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呀?!”
第一小队的队员并没有怀疑梅的推测,毕竟是在场的人中智商最高的人。
众人也不敢停下脚步,生怕一停下就会被一只大手给拽回去。
“寻找支点,无论是什么幻境都必有一个或两个支撑起全部的事物,可以是一辆车,也可以是一根香蕉,但一定是我们可以看得见且摸得着的东西。”
梅这话可不是胡诌的,她可是经过对逐火之蛾里精神系融合战士的多次测试才得出了结论。
伊甸退场了,梅也不介意试着带领这几位幸存者逃出这可怕的暴风雪之夜。
“支点怎么找啊?看得见摸得着的……要是支点是一团雪,那我们找个几年都找不到啊!”
也许是恐惧所致,这名队员的语气激动了起来。
“不会的,支点一定是某种有代表性的事物,想想看,我们原本还好好的跨年派对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
梅提问的同时自己也在思索,别墅里的他们原本还在吃着饺子玩着游戏,可突然画风一变,变成了银白色的杀人魔之夜,其中的转变点到底是在哪里?
她知道促成这场游戏的主导人不会给她们留下毫无线索的谜题,所以那支点一定是今晚在别墅里出现过的某种特别的事物。
“什么时候……”
每个人都在绞尽脑汁地思考,杀人魔的事件最开始发生好像是在帕朵消失的那时候吧?
难不成是帕朵曾经接触到的某些物件?
那也太难了吧?也就是说她们还要跑回别墅才能找到逃离这幻境的生路?
几人商量一番,均是咬牙停下脚步,转头望去。
尽管她们已经跑了许久,但那栋暴风雪中的别墅却仿佛是永远与她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般,静静地伫立在不远处。
“只能回去了吧?”
“是啊……如果梅博士说得不错,那这就是唯一的生路。”
几人甚至怀疑那杀人魔不追出来是不是就是因为确认了她们一定会扭头回去?
“加油吧,大家,我们一定都要活下来!”
“是的,一定要活下来!”
唰———!
加油鼓劲的话刚说完,一名队员的脚踝就被雪地中冒出的一只手抓住,然后眨眼间整个人便是被拽了进去,不见了踪迹。
“咦?!那家伙没有在别墅里待着吗?!”
“别发呆了!快跑!”
话音落下,又有五个人的脚踝被冒出来的五只手同时抓住,然后猛地拽进了雪地里。
“不,这不是他的本体,这些手都是他意念的化身,负责将我们全员捕获,别忘了,这个幻境都是属于他的。”
梅趴在背上倒是还有余力进行解说,她身下的那名队员却是苦不堪言,毕竟在背着一个人的同时还要躲避来自脚下的袭击,她的压力可比其他人要大得多。
只是……不知为何,原本还能够听到的属于队友的脚步声以及喘息声这时候都统统消失不见了。
……骗人的吧?
“梅,梅博士,你可以帮我回头看看吗?看看我的队友她们……”
“全灭。”
“什,什么?”
“唉……”
梅叹了口气,“她们都已经被抓住并且拖进了雪中,现在还在朝着别墅方向奔跑的,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
不,在奋力奔跑的是我,还请不要把您自己也算进去!
啪———!
“欸?”
刚在心中吐槽完,这位奔跑中的队员就被脚下突然出现的一块石子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倾,“扑通”一声脸朝下摔倒在地。
不等她爬起,两人的周边就已然是围上了数十条手臂,分别抓住了两人的双手双脚,然后雪地也像是变成了无底的沼泽一般,使得被按倒在地上的两人缓缓下沉,直至被完全吞没。
别墅外面的追逐战结束,但幻境并没有崩塌,因为这场游戏的参与者可还没有被完全淘汰光。
……
别墅之内,四楼某个房间的床底下,有着某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丹朱,别乱动!你想被那无处不在的杀人魔发现吗?!”
“苍玄,你才是太大声了!要是杀人魔被引来,你要负全责!”
“唉……这时候还谈什么负不负责的……都死了还负责什么?”
“克莱茵姐姐你不要说这么恐怖的话啊!”
黑暗的床底下,丹朱,苍玄,克莱茵以及铃四小只紧紧靠在一起,她们便是这场游戏明面上最后剩余的幸存者。
之前前往卫生间的时候,她们四个人也在门外望风,可只是一个精神恍惚之下,四人就看到了那戴着兜帽的两米高黑色杀人魔凭空出现在了眼前,而在他的脚边,则是早已被鲜血浸满全身的第一小队队员。
对方发现了四小只,于是朝着她们缓慢靠近,四人便是被吓得慌不择路跑上了楼,甚至忘记了提醒尚在卫生间里面的人。
直到来到了最顶楼,几人才发觉没有路可以走了,还不敢往下跑,于是只好随便找了个房间藏身进去。
幸好,这个房间里杂物较多,摆在床底下刚好能挡一下她们的身体。
“……”
“……”
“……”
“……”
“外面好安静啊……”
长久的压抑下,丹朱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声。
“也许都成功跑掉了吧?或者……”
“或者全军覆没了。”
“克莱茵姐姐,这种可怕的话就不要说了好不好……”
咚,咚,咚……
沉重的声音在门外凭空响起,吓得四人赶紧捂住了嘴巴不再发声。
呲咔,呲咔……
与脚步声一齐响起的还有某种利器与地板摩擦的声音,就好像门外的某个彪形大汉正拖着一把锋利的巨斧缓缓靠近一样。
“其实我觉得我们已经可以下注了,看看我们四个人谁会被先砍……”
克莱茵话刚说完,其余三人就是拽着她的脸皮疯狂地往外拉。
吱嘎———!
被她们死死盯着的房门被推开,床底下瞬间就安静了,就连呼吸声都被刻意压低。
床底下的四人眼睛瞪得像铜铃,连眼皮子都不太敢眨,而就在几人的注视下,被推开的房门之外,一双穿着长筒靴的脚掌站在外面,站了两三秒,似乎是在扫视房间内的景象,接着一步步地走了进来。
四人的脑袋埋得更低,只露出四双眼睛在杂物外面,观察着对方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