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屿川咳得脸都红了，周围吃饭的人都不禁朝他看了一眼。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好不容易不咳了，梁屿川一脸诧异地看着夏眠。
夏眠看着他，眨了眨眼，语气镇定道：“知道啊。”
梁屿川沉默了一瞬，然后坐直身，问：“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夏眠戳了戳碗里的米饭，语气随意地说道：“我也是突然想到的。因为我们医院最近推出了关于那个手术的活动，员工亲属能折上折，所以你要是去的话做下来差不多能打对折，很划算。”
梁屿川：“手术还能讲价？打折？”
夏眠放下筷子，看着梁屿川道：“虽然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是有的。每年快暑假的时候，我们医院就会推出这类跟学生相关的活动，不光我说的那个手术能打折，还有近视矫正、牙齿涂氟之类的也有免费或者打折的活动。”
梁屿川：“……”
梁屿川深吸了口气，双手环胸，他看着一本正经科普医院活动的夏眠，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眠被梁屿川那充满审视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气势不由自主地就弱了下来，她哈哈了一声，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问：“所以……你做过了吗？”
梁屿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夏眠，冷冰冰地吐出一个字：“没。”
“哦，那……”夏眠顿了顿，“那你要不要去我们医院看一看？根据研究表明，很大一部分的男性都需要做那个手术，所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看一下。”
去看一下，实际尺寸和大小的数据就全能精确掌握了。
梁屿川打量着夏眠，道：“谁帮我看？你吗？”
夏眠抿了下唇：“你要是坚持的话，让我看也不是不行，但要是真的要做手术的话，还是得让我们医院男科的医生来做。”
夏眠虽然是主攻的心外科，但并不是对人体其他部位的器官就一点没有了解。
她在学校的时候是念的临床专业，到后期考研之后才开始专攻心外，再加上实习的时候她几乎把医院所有科室都轮了一遍，所以只要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一般的情况她都是能够进行诊断的。
“哦——”梁屿川挑了下眉，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拖长音点了点头。
夏眠后背僵了一下：“你‘哦’什么？”
梁屿川想要说点什么，但想到周围的环境，他还是选择低头在手机上打字。
很快，夏眠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是梁屿川发来的消息——
【梁屿川：所以说到底，你就是想看我下面？】
夏眠：“……”
是的，但她不能承认，毕竟是女生，总还是要矜持一下的。
【夏眠：你能不能脑子里少点黄色的东西？我只是正好想到医院有活动，所以才顺便问问你，你要是不需要的话，也可以问问你表兄弟还有侄子什么的，万一他们需要呢？】
梁屿川：“……”
怎么，看不了他的就想看别人的？
【梁屿川：他们都不需要，你也别想看别的男人的下面。】
夏眠：“……”
两人都抬起了头，目光相对，但许久都没有一个人吭声。
老板娘在旁边走来走去，忙碌地传着菜，见他俩好半天一动不动的，又不说话又不吃菜，忍不住走过来奇怪地问道：“怎么不吃呀？是菜哪里有问题吗？”
夏眠忙道：“没有没有，菜很好吃，我很喜欢，我们只是在聊天。”
“你们闹矛盾了？”老板娘问。
夏眠摆摆手：“没没没，就只是在聊天而已。”
“哦哦，那你们有话可一定要好好说，别因为一点小事吵起来。”
“不会不会，您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夏眠刚笑着把老板娘糊弄走，就听梁屿川突然喊她的名字。
“夏眠。”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严肃。
夏眠看向他：“嗯？”
梁屿川道：“你说实话，到底想要干嘛？”
梁屿川知道夏眠是心外科的，就算割包皮这个活动有指标，那也落不到夏眠头上。
而且他们刚走过接吻那道坎没多久，夏眠就突然来问他男性功能方面的问题，是个人都能察觉到其中的不正常。
再说了，正常聊天谁会无缘无故跟一个异性提那方面的东西？
于是说完，梁屿川又补充了一句：“你别想糊弄我。”
夏眠：“……”
夏眠陷入沉思，看来这招曲线救国显然是成不了了。
难道只剩下打直球了吗？
可她毕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没有那方面的经验，而且跟梁屿川也还没有熟到可以随意提性话题的程度，所以“想看你那儿”、“想了解你尺寸”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啊？！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复，梁屿川忍不住催促道：“还没想好怎么说？”
夏眠：“……嗯。”
梁屿川道：“那你再想想。”
说罢，梁屿川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神情悠悠哉哉的，看起来随性又懒散。
就留她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纠结说辞。
夏眠看着梁屿川：“……”
这人真是，好无语啊！
让她说实话，让她别糊弄他，不就证明他已经大概知道她的意思了吗？知道了还不主动点，还要她来说，更无语了！
不过既然梁屿川都没觉得不好意思，那她还跟他不好意思什么？
想到这儿，夏眠道：“你说对了。”
梁屿川抬眼：“我说对什么了？”
夏眠拿出手机，低头输入。
【夏眠：引用[梁屿川：所以说到底，你就是想看我下面？]】
夏眠：“你看手机。”
梁屿川依言打开了手机。
夏眠看着梁屿川，道：“就是这句，你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