是何等妩媚动人、摄人心魄。
与楚逸由城门处分别的吕倩,已返回了凉宫。
“你们都退下吧,本宫倦了,要休息一会。”
疲惫的挥了挥手,吕倩将左右宫女屏退。
待确认寝宫内再无旁人。
吕倩连忙从软榻上起身,惴惴不安的从暗格中,将那瓶毒药与纸条取出。
紧握着手中的瓷瓶。
吕倩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有关于楚逸的过往种种。
强势,霸道,残忍,狡诈,冷酷,还有那让她为之心颤的仁慈……
当这一幕幕的画面,彻底融合到了一处,汇聚成了那个让她挥之不去的身影以后,吕倩双臂颤抖的越发剧烈。
她根本就不敢去毒害楚逸,更不敢向对方坦白。
她怕!她真的怕!
她怕自己一旦坦白,就会被楚逸用那些残忍到极致的酷刑来折磨她。
但!她也同样怕。
若自己不遵照父亲吕儒晦的要求,那对方也同样不会放过自己……
恍惚之下。
吕倩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窗外飘落的雪花。
忽然间,她想到了楚逸当初所说的那句话。
“雪花虽美,但可惜,一旦落地就会很快熔化,终是不可长久……”
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
吕倩本还彷徨的目光越发坚定。
突然,吕倩站起了身子,义无反顾的走到窗边,把瓷瓶的塞子打开,将里面的药粉全都倒在了窗外的积雪当中。
继而,吕倩又快步回到了床头。
先是将瓷瓶摔碎,然后又点燃一盏灯烛,将那张纸条烧成了灰烬。
等这一切全都做完,吕倩才仿若脱力一般,整个人横躺在了软榻之上。
沉重的心情,却突然变的轻松了起来。
无论怎样。
她如今的身份,是太上皇侧妃,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一旦太上皇出事,她也决计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哪怕……吕儒晦对她的承诺再多,吕倩也不相信,自己那个冷酷无情的父亲,会为了她这么一个从小就不被重视的庶女,做些什么。
横竖都是死。
吕倩宁愿为了自己的未来,去搏那么一次。
保住了太上皇,也就等于是保住了她自己。
吕倩不想死,所以在直觉的指引下,她做出了自认为最正确的选择。
“来人!”
略作喘息,吕倩直起了身子,身为太上皇侧妃的气度再度浮然而上,她对候在殿外的宫女招呼道。
很快,几名宫女入内,吕倩回忆着楚逸的喜好,吩咐道:“将本宫的床榻,再垫厚一些,太上皇不喜欢睡的太硬。”
“还有……”
吕倩指向地面上被她摔碎的瓷瓶,和焚烧后留下的灰烬说道:“将这些东西都清理出去。”
“奴婢遵命。”
几名宫女领命,连忙按照吕倩的吩咐,整理起了床榻与地面上的垃圾。
一阵忙碌。
待宫女们相继离去,吕倩这才如释重负的坐在了相较之前,更加柔软了几分的床榻上,呢喃自语:
“太上皇,臣妾不敢害您。”
“这些秘密,就让它们永远烂在臣妾的肚子里吧。”
然而。
吕倩并不知道。
之前清理掉垃圾的那名宫女,径直将碎裂的瓷瓶、灰烬,全都交给了守在凉宫宫门处的一名黑卫手中。
而在另一边。
长安闹市,酒楼内。
在门外足足徘徊了一个多时辰,早已心急如焚的小婢女耐心即将耗尽,打算再度开口询问的时候,包厢门突然打开了。
看着神清气爽,大步由包厢内走出,还一边整理着自己衣袖的楚逸。
小婢女紧张的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盯着他。
直至,楚逸的身影从楼梯拐角处消失,小婢女这才想起了什么,连忙奔着包厢内跑去。
“公主,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