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天,经过蟠龙镇,大家激动无比,继续走上半天,若隐若现的蟠龙山出现在眼前。
徐家村的汉子近乡情怯,不敢置信地看着前方。
黄山子愣愣地说:“俺们回来了吗?”
徐麻子也不确定:“好似回到了,前面就是蟠龙山了。”
蟠龙山下有个村,叫做徐家村,汉子们的家就在徐家村。
荷花阿爹徐福乐眼眶红红地说:“俺们的徐家村就在眼前,俺们终于回来了。”
无病呻吟的文人张绍涛童生呢喃自语:“我们终于回来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出行比逃难更艰辛,或许逃难是一家人在一起,而这次单独行动,对家乡无比地牵挂。
徐老大和程顾卿的感情就显得纯粹多了,回家就回家,怎么个个都站着不动,不敢往前走呢。
他们两个行云流水,走路带风地往前走,还未走到一刻钟,就看到清晰可见的蟠龙山以及若隐若现的徐家村。
途中路过蟠龙村,还跟郝村长打了一声招呼。
郝村长惊喜地说:“你们回来了?你们去哪里啊?”
据徐村长透露,他们一伙人去卖木炭,怎么卖着卖着就不见人了?
郝村长还以为他们被捉走,去坐牢了。
如果是一般人郝村长也不会在意的,但徐老大和程顾卿太具有特色,好久一段时间未见他们两个。
加上大壮二壮帮村里杀猪,郝村长才好奇地问问他们的阿爹和阿奶去哪里。
两个小子回答去卖木炭,可卖了那么久都没回来,郝村长跑过去问村长,才知道去了吉庆府探亲,他们吉庆府有富贵的亲朋好友。
郝村长瞄了瞄大包小包的行李,看来徐村长没说大话,他们在吉庆府的确有贵亲戚,看看一大堆的,肯定打秋风打回来的。
程顾卿拱了拱手说:“去吉庆府了,遇到大雪天,所以回来的晚。”
之后就不再说什么了,跟郝村长告辞继续往前走。
走到蟠龙河,一条崭新的木桥搭了起来。
程顾卿等人一喜,村里的办事效率真高,那么快就搭好木桥了,而且还搭得那么宽,能过牛车呢。
徐老大兴奋地说:“哎呦,村长真厉害,俺们去的时候还没有桥,回来的时候就有了,村长干活真给劲。”
徐大憨憨憨地说:“嘿嘿,村长他们搭好了,俺们就不用搭了,太好了。”
这么一说,摆明告诉别人他是个懒汉,希望别人能把所有事做好。
大家自然嗤之以鼻,给徐大憨一个大白眼。
程顾卿等人沿着木桥小心翼翼地过桥,过完一批再一批。
虽然木桥看起来很牢固,谁知道质量好不好,能不能承载所有重量,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分批过桥。
等所有人过完桥,还要走一段50米的路,这条路已经被修理得整整齐齐,相当好走。
徐麻子乐呵呵地说:“村长他们干活就是勤快的,路都修好了。俺还想着俺们回来再修呢。”
徐老大也欢喜地说:“修好好啊,这么走牛车也好走,不用没路走。”
出来的时候路还未修好,走也不好走,如今被修得整齐平坦,走在上面相当地舒服,徐老大可满意了。
程顾卿带头,大家跟在后面。
走到村子的大门口,程顾卿喊了一声:“七叔公,村长,俺们回来了,快开门。”
大门紧紧地锁着,并没有闯开。
不过这是村里规定的,蟠龙山上多野兽,要是野兽闯进来,会猝不及防,所以徐家村的人会锁上门。
想要出去也方便,大门旁边有个小门,直接溜达出去便是。
程顾卿准备打开小门,之所以喊一声,是为了让里面的人有所准备,不用担心外面进来的是坏人。
还未打开小门,大门就从里面缓缓地打开,仔细一瞧,是村长夫人跟几个做饭的婆子开门。
看到程顾卿等人,激动地大喊大叫:“哎呦,你们终于回来了,谢天谢地,你们终于平安回来。”
村长夫人赶紧拉大扇门,让村里的人队伍进来。
刘婆子看到自个儿子徐福气,激动地哭了出来:“福气,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徐福气可是刘婆子家里唯一的成年男丁,一家人可牵挂了,还找马仙婆算一算福气他们走到哪里了。
结果马仙婆不算,她说活人不在她的业务范围内。
刘婆子一家人没办法,只好千盼万盼地盼队伍回来。
如今看到徐福气真得回来,非常激动。
徐福气也激动,推车也不推了,对着刘婆子跪下哭着说:“阿娘,我回来了,儿子不孝,那么晚才回来,家里还好吗?六斤,六斤阿娘呢?”
徐家村静悄悄的,看来除了煮饭婆子,其他人都不在呢。
程顾卿等人略过这对母子,想聚就滚一边,不要碍着回家的路。
一边走一边跟村长夫人聊天。
徐家村里面倒是没怎么变化,唯一变化的是宅基地插上一排一排树枝,那是做分界线的。
或许开春了,村长想着要建房子了,把宅基地一块一块标记好,免得发生争执。
村长夫人说:“村里人都在荒地干活了,想着等开春了就开荒。”
大家听到后,恍然大悟,怪不得村子那么安静了,原来都出去干活了。
这里的干活大人小娃子一起去,只留下煮饭婆子做饭。
回到木屋里,许大夫跟三七正在整理药房,由于许大夫属于稀少的技术人才,是不用做活的。
此时的他带着孙子兼徒弟三七正在翻晒药材。
看到程顾卿等人回来,非常激动地跑过来,关心地问:“你们终于回来了,有没有不舒服的,来,一个一个地来检查。”
程顾卿再次感叹,村里有大夫就是好的,简直跟家庭医生一样,时刻可以看大夫。
程顾卿笑着说:“许大夫,不用,俺们先到上元县,川芎和麦冬早就给我们问诊了。”
三七听到阿爹和二叔的消息,关心地问:“程奶奶,我阿爹阿娘,二叔可好。”
程顾卿摸了摸三七的脑瓜子,笑着说:“好,很好,莫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