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田尔耕、祖大寿一行人已经到达安徽巡抚衙门,,,,
"这里踏马还应该是大明的巡抚衙门吧?"祖大寿问向田尔耕。
没办法,这几天的经历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让他不得不怀疑堂堂的安徽巡抚衙门还是不是朝廷开的!会不会也跟乱戝有勾结!
以前他认为鞑子就够厉害的,对他们痛恨到极点,可是现在这支枭羽私军他确是恨之入骨,发誓要回京带兵南下一刀一刀砍了这些狗贼。
"不至于!这是安徽最高行政机构,如果这地方都从了乱戝,那真是见鬼了!他们还敢在衙门把咱们杀了?"
几人进了大堂,此时得安徽巡抚齐泰,布政使,安庆县令、主簿、县丞已经全部在府衙内焦急等候。
原来一天前,由于朱小峰带着京营一行人直接去的城潜山,因此安徽巡抚等众人一开始并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朱小峰又刻意隐藏身份,因此安徽巡抚衙门这边根本不知道朝廷京营大军前来,,,,
可第二天清早,京营三师的过境牌票已经由京营士兵送到了巡抚衙门齐泰的手里。
齐泰这才知道朝廷大军竟然突然来了城潜山。
自己还在考虑派谁去城潜山找京营对接,,,毕竟大军过境,食宿按道理要地方承担。
这天上午,安庆县令已经急匆匆满头大汗的来巡抚衙门找自己,由于跑的太过匆忙甚至踉跄的差点摔倒,同时他还带着安庆主薄等人。
"大人,不好了!不寻常啊!"安庆县令着急的说道。
"怎么回事,不要慌慢慢说。。。"齐泰说道。
"安庆卫所王守备带着卫所的两万人马于昨夜擅自出营,据说是去城潜山练兵剿匪!
王守备做事向来沉稳,虽然不经巡抚衙门、还有本县就这样调动大军,完全不合规矩并且是重罪,可他是浙江那边力荐的人,齐大人当初您也同意他的任命。
因此下官也就没放在心上,,甚至前几天来的几万辽东军也没有牌票,也是王守备还有安庆做生意的那些浙商做保。
下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到这些人,,,
可是,,,这不对啊,,今天上午我接到了朝廷京营三师开拔出发时,专门送来的牌票,,据说他们也去了城潜山,,,,
大人,,下官想到前几日的几万不明身份的所谓辽东军调动,,,以及王守备的举动,再想到朝廷大军也去城潜山,,下官越想越怕啊。"安庆县令着急的说道。
"什么?!那几万不明身份的军队也进了城潜山?能确定是辽东军吗?齐泰惊讶的问道。
"不确定!不过下官认为肯定不是,下官做安庆县令已经三年,,,不明武装过境今年就出现过四次,每次都是打着辽东军的名义。
只是都是单单过境数量也远远没有这么多。浙江那边说是商旅护卫武装,下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人您也是知道的。"
齐泰急忙派人去城潜山打探情况,虽然他们都觉得不可能,,可这伙私军以及王守备的卫所士兵齐聚城潜山,,京营又来了,,随便想想这联系,是个人都能看出其中的不寻常。
众人没等来打探情况的下属,却等来了拿腰牌进来的田尔耕等人。
"我是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我现在别的不敢说,,我不管你们是不是跟贼人有勾结,,我只能保证,你们都活不了几天了!
几人听到这,,,皆不可思议的齐刷刷看着田尔耕等人,,,心中大骇,他们心中最害怕最担心,认为最不可能发生在城潜山的事,还是发生了。袭击官军,这可是死罪啊。
"你们都是当官的,不仅要为自己考虑,还要为你们的家族亲朋考虑。
你们的九族能否保住,就看你们这几天的行动了,陛下不在了,我会把你们的所作所为全部报告内阁。
安庆卫所士兵谋害陛下,安庆守备勾结贼人,,安徽全境从泸州到安庆,几万全副武装的贼军如入无人之境,你们难辞其咎,,,
现在,全力发动安庆所有军民沿皖河搜寻陛下尸体。皖河直通长江中下游,立即以锦衣卫、安徽巡抚衙门的名义照会沿江各省,派水师立即开始沿江搜寻陛下尸体,,,
"什么?!怎么牵扯到陛下?陛下来安徽了?陛下被卫所士兵谋害?"齐泰惊讶的差点要跳起来!
