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何哥说的话,老爸说道:我现在对肆儿身上发生的这些古怪的事,也麻木了,他带给我们除了吃惊吃惊,还是吃惊。我担心的是,哪天他带给我们吃惊之外的事,可能才是大麻烦!
吃惊之外的事?我心想道:吃惊之外的事,不会是惊吓吧。
何哥又跟老爸说道:还有,爸,董局扶正的事已经定了!原来说可能最近两天就要宣布,可现在又出这么个事情,不知道有没有影响。
老爸摇摇头,说道:这件事不是他分管的,应该不会影响到他。我担心的是,那份遗嘱,会不会引发其他问题。
何哥想了一下,说道:现在就看局里最终认定,这个遗嘱是否合法了。
大家围绕着戚兵的遗嘱,又拉拉杂杂说了一阵,也没讨论个结果。
何哥看时间有点晚了,就拉着大姐先回去了。
老爸老妈收拾完孙家奶奶,终于因为遗嘱的事,两个人坐在了一起。
老妈说道:如果遗嘱合法,戚兵把财产给了肆儿,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老爸说道:肆儿这段时间的运气很好,我想至少应该不是什么坏事。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现在也确定不了是否合法。
两口子讨论着戚兵可能留下的财产,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
我默默地起身到厕所洗漱,出来的时候,天井已经湿了。下雨了,开始滴了几点,慢慢的越下越大,雨滴倾泻在房顶上,“哗哗哗”响个不停。
我躺在床上,又失眠了。我没有想戚兵的遗嘱,因为那个东西还是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更何况,遗嘱里到底说的什么,也不知道,想也是白想。
我一直在想那个被我把半边脸打凹陷的乞丐,我本与他无冤无仇,谁曾想我捡了一个黄金拳套,一拳就把他打得半死。他就算活下来,摘掉一个眼球,也是残疾了。
朦朦胧胧中,我睡着了。
一晚上的梦都是围绕那个变形的脸展开的,就好像是戴了一个面具,不停地在梦中变来变去。
最后,睁眼满是血红的颜色。血红色的天空,血红色的人,血红色的双手,血红色的眼睛,漫天飘下血红色的雨。
雨一夜未停,看样子还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房檐水连成一串不断滴下,滴在天井里的石板上面,感觉水滴石穿的故事即将发生。
一大早,我起了床,吃了早饭,看了一会儿书,感觉人始终静不下来。
东想西想,不知怎么的,我想起了城南旅社的赖樱花。
戚兵自杀了,留下一份莫名其妙的遗嘱。这个时间段非常特殊,前后衔接非常紧密,是不是赖樱花的授意呢?
我眼前突然浮现出赖樱花漂亮的脸庞,心里似乎痒痒的,好像很急切的想要见到赖樱花。
我把手上的书一放,跑屋里拿了一把伞,就向屋外跑去。
我想到城南旅社见见赖樱花,问问她遗嘱到底怎么回事。
我走出门,一手撑着伞,一边对老妈说道:妈,我出去一下!
正准备出门,老妈直接就是一句:给我站住!不行!今天你哪儿也不能去!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我一愣,讪讪的说道:我出去办个事,不是去惹事的。
老妈黑着脸说道:不要解释!今天就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准去!我倒要看看,你待在家里,还能怎么惹事!
我一时语结,悻悻地收起雨伞,把雨伞放在门边。说道:好好好,不出去,不出去!
把伞一放,看着门外的雨,我走了出去,伸了个懒腰。
歪头一看,只见因为下雨,东子没有出去练功,就站在门口的屋檐下,活动着身体。
看见我出来了,东子笑了一下,身子一扭,右腿朝着我做了一个朝天蹬,然后把腿一抱,金鸡独立旋了一圈。
我笑着模仿了一下,但是根本做不到东子那样,我只能假吧意思抱着腿,跳了两下。
东子呵呵一笑,又接着挽了几个腿花。
我干脆不模仿了,走了过去,说道:早知道天天要打架,我就该跟你学功夫了。
东子笑道:行了,胖子把你教的也不错。有些东西学了实用就好,我这个是家传,不学好,要挨打的!
我还没回话,东子悄声说道:我本来打算今天去找那几个跑掉的家伙。他妈的,下雨了,算他们运气好。要让我找到了,我非把他们弄残不可!
我想起了那个受伤的乞丐,说道:昨天,李颖爸爸说我打的那个乞丐,脸上的骨头骨折了,眼球还要摘除。
东子放下腿,说道:那是他们自找的,又不是我们招惹的他们。
正说着话,东子门前突然传来了一阵“吱吱”的声响。在雨声里,显得有些刺耳,好像是挪动什么东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