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生命为重?
说起来能明白,但是幸淡不太理解,卞云澜不是需要自己庇护的吗?
现在不需要了吗?
幸淡面露狐疑之色,望着卞云澜,想要个答案。
“为什么?”
卞云澜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因为我们是朋友。”
幸淡:?
“如果我们之间是利益关系,利用关系,那么我会请求你庇护,并且奉上一些祭品或贡品,但如果是朋友,我会好好考虑。”卞云澜的表情很平静,轻拽着幸淡的尾巴,带她向前走去。
她记得前方有一条小溪,那边被传经常闹鬼,很少有人靠近。
这条路有点长。
周围是破旧的房屋,有的门坏了一半,用木条堵上,还有的窗户被砸坏了一半,就那样坏着没人搭理。
一种荒凉压抑的心情涌上幸淡心头。
幸淡看向卞云澜,发现她还是那副平淡的样子,似乎早就见惯了这种场面。
“这里好像没人住,我们晚上要住在这里吗?”幸淡吞咽着口水,注意力被转移了一部分。
虽然住在这里也不是不行,但是……好像太简陋了。
卞云澜没说话,此时太阳正当头。
穿过荒凉的村庄,汩汩的溪流出现在两人面前。
卞云澜找到一块大石头坐下,松开幸淡的尾巴说道:“你有父母家人,对吧?”
幸淡点了点头。
“如果你出事了,你的父母家人怎么办?他们肯定会伤心难过,何况你和我才认识多久?”
“在出现问题的第一时刻,当然要保证你自己的安全。”
“对你最好的一定是你的父母家人,当然这也有例外,但你应该不属于那类人。”卞云澜说道,若没人护着,幸淡的性子也不会过于单纯。
幸淡抿着嘴唇,明白是明白,但好像哪里有些不太一样。
“我们人类都是属下保护主人的安全,只有属下、仆人拼死保护主人的安全,没有主人反过来以命相护的道理,明白吗?”
幸淡眨着眼睛,这个事情她知道,但是卞云澜是朋友啊!
这怎么能一样?
“你不是我的仆人,也不是属下,我们是朋友。”幸淡的尾巴晃着,纠正道。
她抿着唇,不想探讨这个情况了,有点烦。最主要的是,她担心说着说着,卞云澜就要和自己分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卞云澜总是那种疏离的。
幸淡转移话题道:“那个瓦尔特以前是你手下?选择了新的主子就好好办事不行吗?为什么给你找茬?”
“你是公主,就算不受宠……也不能那么过分吧?”
幸淡搞不清楚这边的情况人类社会和它们龙族……完全没有可比性。
卞云澜表情平淡的说道:“这是人类社会,确实跟其他种族不一样,哪怕有阶级观念,但是当确定你背后没有靠山势力,只有一个公主的虚名时,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这也是我会在权力被分出去,不断削弱后,被派去庸江城的原因之一,因为这恐怕是最后的价值。”
“我这次回来,他们会忌惮,何况……”卞云澜的话说了一半,止住了。
她突然笑了一下,揉了揉迷茫的幸淡的头:“你大概不会理解,这挺好的。”
幸淡仰着脸看着卞云澜,卞云澜说的每句话她都能听懂,连在一起就有点懵。
所以大概的意思是,那些人在欺负卞云澜吗?
“分你权力的是你兄弟姐妹吗?那你爸妈不管吗?家里长辈呢?”幸淡问道。
卞云澜心中叹了口气,不提还好,提起那些:“这属于私事和隐秘,你不要知道的好。”
“一方面是不愿提,另一方面,也不好听。”
“扯远了,你问瓦尔特为什么那么做?”
幸淡点点头,换做自己,那个人敢当着自己的面这么欺负人,一定给他点颜色瞧瞧!
卞云澜双手向后撑着身体,似笑非笑的问道:“那当初在你的山洞里,那几个鼹鼠人说你坏话,你应该听见了吧?”
“你怎么没处置它们?”
幸淡头皮发麻,卞云澜的笑容很好看,但莫名的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这是秋后算账?
成了朋友之后,就要……算账?
“因为……它们是南慎的家仆,有一些鼹鼠人可能也会偶尔帮我跑腿做事,处置它们很简单,动动手指就行。”
“但是,没有必要啊!”
“就算它们说我坏话,也只敢背地里说,这里的很多人和底层东西都是如此,这也说明它们的层次很低,什么时候惹上祸端都不知道,我又何必与它们计较?”
卞云澜挑挑眉,欣赏的看了幸淡一眼,反而让幸淡有点不好意思。
“干嘛那么看我?”幸淡扭捏的说着。
卞云澜饶有兴趣的问:“是你自己认为的?还是别人给你讲的?”
“长老说过一些,他们说不要随随便便说别人的不好的话,因为说过的做过的,别人不是不知道。”
“有因必有果,任何事情都要承担后果的。”幸淡严肃道。
卞云澜垂下眉眼,“是这样没错。”
“但是你的情况和我不一样,鼹鼠人不是我的家仆也没背叛我,如果他们背叛我,长老就会除掉他们。”幸淡不自在的偷瞄卞云澜一眼,“瓦尔特是你的手下,背叛了你,还当面羞辱你,要处理他!”
“不然别人怎么看你?软柿子,连自己手下也处理不好的……”幸淡想想就觉得生气。
幸淡捏紧拳头暗自下决定,就算卞云澜不计较,她也要计较!她一定要找个机会,套瓦尔特麻袋揍他一顿!
自己有钱!还可以花钱雇人揍他,一周七天,一天一顿!
想到这里,幸淡眼睛绽放出闪亮的光芒,心情也好了一些。
望着幸淡表情的变化,卞云澜一眼就知道幸淡动了什么心思。
卞云澜眼中带着几分笑意,轻笑一声,虽然觉得无奈心里却很受用。
她特意强调道:“你不必做什么,也绝对不要对瓦尔特动手。”
幸淡:?
幸淡脑袋上出现几个问号,不解的注视卞云澜。
那个家伙都这么过分了,为什么要放过他?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圣母吧?
幸淡一言难尽的望着卞云澜。
卞云澜知道她想茬了,笑着说道:“你会和将死之人计较吗?”
幸淡愣在原地,歪着头眨了眨眼睛。
将死之人?
谁要死了?
瓦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