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律者都具有毁天灭地般的能力。
『同化』看似不过如此，也只是因为傲慢“仍未降临”。
现在的他只是一团入侵此世界的“数据”而已，限制巨大。
但仅作为数据，他有能力将世界上的无数生灵同化，到时候，被同化的个体都是“傲慢”，每一位都具有与他同等的战斗力。
顾砚的猜测同样正确，可以说，他就是个人形律者核心，如果真的大范围同化，那么只要有个体不死，那么同化就能无限蔓延！
与数万律者交战是什么概念？
所幸，目前的傲慢并没有如此强大。
混沌弥漫这片空间，视线，感知通通受到干扰，一切秩序都变得毫无意义，仅有紊乱的无规则数据填充。
顾砚周围的护盾不断发出滋滋声，抵抗着紊乱数据的侵蚀。
“姐？”
他呼唤一声，无人回应。
这种规模的同化无法长时间维持，对律者难以生效，对方显然是用来争取时间。
不知道该不该说对方蠢，自己的权能傲慢显然是知之甚少。
这不就是把核心数据递到面前让他记录吗？
代表制约的掠夺之爪化作漆黑锁链，缠绕在顾砚手臂上，与这片混沌接触瞬间，整个世界的能量流动都浮现在他的面前。
傲慢自以为高明，同化这片空间作为自身的核心虚影，却不知道顾砚接触到核心数据会有多可怕的掌控能力。
【权能封禁】！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所有的数据与能量的协调同时乱做一团，运转轨迹直接违背核心的指令，顾砚代替对方核心成为最高指挥。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傲慢的权能却没有被他记录，无法模拟，律者档案也没有更新。
混沌散去，完好无损的顾季来到他身边，确认他没有问题后，收起关心的神情，再度变为一脸淡漠。
在下方，傲慢因为自身就是数据为基础，核心数据运行受到能量的阻断，权能丢失，思维模糊，甚至难以保持自身稳定存在。
在看到小奈时，顾砚眼底闪过阴翳，手中紧握长刀，神经紧绷。
“哈哈哈……”
小奈已经强撑着站起身来，傲慢拼着被树抹除的风险，强行于奈莉的思维深处，留下『原罪』的种子。
没错，『神的手指』并非是空话，他借助真正自身律者的力量，于数年前埋下暗棋，播撒了那名为贪婪的罪恶。
究竟是因为种子存在，傲慢才会帮助小奈，还是帮助小奈后，才会种下种子？无法明辨。
在律者的权能下，世界被随意玩弄……
但此时此刻，因果形成闭环，种子即将萌发。
虽然顾砚给他的时间极短，效果也不怎么好，也足以让小奈权能暂时完全掌握。
现在只需要一小点时间……
没有时间多加考虑，顾砚斩出一道十字，本人也紧随刀光之后冲上前，顾季挥手构造武器，同时金属球锚定空间。
“虽然帮助你并没有太大收益，但我等不需要前人的任何回报。”
傲慢强行稳定自身，抬头直面顾砚，他的声音已经十分微弱，哪怕身后正在调整权能的小奈都难以听清。
“未来十余位律者的功绩或许足够辉煌，但都远不及『原罪』丝毫，因为你们不会知道……”
“每一枚棋子都由我等亲自落下，人类，律者，你们的种种恶行都是滋生原罪的养料。”
“只要有智慧生物尚存，只要我们被人知晓，『原罪』就永不会消亡！”
他扑向顾砚，顾砚直接调用空间中的能量绞杀向两人。
小奈分出一丝心神，躲开能量的绞杀与顾季武器的攻击，傲慢更是直接硬扛。
“滚开！”
察觉到小奈的状态快速恢复甚至实力提高，顾砚一个侧转，长刀随之斩出一道弯月，傲慢的身躯被一分为二。
傲慢的同化本就处于封禁中，作为核心的身体破碎，直接死亡，躯体化为紫色光点消散，仅有诡异线条组成的面具掉落地面，五官透露着轻蔑傲慢之色，似是在嘲讽一般。
顾砚已经距离小奈不足五米，可有可无的距离。
嗤——
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传出，他成功刺穿了小奈的身躯，正要剥离对方核心，手掌却被她握住。
“想杀我？哈哈哈……”
金色光芒与疯狂溢出她的眼睛，此时此刻，小奈暂时完全掌握了空之律者的权能。
虽然对于两位律者而言，她的力量算不上突出，也足以她暂时不落败并且逃出生天。
顾季想要通过被加强的洞悉抹除傲慢对小奈的帮助，没能成功，需要一小点时间。
如果无法消除傲慢对空之律者的权能数据层次的保护，那么任何攻击都难以生效！
虚数之树上的世界，可以当作一款完全真实的游戏，傲慢的行为就相当于将游戏的设定修改。
顾砚是清楚这一点的，哪怕他封禁了傲慢权能，但已经生效在小奈身上的现实无法被更改。
虚数空间再次叠加数层，紧接着，不可思议的，空间连贯性被打散，成为无数极为微小的空间量子。
空间量子绕着顾砚与小奈不断旋转聚集，短短一秒，顾砚由能量构成的躯体就在现实，一层虚数空间……数十层虚数空间来回交错数亿次！
寻常律者，硬接小奈这拼死一搏的攻击，早已经连人带核心碎成渣。
“顾砚！”
几根长矛将空间风暴围住，发出湛蓝色流光，互相连接协调，镇压糟乱的不知名乱流。
片刻后，风暴逐渐平息，说明小奈的数据保护已经丢失。
“我没事。”
顾砚挥了挥染血的衣袖，有些遗憾。
差一点点，就能触及并记录空之律者的核心！
或许他应该装装样子，让对方放松警惕？
刚刚的攻击虽然骇人，但和创造出空无不同，空间风暴的本质仍然是通过崩坏能驱动，换作其他律者可能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但可惜，顾砚不惧。
哪怕她的权能完整，也不过是在权能的完整度上和顾砚站在同一水平线，虚假的，通过修改数据得到的权能对空间拥有了绝对掌控。
但这不妨碍顾砚打断她那可怜的能量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