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吴越拼尽全力扑到了齐晨宇身边,池景行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你还是赶紧回去翻翻合同,算算自己究竟要赔多少吧,今天过去,齐影帝怕是就要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齐晨宇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眸,想要呼喊出声却发现肚子仍旧被池景行紧紧地踩着,他一双眼四处转悠,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亭亭玉立的宁宁,她套着一件男人的外套,眼神悲悯地看着他,好像他是什么渺小尘埃一般不值一提。
顺着他的眼神,吴越也看到了宁宁,他起身想要走近却被王珺挡在面前,“宁宁,你和晨宇在一起这么多年,怎么忍心看着他所有的心血就这么付之一炬呢?你的心肠那么软,就好心放过他吧?”
听着再次被提起的历史,王珺生怕宁宁伤心,不想多说就挥手让保镖把人带走,只是宁宁及时阻止了,“吴越,你也说了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他今天特地在这么多人面前诋毁我,我想我可以一直装作不认识他。”
“我是心软,但不是没有底线,我不知道齐晨宇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是他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值得我原谅。”
“更别提替我出头的人都是真心对我好,我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垃圾而否定他们的付出。”
她其实也不是不难过的,毕竟这么多年的回忆在脑海里回荡,酸甜苦辣堆积在胸口五味杂陈。
有的人在追名逐利中渐渐失去了本心,有的人仍旧在固守着自己坚定的爱意,可惜他们都会渐行渐远。
她眼圈微红,心中微微一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渐渐消散一般,没再说话便转身走了出去。
“宁宁,宁宁!婉婉!!!!啊啊啊啊!!”
齐晨宇眼神绝望继而愤怒地嘶吼出声,无力挣扎地被池景行松开了脚扔在地上,很快身边就只剩下了吴越一个人,他不甘心,心中衡量了许久,终于对着吴越转头说道:“阿越,给梅总打电话,就说我同意了。”
说完这句话他失了全身的力气,刚刚他还斗志昂扬地污蔑宁宁出卖身体,这下风水轮流转,他不得不靠着自己这点皮相,期望能够与池家和隋家抗衡。
他终究是舍不得这娱乐圈的繁华。
宁宁心情复杂地走在路上,回头一看,这才噗嗤地笑出了声,她就跟那个葫芦娃的爷爷一样,一个人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串葫芦娃。
王珺、池景行、隋晏和隋婉,还有一串虎背熊腰的保镖。
“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就随便走走。”
她把外套脱下递给王珺,却被他反手又套回了身上,将身后的人安排好,王珺默默地跟在宁宁的身后。
隋婉停在原地有些愣怔,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过玄幻,她甚至有些分不清虚实,抬起头就看到隋晏温柔注视着宁宁的眼神,她突然心有所感。
“哥哥,你?所以宁宁姐姐就是那天那个漂亮姐姐?”
她还记得自家哥哥看着贺一铭带人离去时那心碎的眼神,当时她还不太明白贺一铭说的话,可是现在她却一清二楚,
这都是隋晏为了她才会默默做出的事,却间接令哥哥失去了追求心上人的机会,隋婉心疼愧疚,曾经对齐晨宇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她的家人都在默默守护着她,而她却总在不经意间伤害到自家人。
隋晏收回了目光,苦涩地笑了笑,他搂着隋婉的肩膀,语气坚定又令人心疼:“没关系,我看着她幸福就很开心了,我喜欢她只是我自己的事,不想让她困扰。”
他曾经阴差阳错地伤害了她,也并不期望得到她的原谅,只要能偶尔这样地看上她一眼就好。
就如同现在守护在她身边的王珺一样。
宁宁沿着一个方向走了好远好远,直到天色都黑了下来她才停下了脚步。
站在湖边,她摘下了口罩,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心情好上了许多。
初秋的晚上夜风微凉,她不自觉便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昏暗的路灯下,她的长卷发被微微吹起,鼻头和眼圈都红红的,看起来格外令人怜爱。
“回去吧。”
一直默默跟随的王珺终于出声提醒道,再这么待下去她一定会感冒的。
听到他的话,宁宁才反应过来自己走了多远,她就近找了个长椅坐下,揉了揉酸胀的小腿。
王珺看到她这副模样,皱了皱眉,蹲到她面前叹了口气说道:“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他怎么忍心看她再这么走回去,如今他们已经走到了景区深处,再让保镖开车进来,还不知道要让她在这里吹多久的风,最关键的是,他的心一直在怦怦跳,告诉自己不要错过这次和她亲密接触的机会。
宁宁为没有矫情,轻轻伏在了他宽阔的背上,轻若羽毛的重量让王珺皱了皱眉。
“你该多吃点的。”
想起今天一天宁宁的那点饭量,他心中给明天的营养师安排上了工作。
宁宁乖乖地趴在他的肩上,突然有点新奇的发现:“咦,王珺,你现在和我说话已经不会结巴了耶!”
她温柔的呼吸喷洒在他颈间,引起他浑身过电般的战栗。
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宁宁早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知心朋友,好奇地问道:“你和贺一铭关系特别好吧?要不怎么能忍受给他做管家的?”
在她看来贺一铭除了对她,对谁都没几个笑脸,性格霸道还不爱说好听的话,别墅里没有人不怕他。
当然,除了王珺,她看得出来两个人关系是真的好。
原以为又是自说自话,不料却听到了王珺的回答:“不是为了他。”
是为了你。
他不敢也不能说出来。
能够就这样和她一起吹着风,呼吸着同一样的空气就已经足够让他心潮澎湃了。
宁宁的长发随着风落在他的胸前,带着发香像是一张网,将他紧紧缠绕,让他心甘情愿的沦陷。
他走得很慢,等到回到酒店时宁宁早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给她盖好被子,他柔情万般地吻上了她的额头,这是他最克制也足够深沉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