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月球了,普罗米修斯。”
随着一声淡淡的,却略显不安的话语落下,月球之上再次迎来了一群新的不速之客。
“是的,我们到月球了,根据计划,我们将在这里对抗【终焉之律者】。”普罗米修斯从火箭舱室内跳下,缓缓落在了月球的表面,瞥了眼后方同样跳下来的不知什么时候切换了人格的维尔薇,淡淡回答。
“嗯,正面战场交给我们,你就和小帕朵一起完成那件必须完成的事吧。”维尔薇视线投向上方,其余的英桀也是纷纷从舱室里跳下,稳稳地落在了她的后方。
大多数人都在四处打量着这未来的战场,只有帕朵在来到了这里之后,紧张不已地捏着手指,极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她的任务比较特殊,虽然是同其他英桀一起踏上战场,但并不需要和【终焉之律者】正面对抗。
而是抓住【终焉之律者】被激活的那一瞬间,赌上她全部的幸运,去打开一扇【门】。
打开一扇能轻易夺走任何人类性命的【门】。
还记得之前在梅详细向她说明这项任务的时候,帕朵的心脏几乎停跳。
求生的本能在催促着她赶紧推掉这个任务,不然她绝对会死!
可……一想到若是自己将这项任务推掉,那么负责这项任务的工作就会落到其他英桀头上,可能是阿华,可能是樱姐,又或者是劫哥……无论是谁接到这个任务都是帕朵不希望看到的。
于是,一直以来贪生怕死的帕朵强行压制住了内心的惶恐不安,紧张却又义无反顾地接下了这重大的责任。
其实让她来负责这项任务是最适合的吧……毕竟英桀之中她的实力垫底,在与【终焉之律者】战斗的时候几乎完全派不上用场,与其刮痧或者白白送人头,不如发挥自己幸运的特长,去为人类开启那扇【门】。
尽管开这扇【门】有极大的概率会死,但与【终焉之律者】战斗就不会死了吗?
而且自己可是非常幸运的,以前的她无论是做什么都有幸运女神眷顾,想来这次也是如此。
所以嘛,不要怕。
只要干完这一票她就算完成了所有的任务,之后只要在旁边看着伙伴们将【终焉】狠狠地揍趴下然后凯旋而归……没错,大家都会凯旋而归!
帕朵攥紧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枚硬币,这是她身上剩下的唯一宝物了,其他宝物早在之前就被她给埋在了地球上的特定位置,只有自己知道。
好好等着我吧,我可爱的宝贝们……还有,好好保佑我吧,我的幸运硬币……
帕朵小心翼翼地将硬币藏进了衣领,轻轻拍了拍,就像是想吐出所有担忧与害怕般吐出一口气。
希的视线投射向帕朵的方向,从刚刚开始她就一直注意着帕朵,现在看对方似乎调整好心态的模样,不由得心中感到不安。
“时间?”
凯文看向维尔薇,在场的人中只有她揣着怀表。
“唔……还有三小时。”
维尔薇掏出怀表看了看,报告道。
幸好火箭的发射能源是有一定的崩坏能比重,不然一天时间绝对不足以到达月球。
“大家准备吧,【终焉之律者】可能会出现在月球上的任何位置,也不要百分百遵照着倒计时行动,以免计算出现误差。”凯文下达命令,紧接着迅速走开,手上拿着一台仪器,试图通过崩坏能的浓度反应尽可能划小【终焉之律者】可能降临的范围。
虽说祂的出现产生的现象绝对是无法忽视的,但英桀们的任务是阻挡【终焉之律者】前往地球,所以他们赶往降临处的时间要尽可能快,一定要在祂动身之前与之展开交战。
“……”
樱抬头向上,眼睛敏锐地眯起,就好像看到了黑暗的太空中隐藏着什么极易被忽视的事物一般。
“樱姐姐,怎么了?”
希抱着镰刀走了过来,循着樱的视线望了过去。
漆黑的太空中空无一物。
“没什么,可能是错觉吧……”
樱摇了摇头,收回了视线。
没有璃的气息,说明她刚刚察觉到的异常可能就是错觉。
千劫远离人群站着,蹲下身抓起一把月球土壤,随意在半空中撒出,看着它们缓缓飘散,落下,似是走了神。
呵……这里倒是一处不错的埋骨之地,不论是对那【终焉之律者】,还是对他们来说。
华在独自坐着,抬头望着太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伊甸悄悄从身后靠近,紧接着紧挨着她坐下,“在害怕吗?”
“……”
华先是缓缓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面对能够【重置】地球的神明,身为凡人的她们怎么可能不会产生害怕的情绪呢?
只不过是多少的问题。
就如另一边的科斯魔,正在来回踱着步子,还不断作出挥拳和伸爪的动作,似是在模拟之后即将开始的战斗。
这也是不安与害怕的体现。
见华承认了心中的害怕,伊甸便也不再安慰什么,因为既然华能够说出来而不是将其埋藏,说明对方已经能好好地克制住了。
那么自己的安慰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倒是她自己,担忧的内心无论怎么压制都难以放下,不过伊甸不是在为自己担忧,而是担心踏上月球的其他英桀的安危。
战斗的初步分配早就已经分配完了,伊甸有着在战斗结束之后带众人回到地球的任务,因此不需要过多地深入战场,只需要站在边缘,进行一定的支援工作。
很轻松,但也令她沮丧。
这种分配让伊甸不由得想起了从前那因还未找到自身价值而迷茫的自己。
虽说这样的分配也很合理就是了,毕竟也只有她能作为运输工具将战友们送回到地球。
“……”
伊甸不动声色看了眼希的方向,作为普通人的她也成为了对战【终焉】的主力,而作为融合战士的自己……呵呵,稍微有些失落。
伊甸在心中苦笑着,不管是什么时候,她被分配到的工作似乎永远都是在远离危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