"田大人,您刚才说什么,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啊!安庆县令已经软软的跪倒再也没有力气起来,声音中带着颤抖,,,
田大人,您的命令,我们立即照办!陛下被卫所士兵谋害是什么意思?"安徽巡抚不死心的求证着,他内心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田尔耕看着此人不像是装傻,,便简要说了下今天的遭遇,,,
"诸位,当务之急是找到陛下的尸体以及抓捕那些该死的浙江贼人、剿灭那支私军。办完这些事后,我等就要去追随陛下了。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田尔耕说道。
听完,,此刻安徽巡抚齐泰死的心都有,,自己做安徽巡抚两年,本来觉得安徽这地方真是个肥差,,,自己在这闷声发财真是再好不过了,,,
自己本是浙江人,是正儿八经、根正苗红的浙党成员,,,朝廷中几十年间齐党、楚党、浙党、以及前些年势力如日中天的东林党四党泾渭分明先后掌权。
这几年自己背靠浙党走上了飙升的快车道,十年时间已经从一个进士跨到了一方巡抚,,尤其这两年一越成了巡抚,履新安徽,每年在安徽做生意的浙商都会给自己送至少二十万两白银。
那些田大人口中的枭羽私军,,大概率就是浙商们口中的护院了。
"卧槽,,天恩,,,王守备你俩狗贼,你们可是把我害死了!"齐泰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一会儿,巡抚衙门几十匹快马向着湖广、江西、南直隶、京城以及安徽各府县等方向奔去。
田尔耕提笔不知道该怎么写奏折。如今陛下被害,自己的奏折会第一时间进入内阁,由内阁那五位大学士决定行动方案。
田尔耕心乱如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笔。心想:
"众大臣都以为陛下还在皇宫祈雨,结果他已经死在了安徽一座山里,怎么解释?内阁会怎么处理这件事?陛下身后事怎么处理,留下的乱局怎么收拾?
谁会继位?
会不会是曾经被自己当众掌掴的福王?或者福王世子?
还是被自己当着蜀王尸体抄家,差点把蜀王棺材板也抄没的蜀王世子?那小子可是发誓此生必定杀我,跟我有刻骨仇恨。
或者是被自己调戏敲打,甚至要派兵手刃自己的晋王世子?甚至老晋王都得强压怒火对自己陪笑教自己做生意。
田尔耕暗暗倒息了一口凉气,,不知不觉间,自己这一年真是办了不少大事,,,把潜在的新皇候选人得罪了遍,不管谁登基,自己都保证不会有好果子吃,,这得罪人的本事就是把魏公公牵来也没办法办到,,,,
如果一年前的自己作为阉党成员性命不保,,那这一年后的自己不仅自己性命肯定不保,就连全家九族都肯定保不住,,,
田尔耕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哎,,罢了,如实上报吧,大不了提前下去找陛下,陛下在下面也肯定信任我。"田尔耕自言自语完开始写奏折。
而在湖广与安徽交界处,沿江的一艘小船上,,一个小女孩不满的说道
:"爷爷,你不是说这江面上有宝贝吗?你这划的这么慢,宝贝早被别人捞去了!从上午到下午,,这都多久了,就算别人没捞走,宝贝也要被泡坏了,,,"
"哈哈哈哈,不会,我那小宝贝会水,泡不坏他,,,待爷爷再啃个鸡屁股就有劲了,肯定一鼓作气找到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