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中，钱亦文把两份计划书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难分伯仲……
“董总，你来决定吧。”钱亦文把计划书塞在了英子手里。
“遇事不决，推给下家……”英子白了他一眼，开始从头看起。
看过之后，英子问道：“你更看好谁？”
钱亦文揉了揉脑袋，这是推也推不出去了……
钱亦文说道：“从思路上看，小孟的更趋向于成熟些，更适合长远规划；
“奚云梦的，更大胆些。”
英子问道：“那要是你选，你选谁的？”
钱亦文说道：“奚云梦的计划，核心内容是‘领导’；
“小孟的计划，核心内容是‘市场’。
“要是我选，我选择小孟的……”
英子想了想，说道：“可是，像小孟这样，硬靠人去闯市场，能行吗？
“和你跟松井荣之说的，也不一致啊？”
钱亦文说道：“奚云梦的计划就好吗？”
“至少……我觉得把握大一些。”
“媳妇儿，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总是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是很危险的！”
英子点了点头：“我也知道，可毕竟这么办是最直接有效的呀！”
钱亦文侧过身来，郑重说道：“我试着分析一下，你看看……
“先说一个概率问题——这个靠山咱能靠多久？
“万一有一天咱失去了这个靠山怎么办？
“其次，面子是有消耗的。
“偶尔用一下，大家愉快，可你要是无休止地去使用，就招人烦了。”
英子琢磨了一下说道：“可是，你对小孟的计划，有把握吗？”
“没有！”
英子皱了皱眉：“没有你说这么热闹干什么？”
钱亦文接着说道：“但我觉得，只要有合理的可能性，就可以一试！
“人的潜能，不逼一下，是发挥不出来的。
“何况，一旦小孟的计划失败了，咱还可以立马启用奚云梦的计划。”
英子想了想说道：“那就听你的吧！
“到家后，我就通知她们。”
钱亦文想到的，远不止他说给英子的这些。
一年时间来，他利用燕京黎叔的影响，在羊城、禅山和渔圳做成了很多事儿。
这些，奚云梦都瞧在眼里，也都记在了心上。
力宝的纪伟，她盯了好久，连个面儿都见不到。
可是，关系一疏通，马上就能签约。
为此，钱亦文想到，奚云梦的计划，会得到两个结果。
其一，利用关系，快速达成目的；
其二，积累人脉。
而这人脉，最后是谁的，就不好说了。
相比之下，小孟则更猛些。
他想试试，看小孟除了冲劲儿以外，是不是真有这实力。
……
盛京。
朝晖产业一位姓田中的中年人热情地接待了钱亦文夫妻俩。
相互介绍后，发现也不算外人。
是田中幸子亡夫的弟弟，田中结衣的亲叔叔，田中美男。
钱亦文一听这名字，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长得好像还不如我四叔顺眼呢，好意思起这名儿……
有了松井荣之和田中幸子的关照，田中美男把产品介绍得很是贴心。
听来听去，钱亦文却有点烦了……
极力推荐的配套产品中，就差带五百把大板锹了。
钱亦文手里拿着一本电梯使用手册，无心听他唠叨。
要说这种已经远超了JB816-74行业标准的无齿轮电梯，用上还不错。
别的，就算了吧。
创业阶段，能省则省。
别人还在抡着大板锹和泥呢，咱们已经用上了搅拌机，这就很不错了！
“田中先生……”钱亦文放下册子，拦住了田中的话头，“我们俩都不是很专业，要不然您带上资料，去和我们的技术人员聊，怎么样？”
田中点了点头，看来这是投资人。
不管技术，只出钱……
和田中美男约好了时间，夫妻俩继续赶路。
“媳妇儿，喜欢这样的生活吗？”车上，钱亦文问道。
见英子疑惑，钱亦文解释道：“我是说，这种往来奔波的生活，你喜欢吗？”
“喜欢！”英子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钱亦文愣了一下，看样子，这是要脱缰啊！
英子瞄了钱亦文一眼，又接着说道：“刚才，你为什么不听人家说完？”
“他……好像是说完了吧？”
“明明是你给打断的！”英子说道。
钱亦文嘿嘿一笑：“他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想让咱们整体使用他们的产品。
“他那东西，是挺高端。
“但在丁纪洲在这行业干这么多年了，肯定有他自己的一套，不见得能采用他这些设备。”
英子说道：“可是，我觉得使用更先进的设备，把事情做得更好，才是应该有的追求。”
钱亦文愣了一愣……
怎么我这一个重生之人，还没一个老娘们儿的觉悟高了呢？
关键，这还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