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睁睁的看着程澈踩着墙头将桂乃芬接过来,刚打算找个门钻一钻就撞上了一面铜镜。
圆圆的,正好放在庭院中间,像是个铜锣一样。
星看着出现在面前的镜子,思索许久后才迟疑开口,“这大小,是不是在原本的规矩之中,应该是一个人照的?”
感觉有点装不下他们这些人啊。
“应该吧。”桑博走上前去敲了敲铜镜,眯起眼睛观察着铜镜上的纹路,“看起来年份很久,或许还沾染了一些奇特的气息,能卖个好价钱。”
“嗯?”桂乃芬茫然抬头看着桑博,“好价钱?”
一旁,藿藿也瞪大眼睛,“这……我们现在应该在岁阳能力笼罩的范围内,会出事的……”
说不定这铜镜就是什么幻境的中心呢!
“你就只能想到赚钱?”程澈伸出手敲了敲面前的镜子,指腹摸过铜镜边缘,一时之间竟然想找个棒槌出来当做锣敲一敲。
毕竟铜锣鼓唢呐二胡这种乐器,自带辟邪功效。
桑博双手环胸,脸上倒是没有那副装出来的可怜样子,眼底压着一抹游戏人间的玩味,“哦?你有什么好想法?”
让他老桑博来看看程澈这个好久没有出手的奸商到底有多奸!
程澈盯着铜镜之中倒映出的人影,一点点观察着细枝末节,“在铜镜之中刻录地图线索,敲碎,卖给别人,这是第一笔钱。”
“找个发展落后或者就即将灭世的星球作为铜镜地图的坐标,并且传播宝藏信息,比如星神遗留的力量,令使残留的传承,等在那里收门票卖特产,这是第二笔钱。”
“抓了所有岁阳调教听话,在小星球上营造幻境,堵着寻宝的人打劫,这是第三笔钱。”
桑博微微张开嘴,“啊?”
“还有,就是不太道德。”程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凑近了观察铜镜,“用岁阳勾出他们内心深处的欲望,以此勒索,或者卖给对手,这是第四笔钱,还有后面的,要听吗?”
桑博干咽一下,眼神都有些发直。
半晌过后,在众人迷茫震惊的目光之中,桑博清了清嗓子,“虽然感觉很不道德,但是我很想听,毕竟我没有道德。”
“很好。”程澈应了一声,一脸平静,“又没说小星球只有一颗,打劫了一遍我们还可以蹲第二遍,养肥了韭菜割了,秃了再换下一批,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桑博:……
这不就是仗着自己能打且命长往死里薅韭菜吗?!
“朋友,公司虽然不怎么要脸,但是人家表面上装的还挺好的。”桑博一言难尽地看着程澈,手掌按在程澈肩膀上,“但是你这是彻彻底底不要脸了,不过……”
桑博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压低声音询问,“岁阳真的能造出那么大的幻境吗啊?”
程澈瞥了一眼桑博,“朋友,你忘了咱家还有个看乐子的神。”
他不能,岁阳不能,桑博不能,但是没说啊哈不能啊!
“好吧,我觉得很有乐子。”桑博摊摊手,脸上笑容却突然有一瞬间的凝固。
他转过头眯起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面前的铜镜,“朋友,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有。”程澈点点头,伸出手按上铜镜,指腹落在镜面倒映出的自己的脸颊上,“它倒映不出面瘫的精髓,在我情绪波动的时候,它会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点点微表情。”
桑博点了点头,同样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戏谑开口,“它也没办法模仿出我老桑博的精髓啊。”
他桑博是什么人?
是影帝!是乐子人!是奸商!
“诶?是这样吗?”桂乃芬回过神来,同样凑到跟前眯起眼睛,“可是我就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好像和自己一模一样,就像是平时照镜子的那种样子。
“我……”藿藿眨眨眼睛,声音细声细气的,“镜子里的我的尾巴没有火……”
四个人身高各不相同,将镜子挤得严严实实,一个个眯起眼睛凑在镜子面前观察着什么。
星双手环胸,终于从程澈说的赚钱大计之中回过神来,努力在铜镜之中占据一个角落。
只需一眼,星就发现了哪里不对,“它没有我屑。”
星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挑露出屑屑的笑容,眼底闪着微光,“所以,镜子里有东西……”
“啊?”
桂乃芬和藿藿不由得惊呼一声,捂着胸口皱起眉头,“镜子……镜子里有东西?”
“是啊……”程澈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依旧面无表情,唇间却挤出一抹轻笑,“真是太有乐子了。”
话音落地,星和桑博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两人原本带着笑容的脸颊突然浮现一抹惊悚。
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开口,“完了,吓疯了。”
某岁阳:……
一只岁阳借助铜镜凝结出的幻境在此时显得摇摇欲坠,镜面倒影之中的几张人脸都在此时显得扭曲起来。
谁说岁阳没情绪?
瞧瞧,这都被气成调色盘了!
这几个人类,太过分了!一点点都不遵守惊悚副本的规则!
分不开!现在还不尖叫!
倒是转个身让它拽进来啊,现在一个个凑在幻境入口前干什么呢!
岁阳忍无可忍,终于从镜面之中伸出冒着青色光芒的幽幽火光,试图将面前几个讨厌的人类拽进幻境之中,一个个都吃掉——
“砰——”
“啪——”
“哐——”
接连几声巨响陡然响起,被绳索拴在一起的探险小队不由得一怔,目光看向已经倒在地上碎成渣渣的铜镜碎片。
铜镜,碎,渣?
几人的目光渐渐转移,看着程澈缓慢收回的脚。
程澈站在一地铜镜碎片面前,一双眼眸之中满是冷漠,“让你吓小爷。”
桑博:……
桑博后退一步,伸手按住程澈的肩膀,“朋友,你已经被吓得失了智,你以前不会用这种嚣张的自称的。”
“哦。”程澈仿佛卡顿的机器人一般一帧帧转动头颅,似乎比刚刚的镜子还要吓人,声音轻飘飘地比鬼泣好不了多少,“所以呢?”
“所以我们的赚钱大计第一步就夭折了。”桑博满脸可惜,无奈耸肩,“心有奸计,奈何时运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