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阳光很好。
潘凤从城内出来，骑马奔着上郡而去。
沿途之上所能看见，都是一片片白雪覆盖。
深冬了。
在这深冬之中，往常鲜卑人应该是窝在北方，给战马养膘。
但现在……
那些鲜卑人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他快马赶到了上郡。
等到了上郡都之外时，这里隔着很远就能够闻得到一股血腥儿。
这一仗已经打完许久了，可血腥儿都还没完全消散。
在这血腥儿之中，阎行快马前来，叫道：“皇上！”
“不知皇上亲临，末将不曾远迎。”
潘凤在看了一眼阎行，说道：“别他娘的说那些有的没的。”
“老子前来就是看看你们这一仗打得如何了？”
“杀敌有多少。”
阎行带着潘凤朝着肤施城去，潘凤在肤施城外看了一眼，说道：“是他娘的……那个缺大德的玩意儿？”
“怎么把城墙都给拆了？”
城内，呼厨泉等人正出来迎接潘凤。
一下就听见了潘凤此时正在骂娘，他的脸上也是微微的红了一下，赶紧迎了上去，说道：“皇上！”
“是下官愚钝，将这城墙给拆了。”
“皇上要怪罪的话，那就怪罪下官吧！”
潘凤看着呼厨泉，现在呼厨泉都已经胖成猪了，眼睛里微微眯了起来，说道：“呼厨泉，你行啊！”
“看看你这一身的肥膘，不知道有几成是民脂民膏呢？”
“汝作为上郡的太守！”
“肥了你一个人，让整个上军队百姓都瘦了吧！”
呼厨泉的喉结在不停的上下浮动着，说道：“没有。”
“皇上！”
“我们上郡的百姓，都很……都很肥。”
“哦，是吗？”潘凤道：“都很肥？”
“肥到这城门都已经框不住你们，要将城墙都给拆了？”
呼厨泉说：“下官知错了。”
“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现在吾才知道什么叫做自毁长城。”
潘凤点了点头，说道：“嗯，不错。”
“你这汉话学得不错。”
“也算是有点儿长进。”
“等吾走了之后，赶紧将这城墙给修建起来。”
“冯习、吴班何在？”潘凤叫道。
两人很快就从人后走了出来，说道：“末将在！”
潘凤问：“此战如何？”
冯习说道：“吾等以万人破十万，斩首数万，具体斩了多少目前还在清点之中。”
潘凤道：“尚可。”
“这鲜卑人实力如何？”
吴班在笑了笑是，说道：“只不过就是看上去比较吓人而已，实际上并无多少东西，杀之如宰猪！”
“根本就不值一提！”
潘凤也不由的笑了笑，说道：“好，但这一仗还没打完呢。”
“接下来的仗就由你来做先锋！”
吴班大喜道：“多谢皇上！！”
冯习道：“我们还抓住了一个鲜卑头领。”
潘凤道：“是吗？带上来……”
“让朕也稍微活动一下筋骨。”
秃发孤匹此时被人给拉了上来，他已经浑身都是，被人给按在了地上，跪在潘凤面前。
秃发匹孤跪在潘凤面前，嘴里在不停的讨饶，只不过……
潘凤听不懂鲜卑话。
他伸手从一旁拿起了刀，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之后。
立刻手起刀落。
鲜血喷洒，人头滚落了出去。
周围的人立刻称赞道：“皇上好身手啊！这一刀真是干净利落……”
“从这一刀之中，完全能够看得出皇上年轻时的风采。”
“文能提笔安江山，武能跃马定乾坤！”
“……”
潘凤听着众人的吹捧，说道：“好了，住嘴！”
“去把鲜卑人的尸体都搬出来，人头的割下来，雁门关下铸京观！”
弥漫的血腥儿一直久久不散。
潘凤让人去杀牛宰羊，“就着这股血腥味儿，好好尝尝咸淡。”
他让身后的随从，将他随身携带的一些佐料给拿了上来。
刚刚宰杀的牛羊，扔进锅里就烹煮起来，放上了佐料之后，一下就飘出了一股香味儿。
潘凤则是烧起了火鼎，就在这肤施城的废墟之上，脚下伏尸十万，他淡然的吃着火鼎。
天上飘起了雪花。
一粒粒的雪花落入了鼎中。
……
郭淮伸手接来了一片雪花，他看着雪花在他的手里融化掉。
他在尸堆里到处找寻了一番，并未找到莫那的尸体。
那么就代表着莫那逃走了。
宇文莫那亲手斩下了他的爹人头，杀父之仇，他怎能不报。
下雪之后。
整个世界好像都已经被冻上了。
不过，这一仗还没打完呢。
他们接下来得将打散的鲜卑人都给全部清理出去。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
鲜卑人大败之后就该撤退了。
不过，潘凤将鲜卑人的尸体都给收集了起来，一摞摞的尸体堆积在了一起，密密麻麻的垒成了一堵几丈高的城墙。
十几万人颗人头，就堆在雁门关下，堆成了一座十几丈高的人头山。
看起来却是无比震撼。
上次发生筑京观这事儿。
还是皇甫嵩在绞杀黄巾时，用十万人头垒起小山。
这筑京观是很有震慑敌人的作用。
可此刻。
显然是将全部的鲜卑都给激怒了。
无数的鲜卑开始在雁门郡外聚集，人数达到了几十万，而且，还在增加。
几乎是让全部的鲜卑人都愤怒的团结在了一起。
当然这也是潘凤所想要的，一劳永逸，一举将全部的鲜卑人给击败，彻底解决掉这鲜卑之患。
同时，也在这雁门关前，用百万尸体，铸成这事件最为的壮观的京观。
鲜卑在集结的。
他们的人也在集结，潘凤带着大军已经到了雁门关前。
太原郡的五万，冯习的带领三万精兵，阎行带领的十万匈奴兵。
全部人凑在一起，也不到二十万。
而且，这十万匈奴兵，在打起来之后，根本也没甚大用。
还是五万太原兵和三万风城里来的精兵能打。
不少人的心里也有点儿犯嘀咕。
“鲜卑可是有数百万啊。”
“就我们这点儿人，真能打得过吗？”
“皇上还是有点儿冲动了啊。”
“将这些鲜卑人给赶出去不就好了……”
……
潘凤倒是不慌不忙，还有心情欣赏塞外的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