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传说中闹鬼的宅子,程澈扒拉了一下身上挂着的小乌鸦挂件,通过手机查看视频,然后发送给一个叫做小桂子的账号。
素裳似乎有点失落,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趣,“虽然我害怕,但是我还是很期待见到灵异事件的,结果……”
不仅没有岁阳,连鬼都没有一只。
“别期待了,我们的工作结束了,这会儿……”程澈想了想,脑海之中快速回忆着罗浮还没有玩过的东西,“去书肆?”
素裳:……
素裳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双马尾拢在肩膀前方,手里捏着麻袋,“我现在还要去书肆?”
鬼没有见到,岁阳没有见到,掉着头发还要去书肆?!
鬼都没有她这么惨烈!
“你可以在旁边睡觉,我不介意。”程澈看了一眼素裳,又看看素裳身上背着的重剑,“或者你想去云骑校场陪我练剑?”
闻言,素裳想了想,“那还是去书肆吧。”
说到这里,。素裳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程澈,摇头,“可能是因为将军厉害的缘故,将军能下得去手捅你,我可不行。”
一剑下去,程澈当场被穿出一个洞,那她素裳……
不行不行,拒绝练剑的提议。
“好。”程澈点点头,侧过头去看斯科特,“把他松开吧,顺便赔点钱。”
闻言,斯科特摆摆手,“老大你放心去,这里交给我们处理,我怎么看这小子心里都有鬼,两小时我就给他挖出来!”
程澈:……
果然卧龙凤雏,这瞎话说的比他还溜。
“你还是别叫老大了,我怕我年纪说出来吓你一个跟头。”程澈嘟囔了一声,低头玩着手机朝着三余书肆的方向走。
“砰——”
一声轻响,脑门上传来些许疼痛的感觉,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程澈:……
程澈慢慢抬头,看到了一只红着眼睛的神策将军。
肤色白皙,毛孔细腻,眼眸弯起来露出眼下一点点红。
啊不对,是一大片红。
程澈凑近抽了抽鼻尖,忍不住询问,“你往脸上糊了多少擦脸油?感觉你跟腌入味儿了一样。”
“不多,两瓶。”景元的目光扫过如同拆迁现场的院子,又看了一眼蹲在看起来像是房主的男人身边的两个小员工,“这是?”
“哦,抓鬼,但没有鬼。”程澈应了一声,指了指素裳,“素裳,你们云骑的小姑娘,陪我过来玩的。”
景元朝着素裳弯着眼睛笑笑,笑容还没拉起来就看到双马尾的少女捧着一个用来储存掉落的头发的麻袋往后退了一步。
景元:……
虽然他不怎么在意名声,但是如果他没记错,他在罗浮的风评很好吧?
哪怕是在其他的仙舟,他的风评也是笑眯眯的男人吧?!
素裳往后退了半步,抬起手示意两人继续交谈不用管她。
很崇拜很佩服,但是她不敢。
就是面前这个白头发的将军,前几天冷着一张脸带着好几个犯人在云骑军的校场将程澈捅了三百六十刀。
自己捅还不够,还特意去幽囚狱提了几个重犯一起捅。
知道什么叫做血流成河吗?!
现在云骑军的校场还有当天捅出来的血呢!
景元转过头看着程澈,“我很可怕吗?”
“倒也没有?”程澈应了一声,刚想说些什么就察觉到了手机微微一震。
程澈点开通话,藿藿怯生生的声音从中传出。
“程先……程澈……”藿藿声音之中发着抖,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你能来一趟绥园吗?”
程澈抬眸看着景元瞬间落泪的眼睛,迟疑一下才开口询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嗯……就是……恚炎炸的时候把浮烟炸出来了。”藿藿的声音总是怯弱的很,隐约听起来有一种中气不足的感觉。
程澈愣了愣,“然后呢?炸出来它也得自己炸吧?”
闻言,藿藿深吸一口气,“可是它有变烟花的经验,它抢了你留在绥园那些武卫身上的符箓,把所有的缩小版束形却邪阵放在自己身上,一边念叨自己孤寡到老一边骂骂咧咧想要挑战景元将军,它……”
程澈:……
是个狠人……狠阳。
藿藿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它说将军不来它就去骗所有岁阳一起默念自己是程澈的老婆,然后大家一起炸成烟花,让仙舟罗浮在宇宙之中变成松开小尾巴的气球到处乱跑。”
程澈:……
程澈转头看着景元,“你们罗浮没有手控的动力系统吗?”
“有,不如你看看岁阳是从哪里逃出来的。”景元脸上写满了无奈,双手环胸看着程澈,一双眼睛之中满是无语。
还以为自己能继续躺着呢,这就要到处跑了?!
程澈想了想岁阳的怨气,再想想破损的造化烘炉,思索片刻后才开口询问,“你打得过这个岁阳吗?”
景元点头,“能打,但不打。”
景元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盒子,将其中的擦脸油抹在刚刚哭过的眼角上,深吸一口气后才继续说道:“不过也好,云骑与十王司联合处理岁阳逃逸事件,我应该就不会再无端落泪了。”
程澈看了一眼马上就要变得空空荡荡的盒子,抬眸看着景元,“朋友,你比我烧多了。”
他就算烧也不至于一天擦完两盒面霜。
“你咒的你善后。”景元双手环胸,嘴角噙着一点浅笑,“走吧,令使先生,一起去绥园看看?”
程澈跟在景元身边,身后还有一个不停捡头发的素裳正在思考怎么让小桂子也被摸脑袋。
程澈手掌环着从不离身的保温杯,另一只手摩挲着小乌鸦挂件的翎羽,脑子一会儿想着完善挂件一会儿想着怎么锻造武器,半晌才忍不住用指甲抠了抠背包带子。
景元谨慎的停下脚步,警惕的看着程澈,“你想说什么?”
程澈眨眨眼睛,“岁阳应该被抓起来了很多吧?”
“嗯。”景元微微颔首,声音之中带着狐疑,“此次逃逸的岁阳只是一小部分,并非全部。”
“哦。”程澈点了点头,眼神虚虚的看着旁边的道路,慢悠悠往前走去,“那……所有逃逸的岁阳都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