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在远远凝视一眼之后收回了眼神来。
他问道:“军师。”
“你觉得丞相现在可有凌战之心?”
法正的眼睛只是在微微瞥了一下魏延,说道:“你问那么多作甚?”
“作为一个将领。”
“你好好打仗就行了。”
“打仗以外的事儿,就不要去想那么多了。”
“就算是想那么多也没什么用。”
“反而是徒增自己的愁绪。”
“好好打仗吧。”
魏延的使劲儿的在揉着脸颊,说道:“这事儿……”
“你叫吾如何说呢。”
“若丞相真有凌战之心。”
“吾愿携一军,直捣邺城,将那曹操给抓出来。”
法正不由的笑了起来出来,说道:“你这一招……”
“不就是丞相之前所用过的吗?”
“再说了,丞相用这一招好使,落入到了你的手里之后,这一招恐怕就没有那么好使了啊!”
“你以为……”
“你能够胜过丞相?”
魏延摇了摇,说道:“吾定然是胜不过丞相的。”
“但是,吾有把握,能够一路杀入到邺城之下。”
“若是不胜利的话,请愿斩了某的头去。”
“哈哈哈。”法正都不由的笑了起来,说道:“将军还真是勇气可嘉。”
“不过,这打仗并不是靠的勇气。”
“更多的时候,还需要稍微用点儿脑子啊。”
魏延道:“你的脑子好用。”
“但没看着你出了什么好计来。”
“你的计策就是修桥?”
法正在点了点头,说道:“是啊!”
“不如,我们就来打一个赌吧!”
魏延问:“什么赌?”
“你说说看。”
法正的眼睛里微微眯了起来,说道:“只要我们的桥能够修到对面,那曹仁便就是不战而走。”
“为何?”魏延问。
法正在揉了揉鼻子,说道:“你问我?”
“我也不知道啊!”
“反正……”
“那曹仁就会不战而走。”
“你信不信,赌不赌?”
魏延说:“行!”
“吾就跟你赌。”
“你要是输了呢?”
法正道:“我这一年的俸禄都是你的了。”
魏延道:“赌得这么大?”
“好,那吾就跟你。”
“你要是能赢的话,我这一年的俸禄也是你的。”
法正当即就高兴的站起来拍手,道:“一言既出……”
魏延道:“如白染皂!”
等到魏延转身离开了之后。
一旁的王平是立刻就拉住了魏延。
“将军,你不该赌的啊!”
魏延说:“我怎么就不该赌了?”
王平道:“军师那么聪明的人,你说他要不是抱着必赢之心。他如何会和你赌的啊?”
魏延眨巴着眼睛,说道:“嗯。”
“你说的倒是很有道理。”
“不过,吾就不信。”
“现在,那曹仁占据河岸,明明就是他占得优势。”
“他为何要放弃河岸后撤?”
“一旦放掉了河岸,那曹仁就完全无险可守了。”
“军师是一个聪明人。”
“难道那曹仁就是一个蠢货?”
“他会放弃掉河岸的?”
王平说:“既然这样的话。”
“末将也想要加个注。”
“我赌军师赢。”
“一年俸禄。”
魏延道:“你是几品,我是几品啊?我凭什么跟你赌一年俸禄啊?”
王平道:“我出一年。”
“将军半年。”
“可行否?”
魏延的心里此时也有点儿打鼓了,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能怂。
“好啊!”魏延只嘴硬的,说道:“我跟你赌。”
“我拿你们两年的俸禄,等回到风城之后,老子就能够买一个宅子了!”
“好啊,好啊!”
魏延眼睛里微微动了动,说道:“你觉得现在军师有钱吗?”
王平有多少钱,魏延是知道。
这王平平时抠门儿得很,是一分钱都舍不得拿出来用,不知道攒了多少。
所以,这王平肯定是有钱的。
他倒是比较担心那法正。
这法正一向是风流潇洒,他能不能拿的出钱来还真就不好说。
王平道:“军师和人在风城里开赌坊,有钱得很呢。”
“哦哦。”魏延笑了起来,说道:“那就好!”
……
“好了。”
“好了……”
“别忙活了。”
荀攸在微微摆了摆手,说道:“我这身体也就这样了。”
“用什么天材地宝都没用了。”
潘钰给荀攸带来了一根儿几百年的老参。
“我还是吩咐下面的人,给荀大人炖上吧。”
荀攸说:“你可别害我。”
“这一根老参下去,老朽虚不受补,直接就得去见文若了。”
潘钰道:“那……那是小子唐突了。”
“我不是有意要害大人的。”
荀攸说:“不怪你。”
“现在,这风国也已经没有什么是需要吾来做的了。”
“就算是死了。”
“那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吾在风国秉政十年有余。”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无过,无过,就好了。”
荀攸站起身来,旁人为荀攸拿来了拐杖,说道:“这风中残烛,护不住……”
“就让它灭了吧!”
“老臣先回去了。”
“政事儿就让世子多费心。”
荀攸在人搀扶之下,蹒跚着离开。
潘钰嘴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接着,坐到了案牍之前。
他打开奏折。
最近有着不少的折子递上来,都说在哪儿看见了什么的异象,可能征兆什么改朝换代。
他将这些折子都给放到了一旁去。
接着,是冯翊郡发生了水患,春潮没过了河堤,淹掉了一大片的田地,需要人去治理水患。
“又是水患,调拨一些钱粮过去,让郡守在本地募人,等水患退后,立刻补种。”
上郡有不少牧场,被羌胡所袭,请求风城再派人前来绞杀那些羌胡。
“这些匈奴人,以前不是厉害得很吗?他们以前劫掠中原,现在可好变成别人劫掠他们了。”
凉州出现了几伙盗匪,截杀了不少商人,贾诩申请剿匪,因此,需要风城调拨钱粮。
“几伙盗匪都解决不了,如何做刺史,自己想办法。”
“只要出盗匪,不思自己解决,张嘴就来要钱粮。现在满地都是盗匪,国库里钱干脆就全给他们剿匪好了。”
南阳饥荒,已经死了数千人。
汉中有人打着五斗米教的旗号,正在大肆招揽信徒。
南中又有人作乱。
辽东左右的鲜卑有点儿蠢蠢欲动。
南郡天降异象。
最近城内拿了一伙盗匪,等待批复斩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