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护卫惊愕地看着地上的两个男子,什么?竟然是鞑子?这里也出现鞑子了?
还有程娘子怎么知道他们是鞑子的?
她说听过鞑子的说话,知道这是鞑子,也就是说程娘子之前遇到过鞑子。
她是如何遇到的?
谢护卫带来的护卫也很惊讶这里竟然出现鞑子。
是不是预示着云州府危矣?这里离吉庆府也很近,吉庆府也有危险?
程顾卿说:“谢护卫,把鞑子弄回去,之所以找你,鞑子对谢家更重要。”
谢护卫点了点头,知道程娘子不会乱做事,必定有道理。
同时也知道徐家村知道谢家是什么人。
两个护卫抬一个鞑子跟着谢护卫回去,程顾卿看到圈在大树的两匹马,顺手牵羊地拉回徐家村。
这两匹马,徐家村笑纳了。
把马交给值夜人员,还未等他们说话,程顾卿说道:“好好值夜,今晚的事不要问。”
徐家村的值班人员看到大队长如此严肃,也不敢多问,甚至不敢探头看谢家,护卫拖死狗一样拖着两个人。
大队长说了,俺们是小人物,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程顾卿吩咐人喊徐秀才到谢家那边,自己先行一步走到谢家。
谢清仁拱了拱手问道:“程娘子,你是如何发现的?”
把如何发现鞑子的事又说了一遍,解释道:“俺之前听过鞑子说话,知道他们说什么话,这两人,俺一听,就是鞑子了。甭管是谁,俺想把他们擒获再说,所以把他们的小腿刺伤,让他们走不了路。”
谢清仁佩服地说:“程娘子,做得对,鞑子与大乾百姓不共戴天之仇,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程顾卿又解释自己如何听过鞑子说话的。
一五一十把逃荒途中遇到鞑子事说了出来,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说:“俺们村的马,就是从鞑子手中抢过来的。”
谢清仁和谢护卫幡然大悟,原来徐家村的马是这样来的。
之前还奇怪,徐家村竟然能用得起马,明明是村民,有马拉车,显得格格不入。
程娘子解释马匹的来源,谢家信了。
程顾卿继续说:“俺们还把三个鞑子毒杀了,从他们怀里搜到一封信。”
谢清仁赶紧问:“信在哪里?”
这时候徐秀才匆匆赶过来,看到地上的两个痛苦不已的大汉,不由一惊。
谢护卫解释这两个汉子是谁。
徐秀才又听到谢清仁问信,急切地说:“谢公子,稍等,我回去拿,信在我这。”
徐秀才一直把信藏得严严实实,想交给官府。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交,又害怕麻烦,后来干脆不打算交了。
匆匆忙忙地从箱底的暗格找出信来,交给谢清仁。
眼巴巴地看着他看信,心痒痒地,好想知道里面讲些什么。
程顾卿不给徐秀才机会,直白地说:“谢大爷,信里的内容不需要告诉俺们,俺们只是普通的村民,不想知道太多,不想惹麻烦。”
多亏不认识鞑子的字,弄不懂里面的内容。
知道的太多,会被灭口的。
谢清仁一愣,睁着眼睛看着程顾卿,理解地点了点头说:“既然程娘子这么说,谢某尊重你的想法。”
把信收好,看着地上呜呜哀嚎的两个鞑子。
温和地说:“程娘子,徐秀才,我现在要问两个鞑子的话。”
程顾卿惊讶地看着谢清仁问道:“谢大爷,你会鞑子语?”
谢清谦虚地说:“略懂。”
程顾卿竖起大拇指,佩服地说:“谢大爷果真博学多才。”
不愧是大乾朝的进士。
钱婆子从谢嬷嬷的嘴里得知,谢大爷是大乾的进士,二甲第一名,也就是传胪。
科举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谢大爷没走后门,从秀才,举人,贡士一步一步上来,真实材料,童叟无欺。
至于为什么那么有空回家祭祖,而不是在朝廷上班。程顾卿不得知。
谢清仁笑着说:“程娘子秒赞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程顾卿拉着徐秀才离开,怎么问话,如何问话,问出什么话,这些都不是徐家村能知道的。出门在外,装聋作哑很重要。
徐秀才心有余悸地说:“还是程三婶厉害,我还想知道信上说什么,我脑子患糊涂了。”
程顾卿摆了摆手说:“不是俺厉害,是你们这些读书人,关心天下事,想知道一切。俺只想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对外面的事情不太关切。”
顿了顿继续说:“旭儿大侄子,有些事,俺们不要知太多,也不要好奇太多,贵人毕竟是贵人,就算再和气,也是贵人。看上去慈爱温和,如果涉及利益,还是心狠手辣,俺们这点一定要注意,保持距离。”
徐秀才受教地说:“谢谢程三婶教导。”
程顾卿又弄醒十多个个汉子去稍微偏远的山林砍树,对着谢锤子说:“刚得两匹马,做两个板车,明天走路的娃子,有车做了。
”谢锤子其实很好奇阿娘哪里来的马,但看到她神色凝重,也不敢多问,带着乡亲们做板车了。
村里又多了两匹马是好事,徐家村的村资更上一层楼。
听到村资,程顾卿懊恼啊,刚才忘记了搜鞑子的身,不说几百两,几十两也行好,哎呦,失策!
此时鞑子正被谢家审讯,再想去搜身,不可能了。
一觉醒来,村里多了两匹马,大家议论纷纷。
程顾卿解释马是自己跑过来的,送上门来的,白得东西不要,都对不起徐家列祖列宗。
当然有不信的人,昨晚有些村民偷偷瞄到谢家护卫拖了两个人回来。
两匹马,肯定是那两个人的。
有好事的村民问曾氏发生什么事。
曾氏是知道发生什么事,可不知道两个男人是谁啊。
一头暮水地猜测:“那两个男人想偷袭俺娘,被俺娘反杀,还白得两匹马呢。”
徐家村还是不信,但不敢去问程顾卿。太凶残了,俺怕被她拍飞。
村长偷偷摸摸地找上程顾卿,问到底发生什么事?
程顾卿偷偷摸摸地把鞑子的事告诉他,并且警告不要说出去,要是说出去,得罪贵人谢家,俺们徐家村会死得很惨。
村长拍了拍胸膛,吸气呼气,顺好气说:“俺不会说的!”
不是怕得罪贵人,是怕鞑子。大乾北方百姓对鞑子有心理阴影。
程顾卿知道村长小事糊涂,大事谨慎。
老人精,对徐家村不利的事,绝对不说。可外人看他憨厚的外表,还以为他淳朴至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