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想了想,叫人去买了两个庄子。
两个庄子之间隔的距离不是很近,但都在同一个方位。
且两个庄子都是依山傍水,中间有河相通。
一个小一些,就是个普通富绅家的庄子,挂在了林小娘的名下。
另一处庄子大了许多,墨兰挂在了赵策英的头上。
从买来那日起,墨兰就叫人光明正大的去修缮,务必要让外面修缮的富丽堂皇。
这就是墨兰要做的障眼法。
她定下了两重障眼法。
一是等赵策英走后,她就给沈氏几人乔装打扮,装作丫鬟婆子躲到大庄子上去。
以她的化妆手段,保证能把沈氏几人画成普普通通的丫头婆子,让人难以分辨。
然后再去大庄子上,把毒烟和陷阱布置好后,再用准备好的小船去小庄子,藏进事先挖好的地窖中。
这样一来,墨兰不相信刺客还能找得到他们。
只要挺过那么几天,就安全了。
这是最能保全大家的法子。
其实墨兰原本想着,在兵变之前找借口回汴京的。
她回娘家倒是简单,但沈氏就没理由跟着去汴京了。
她改变了一些剧情,万一产生蝴蝶效应,导致沈氏身死怎么办?
沈氏若出事,公公登上皇位后,于情于理都要册封新皇后。
到那时,策英和她的地位就会尴尬了。
所以,墨兰打算最大限度的保住这几人。
邹大娘子也要护一下。
一来,她人的确不错,墨兰对其比较欣赏。
二来,她保住邹大娘子,也是卖了沈从兴一个恩情。
就在墨兰叫人修缮大庄子的时候,元宵佳节到了。
一大早,墨兰睁开眼就看到自己枕头旁边放了个木盒子。
她打开来看,里面是一块玉佩。
玉佩是青玉色的,种水透明,很是漂亮。
不过就是这雕刻的有点不尽人意。
墨兰纳闷的将玉佩举到眼前看了又看。
这玉佩能隐隐看出,雕刻出了兰花的模样。
策英是找谁雕刻的,雕工怎么跟个初学者似的……
难不成……
墨兰脑中浮现出一个念头:难道这是赵策英自己雕的?
她起床梳洗打扮,把玉佩挂在了腰间。
刚走出房门,就看到赵策英正在院子里练武。
墨兰驻足欣赏了好大一会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墨兰在看,赵策英更加卖力的练了起来。
但练武的招式却从杀伐果断变成了飘逸凌厉。
再加上他穿了一身青白相间的衣裳,更显得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赵策英佯装没看到墨兰,努力把自己脑海中记下来的最帅的剑法使了出来。
墨兰看到他这模样,突然明白为什么古往今来,武侠小说里的少年英才通常使剑了。
确实比其他武器更帅些!
“娘子,你怎么起来了?”
等收了剑,赵策英才一脸讶然的看向墨兰,仿佛自己才发现似的。
可他哪有演戏这天赋?
那夸张的表情明明白白告诉墨兰,他在演戏给自己看。
墨兰心里憋笑,拿出手帕轻柔的为赵策英擦拭额上的汗珠。
“我刚起来,你没看到也实属正常。”
墨兰擦拭了他额上的汗珠后,又顺势牵起了他的大手,替他擦拭脏的地方。
在摸到赵策英拇指上还未长好的划痕后,墨兰心下了然。
果然,那玉佩的确是赵策英亲手雕刻的!
赵策英任由她对自己动手动脚,很是享受。
目光在触及到墨兰腰上的玉佩后,他耳朵有些发热。
装作不经意的模样问:“娘子,你……可喜欢这玉佩?”
他心想着,若是墨兰喜欢,那他就说老实交代是自己刻的。
若是不喜欢,那他就不提了,等下次刻个更好的再给墨兰。
墨兰看了看他,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她双手环住赵策英的脖颈,如泉水般的眸子越发明亮。
“喜欢极了。”
“真的?”
赵策英眼睛都亮了,心里满是欢喜,将墨兰一把搂入怀中。
“那是自然。”
墨兰笑嘻嘻的说:“这上面的兰花,倒和我名字相配。”
赵策英有些不自信道:“那,那刻的有些不大像……”
“瞎说,虽形有些不大相似,但神韵均在,分明是用写意的手法雕刻的。哪里不好了?”
墨兰满脸的不赞同。
赵策英被夸的脸都热了起来。
“也没那么好吧……”
他对自己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我觉得好就是好。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墨兰捏了捏他的俊脸,眼眸含情。
“况且这是你特意找人雕刻的吧?单单夫君这份心意,就价值千金。”
赵策英被她这双含情目看着,只觉得心里满满当当,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了。
墨儿竟这么喜欢他送的玉佩,明明雕工一般还觉得极好。
可见墨儿最在意的是他这个人!
因为玉佩是他送的,墨儿才觉得好。
赵策英越想心里越美,抱着墨兰的小脸啄了一口。
“其实,其实这玉佩是我自己雕刻的。”
赵策英不好意思的承认下来:“我雕的不好,学了好久才雕出来这么一块玉佩。”
幸亏他事先只是拿石头练手,没用玉料。
否则上哪找这么好的料子去?这还是他从库房里翻出来的呢!
赵策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耍起剑来甚至能挽个剑花。
可那小小的刻刀在手里,就跟不听使唤似的。
明明想往东划一刀,偏偏划西一刀。
明明想划轻一些,却用力过猛直接弄成了两半。
他只觉得浑身力气都不好使了。
墨兰虽然已经猜到,但脸上还是露出惊异的目光。
“是夫君亲自雕的?”
她忙拉起赵策英的手仔细查看:“疼不疼?难怪你手上有细碎的伤口,我还以为是练武伤到了呢!”
墨兰轻轻摸了摸划痕,双眉微蹙:“一定很疼吧?”
“这才哪到哪?”
赵策英浑然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习武之人身上磕磕碰碰的,早就习惯了。况且就这么一点划痕,哪里会疼?”
“瞎说,怎么会不疼?”
墨兰不满的嘟起了嘴:“你不疼,我看着都心疼了。”
赵策英心里暖烘烘的,抱着她轻声哄:“我下次一定小心,绝不会再弄伤自己了。”
墨兰这才舒展了眉头。
她没让赵策英停止这种行为。
沉没成本越大,赵策英对自己才会越来越迷恋。
以后当了桓王,当了官家后,才对自己更重视一些。
墨兰虽然决定要对赵策英真诚些,可真诚归真诚,感情经营起来也是要有技巧的。
就好比大娘子。
大娘子倒是真心对爹爹,可因为说话不好听,性子不大好,被爹爹不喜。
可见两个人相处,光有感情也不太够。
能够让两个人都觉得舒服,才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