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记完欠债,沉默着看着程澈在手机上设定晚安闹钟,终于松了口气。
丹恒垂着头,眸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澈将外卖袋打开,筷子递给丹恒,“聊会儿天?”
“想聊什么?”丹恒点了点头,看到程澈打开一瓶酒之后微微蹙眉,“不是喝醉了吗?”
继续喝?
“再醉一点吧。”程澈眨了眨眼睛,套上一次性手套开始扒虾,“反正我喝再多也就这个样子了。”
丹恒一怔,旋即点了点头。
行吧。
程澈,一个会听你说话,但是绝对不按照你要求去做的人。
“你和那个星核猎手很熟悉吗?”程澈将一整碟子虾扒完,一人一半分在碗里,轻声道:“好像有点仇?”
闻言,丹恒眼皮一跳,“有吧,但也不算。”
程澈点点头,“那没什么问题了。”
看起来是个坑,不掺和,他跟着看戏就行了。
“朋友。”
一颗蓝色脑袋出现在门外,眼底带着埋怨,“你们忘记帅气的桑博了吗?”
“没忘。”程澈回头看了一眼,从旁边的袋子里掏出一大包瓜子,“麻烦了。”
桑博:……
桑博看了一眼装瓜子的袋子,瞪大眼睛,“至于吗!”
“我就吃了你一点点瓜子仁!”桑博冲进来,拎着那一大袋晃了晃,“你想让我给你剥完?”
“那谢谢了。”程澈轻叹,摘了手套,撑着下巴看着桑博,弯着眼睛笑道:“这可是你主动提出来的,不满足一下你的愿望我觉得不太道德。”
“你还有道德这个玩意儿?”桑博皱了皱眉头,从旁边扯过来一个小碗,“你给别人扒虾,你让我给你剥瓜子,你好双标!”
“可能是因为丹恒负债没有你多吧。”程澈捧着酒瓶,双眸无神地看着放在旁边书桌上的毛毡小团子,“一个人情。”
“好的尊贵的主顾,桑博马上就开始了!”桑博眼中一亮,但还是没忍住讨价还价,“能涨点吗?这么大一袋子……”
剥得手指头出血都剥不玩。
“那两个?”程澈眨眨眼睛,想了想后道:“最多两个。”
“一言为定!”桑博再次笑出来,但旋即他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桑博仔细地打量着程澈脸上的表情,询问般的目光看向了丹恒,“他喝醉之后这么好说话吗?”
闻言,丹恒瞥了桑博一眼,沉默下来。
得了吧,桑博现在都不知道欠多少了,两个对他的负债来说难道不是九牛一毛吗?
这算好说话?
这明明是小乌鸦给桑博一点还清欠债的小希望,免得桑博债多不愁彻底摆烂。
桑博和丹恒对上视线,莫名感觉自己被嘲讽了。
他摸了摸自己掉发速度变缓慢的脑袋,认命般开始磕瓜子仁。
两个就两个。
还以为程澈要说一句这是欠他的瓜子仁或者直接一个人情打发他。
两个已经超出了自己的心里预估了。
桌上的手机震了震,程澈划开手机,看到了一条游戏邀请。
【坐等好友:来玩游戏吗?我已经黑进你的手机帮你安装了,不过这个游戏不是很好玩,下次带你玩更好的。】
程澈顿了顿,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杯。
【程澈:等我醒酒。】
发完这条消息,程澈直接关机。
玩游戏干什么?
再一次被背刺穿进游戏中的游戏吗?
“你说你们离开雅利洛六号之后我要跟着吗?”桑博从繁重的任务之中抬起头来,疑惑道:“算偷偷逃跑吗?”
万一算的话……
那不行,他是要看乐子的人!
“不知道。”程澈慢悠悠吃着饭喝着酒,轻声道:“看心情吧。”
说着,程澈转头看向桑博,“不过我记得我之前说过一句我们会在各种地方不期而遇?”
桑博:……
桑博眉毛耷拉下来,整张脸显得格外委屈,“我懂了,我有秘密那就是真的不期而遇,我没秘密就是你的乌鸦嘴带我去和你们不期而遇。”
“恭喜你,在乌鸦嘴的折磨下培养出了习惯。”程澈看了一眼桑博面前的的小碗,思索片刻后将自己的虾仁分过去两个,“给。”
桑博:???
“你说的是人情!不是虾仁!”桑博瞪大眼睛,“我要还债!”
程澈:……
应激了?
“是人情啊……”程澈看了一眼小碟子里面的虾仁,迟疑道:“但是你不吃东西吗?不需要下酒菜吗?”
桑博抿了抿唇,安静下来,“行吧,是我想多了。”
说着,桑博瞥了一眼面前的酒杯,“就你那一杯的量需要什么下酒菜?”
还没吃呢就喝完了。
也没见过人一杯酒喝一宿的啊。
“不不不。”程澈突然一笑,眉峰微微扬起来,脸上笑容中带着一点儿嘚瑟,“这是今天的第二瓶了哦。”
桑博顿了顿,转头看向一旁的丹恒,“是你疯了还是我聋了?”
忘记前段时间的夜半惊魂了吗?
闻言,丹恒轻叹一声,不想搭理桑博。
程澈都答应给他晚上发晚安了,发疯……
就算发疯他肯定也睡着了,折磨的又不是他?
……
“你们……”
三月七推开门,瞬间震惊。
一旁,从下层区恋恋不舍回到上层区的星瞳孔地震,脚下的步伐一动不动。
身后,瓦尔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啊这……”
屋内,一只小青龙平躺在床上,塞着静音耳机陷入沉睡之中,脸上带着一点睡梦中的无害。
隔着一个床头柜,另一张床上躺着一只小乌鸦,双手交叠在胸前,闭着眼睛念念叨叨,“你说我为什么没老婆?”
“你说阿哈是不是有毛病?”
“答应我,只要你给我骗个老婆回来,欠债一笔勾销!”
“哎……”桑博沉重的叹息一声,坐在程澈床边的小凳子上伸手拍拍程澈的脸,“醒醒!”
“哦。”程澈应了一声,伸出手,“你把瓜子仁放我手里。”
桑博数了数,将十个瓜子仁塞进程澈手心之中。
程澈咽下瓜子仁,将脸埋进小乌鸦玩偶之中,“继续剥,辛苦你了打工人。”
桑博生无可恋,继续剥瓜子仁。
三月七眼神之中满是茫然,转头看向星,“没老婆对程澈的伤害这么大吗?”
都已经需要借酒消愁了吗?
“性别不同,无法理解。”星双手环胸摇摇头。
话音落地,两道视线同时看向了瓦尔特。
三月七歪歪脑袋,诚恳请教,“杨叔你和程澈性别一样,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