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列车一趟趟的到达终点站,下车的人也如行云流水般一波一波的走了。这列车上承载的是多少人的心动和思念。他们或许也是很多异地的情侣,久未归家的游子,亦或是牵挂儿女的父母。
晚上十点四十几的时候,任先生打电话给我,高铁到站了,我们要见面了。
任先生说他出来了,三号口出,我紧盯着三号门,想着那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男朋友,心提到了嗓子眼,脑子里一片空白,和脑子一样跟不上节奏的还有近视的眼睛。
我盯着每一个人,感觉每一个人都是,又感觉每一个人都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任先生,当我正翘首以盼的时候,有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喊我老婆,并时不时的冲我挥手。
当时脑子一片空白,都忘记了打招呼,只记得任先生走过来,牵着我的手,从我手里接过了我辛苦购物一小时大大小小的包装袋。
“老婆,怎么走,坐那个方向的车?”。
“啊?哦,该换乘9号线了”。
“你紧张啊?”我感觉任先生拉我的手在颤抖。
“哪有,才没有呢。”
“大型网友见面什么感觉啊亚仔。”那个时候我还不叫任先生老公,老公是见面以后才开始叫的。
“那还用问,肯定是好呀。”那时候的任先生还没有现在这么皮。
有点黑,但是很高,穿一个酒红色的运动上衣,裤子是卡其色的阔腿裤。那个时候的任先生还很瘦,穿搭也还算正常。
我们坐了一个小时的地铁,然后到家了,打开门,屋子里我早上走的时候喷的小仓兰空气清新剂还没有完全散去,留在屋子里的是一丝丝甜甜的香味。桌子上是昨天晚上看过的《梦里花落知多少》,旁边的笔记本上还留着几滴泪水划过的摘抄,可能是今天早上收拾的时候忘记收回去的。
任先生进门以后,换上我提前一周准备好的小熊拖鞋,然后很尴尬的坐在家里唯一的椅子上。
我尴尬到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尽管我们在手机上每天都会打视频,可是真的见面以后,虽然有
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我只能让自己忙起来,把买的所有东西都一一拿了出来,还不停的介绍给任先生。
我像个考试得了满分的小朋友,开心到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任先生假装自己就像一个满眼爱意的爸爸,看着我拙劣的表演。这成了我们之间唯一缓解尴尬的方法。
我拿出肯德基买的汉堡,烤鸡,让任先生吃,不知道是因为坐了好久的车以后没胃口,还是任先生不好意思吃,反正就是汉堡和烤鸡都没有吃,后来被扔了。
现在我猜,肯定是任先生不好意思吃,在后来的相处中我发现任先生可以吃半个鸡。
我拿着牙刷让任先生去刷牙,洗漱,洗漱以后,就到了最最最尴尬的环节,我们应该怎么睡觉呢,就一张床,正想的出神,任先生穿着小熊睡衣从卫生间出来。
“老婆,睡觉啦,我睡外边,你睡里面,我保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