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渊连忙抬起大掌替她拍打后背。
姜柔终于止住咳嗽。
傅司渊蹙眉:“又没人跟你抢,慢点喝。”
“实在是太渴了。”姜柔可怜兮兮的。
她说完,又继续喝水。
一杯水很快喝完。
傅司渊接过水杯:“还喝吗?”
姜柔摇头:“不喝了。”
傅司渊又问:“我让王姐为你准备早餐好不好?”
姜柔撒娇:“没胃口,不想吃。”
既然醒了,傅司渊原本想让姜柔稍微吃点东西再继续睡,但是她一撒娇,他的心都融化了。
只好依她。
他亲亲她的嘴角:“那你先乖乖睡觉,睡饱起来,如果你的身体允许,我带你出门吃大餐。”
姜柔顿时眉眼弯弯:“当然允许啊!”
她甚至不顾形象,像大猩猩那样胡乱拍打自己的胸口:“我身体可强壮了!”
傅司渊一脸无奈。
他宠溺揉揉她的发顶:“看情况。”
姜柔一把抱住傅司渊的脖颈,在他颈窝蹭啊蹭:“阿渊,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好?我们……我们还没正儿八经约会过呢!”
傅司渊满脸宠溺笑容,他轻轻含吻一下她的耳珠:“好,今天我们去约会。”
他说完将姜柔抱起来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乖乖睡觉。”
姜柔点头。
傅司渊起身离开。
当他打开房门,即将离开时,姜柔突然说道:“常易找你谈什么?”
傅司渊说:“他打算从姜氏离职,为我工作。”
姜柔愣神几秒钟,斟酌说道:“我发现……他好像一直对你都很恭敬。”
傅司渊微微挑眉:“有人敢对我不恭敬吗,嗯?”
姜柔想想,好像没毛病。
傅司渊关上房门离开。
他走进书房,将房门上锁。
书房很大,是个套间。
常易正坐在外间小休息室的沙发上安静等待。
看到傅司渊走进来,常易连忙站起来。
常易正准备开口,傅司渊做个禁声的动作。
常易当即将咽回想说的话。
以前下属向傅司渊汇报情况,一般都在书房休息室进行。
但是今天,傅司渊担心隔墙有耳。
他提步向里间书房走去。
常易提步跟上。
抵达里间,傅司渊将房门紧紧闭阖。
书房隔音极佳,可以完全放心。
傅司渊走近书桌,在转椅坐下来。
他吩咐常易:“坐。”
常易走到书桌前,坐下来。
“傅先生,姜继业昨晚入院抢救。”
傅司渊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雪茄盒。
他拿出一支,用雪茄剪修剪好,递给常易。
常易双手接过。
傅司渊又为自己修剪一支,擦燃长火柴,缓慢点燃雪茄。
常易这才拿起一根火柴,也为自己点燃。
傅司渊吸一口雪茄,鼻腔喷出一股烟雾,漫不经心笑着说:“我不关心他的死活,我只关心他同你说了什么。”
常易吸了一口雪茄,说:“他同我摊牌。”
傅司渊笑着说:“全都摊了吗?”
“全部。”
“那就全部重复一遍。”
……
傅司渊离开房间没多久,姜柔便下床,走出房间。
她蹑手蹑脚仿佛做贼一般,轻轻走到书房门口。
她将耳朵贴到门缝。
凝神静气偷听大概五分钟,室内一片寂静,什么都听不到。
这隔音也太好了吧?!
姜柔什么都偷听不到,只得悻悻而归,回房间乖乖睡觉。
书房内。
傅司渊一言不发听常易复述姜继业的话语。
他雪茄抽了一支又一支。
房间内烟雾缭绕。
“姜继业说,您知道他的软肋是什么,您接近姜柔小姐的目的同样是报复他的手段。等您报复完成,您会抛弃姜柔小姐,甚至会……毁了她。”
常易说到这里,目光果敢坚毅,逼视他的老板。
傅司渊再次吸一口雪茄,烟雾弥漫缭绕,遮住他英挺深邃的五官。
氤氲他的双眼。
沉默。
雪茄抽到烟标,傅司渊将雪茄扔到烟灰缸。
他定定回视常易。
两人的视线碰撞。
火花四溅。
傅司渊幽深似海的眸底闪过一丝阴森狠厉,常易不卑不亢,依然直直注视着自己的老板,不肯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可是,常易自嘲的发现,他无法从傅司渊的眼神中窥探一分一毫。
傅司渊说:“虽然姜继业那个老东西死不足惜,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如此拼尽全力保护他的妻女,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常易斟酌一下,说道:“姜柔小姐是姜继业的心头肉,他非常害怕您会伤害姜柔小姐。”
“这岂不是证明我的报复堪称完美?”
一道慑人寒芒自傅司渊深邃眸底掠过,他阴郁冷笑着继续说道:“姜继业自作聪明,以为这样做就可以将他唯一的亲生女儿保护得很好,可是他枉费心机。我非但要杀他的人,还要诛他的心!”
常易双拳悄然紧握:“傅先生,您蓄意接近姜柔小姐,是因为真的喜欢她,想得到她,还是仅仅只是打算利用她报复她的父亲?”
傅司渊挑眉:“你认为呢?”
常易低声说:“属下不敢揣测。”
傅司渊唇角微勾,一抹极致阴沉的冷笑浮现:“既然不敢,那就不要一再试探。”
常易沉默几秒钟,最终沉声说道:“作为朋友,我可以问吗?”
傅司渊收回冷笑,他面无表情盯着常易,森然说道:“你当然可以问,但是我也可以拒绝回答。”
常易笑了:“我可以理解为,没有回答也是一种回答吗?”
傅司渊挑眉:“随便。”
常易平和的眸光闪过一丝复杂情绪:“她父亲犯下的罪行,不该由她来承担,她是无辜的。”
“放肆!”傅司渊眸底掀起鲸波鳄浪:“你在教我做事是吗?!”
常易目光无畏:“属下不敢。”
傅司渊又拿起一根雪茄点燃,他重重吸了一口,冷笑:“常助理口口声声不敢,却一而再再而三冲撞,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
“一个人的暗恋,并不能称之为爱情,两个人相爱,才是完整的爱情。”
常易唇角浮现一丝苦笑:“在雪岛,她在妈妈墓前枯坐到腿麻,无法站立,我想为她按摩,她拒绝我。而在此之前,她并不拒绝我对她的肢体触碰。傅先生,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