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苑的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月柔,你没事吧?”
张清儿走进门后,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畔,打断了沈月柔的思绪。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张清儿的那一瞬间,沈月柔莫名地感到委屈。
她起身朝着张清儿走去,一把钻入了张清儿的怀里,声音带着哀伤,“清儿,我感觉我的职业生涯好像走到头了,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以后还怎么在音乐圈混啊?”
“你为什么会录制那样的视频?”
张清儿感到不解,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以作安慰,嘴上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感觉自己昨天跟中邪了一样。”
沈月柔将她松开了,随后坐在了沙发上,眉头微微紧蹙,眼底满是懊悔。
张清儿眼底浮现了诧异,“中邪?”
沈月柔点了点头,“我从昨天早晨开始就觉得状态很不对劲,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跟做梦似的,我重新看了一次视频,视频中说过的那些话,连我自己都觉得诧异。”
“该不会是苏落落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吧?我记得她好像就是从事玄学事业吧?”
张清儿的话,霎时间点醒了沈月柔。
“是啊!我怎么忽略了这个事情呢!”
确实是她陷害苏落落在先的,自从通话视频被曝光之后,她就出现了昏沉的情况,随后才稀里糊涂的发了道歉视频。
如此说来,估计真的是苏落落的手笔。
可是能对付苏落落的人,也只有楚良了,眼下他又去了国外。
“那你打算怎么做?要不要找楚良帮个忙?”
张清儿也提议她去找楚良。
思来想去后,沈月柔还是决定给楚良打个电话,她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朝偏厅走。
窗外一片白皑皑,正在下着大雪。
楚良很快就接了电话,当沈月柔把自己的情况告他时,他却让沈月柔去家里找他。
“楚先生,您不是出国了吗?”
沈月柔感到诧异,没想到他还在国内,心中忽然浮现了一丝期许。
在玄学方面,也只有楚良能给她无限的安全感。
“有事情耽误了,年前估计去不了。”
“好,我马上就来。”
挂断电话后,她从偏厅走了回了正厅,此时张清儿已经不在客厅了,跟方姨打听后才知道,她有急事先走了,没来得及跟沈月柔说。
沈月柔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拿起车钥匙后,就开车朝着楚良的家里驶去。
一个小时后,楚家。
楚良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抬眸看着窗外白皑皑的大雪,眼眸却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先生,沈小姐到了,就在门外。”
管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请她进来。”
“好的,先生。”
当沈月柔跟着管家抵达茶室时,再次看到了那个男人略显高挑的身影,这是距离上次分别后,他们第二次见面。
“楚先生,好久不见。”
听到脚步声后,楚良轻盈地转回了身躯,和沈月柔四目相对。
他还是跟之前一样,全身都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可不知道为何,哪怕从未见过此人的庐山真面目,但每次见到这个男人时,沈月柔都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好久不见。”楚良走了过来,伸出了修长的手指,指了一下旁边的座位,缓缓地开口道,“请坐,沈小姐。”
坐下之后,沈月柔着急忙慌的说道,“楚先生,我刚刚在电话里已经跟您说了我的情况,您是否看过那个道歉视频?您觉得我的状态是中邪了吗?”
视频楚良早就看过了,从昨天沈月柔发布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看了。
“我没猜错的话,你中的应该是任听决。”
话毕,沈月柔的眉头微微蹙紧,不解的问道“任听决是什么?”
“任听决是玄学上的一种符纸,只要把人的生辰八字写在符纸上,经过特定的口诀生成神秘力量,放在人的枕头下面,就能让人意识昏沉,顺从施布者的意愿,从而达成施布者想达成的心愿。”
听到这里,沈月柔的后背一瞬泛凉,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也太可怕了吧?
想不到苏落落这个女人,还真挺有本事的。
“那我现在恢复状态了,是不是可以说明那个东西已经不在我的床上了?”
“是的,只要取走了,被害人就能恢复意识。”
楚良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出情绪。
“可是我都已经发布道歉视频了,眼下的局面对我非常不利,我应该如何挽回呢?”
沈月柔的眼底,满是焦虑和不安。
可对面的楚良,却端起了桌面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神色格外的冷清。
片刻后,他才缓缓地开口,“沈小姐,是想要爱人,还是想要事业?”
沈月柔瞬间就懵了,不太理解他为何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楚先生,此话何意?我不太理解……”
楚良起了眼眸,视线落在了她的面庞上。
看来有些事情,是时候说出真相了。
“我认识你哥哥。”
楚良的声音很轻,眼眸微眯,视线淡然的扫视着她的眼眸。
什么?
楚良居然认识她哥哥?
沈月柔感觉很不可思议,许久后才缓缓道,“我哥哥,去世好多年了……”
“是的。”楚良点了点头,“大约是在六年前,他通过熟人找到了我,在我这里求了一物,他也是我入行以来,反噬最严重的一个客户。”
沈月柔的眼底,浮现了一片猩红,神色震惊。
“我哥哥是因病死得,怎么会遭遇反噬呢?”
“明面上你哥哥确实是因病而死的,但是他来找我之前,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至少还可以多活个五年十年的,本来不该死得那么早,只是他求的那个东西,窥探了天机,忤逆了命运的因果轮回,才去得这么早。”
沈月柔的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恐惧、不安、彷徨等情绪,霎时间涌了上来。
楚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却忽然没有再说话。
“我……我可以问一下,我哥哥求的那一物,究竟是何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