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罗氏和德妃派来的嬷嬷们发誓,她们就第一次见这么黏糊糊的夫妻,光是孕妇注意事项胤禛隔三差五就要来问个一次。
等自己自觉学完所有,就让觉罗氏光荣下岗,嬷嬷们退居二线,占有欲也是够够。
真是邪了个门,也不知胤禛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被雅慧祸害上。
觉罗氏摇头晃脑,觉得小夫妻的事自己还是少管,女儿有了孩子,日后也能在胤禛身边站稳脚跟。
自己做额娘的行善积德,为女儿女婿和小外孙祈福就是,不求富贵荣华,但求平平安安,别被雅慧连累一家上菜市口木墩子。
送走觉罗氏没了丈母娘束缚,胤禛也感觉轻松不少,每天下完值就陪雅慧散心遛弯,谁见了都得说对恩爱夫妻。
雅慧养得也好,感觉这孩子真是自己福心,有了孩子就不怎么犯病,也做回贤良淑德之人。
给胤禛管管家,折腾折腾觉罗氏给的铺子店面,有空再和同为孕妇的伊尔根淑冉交流交流育儿经,以及老司机开车指点瓜儿佳静言、董鄂宛钥该怎么抬高屁股,提高怀孕率……
日子平平静静,除了苏培盛对雅慧家的调查依旧一无所获。
真的毫无问题吗?
看着窗外林木,大户人家由于住的环境比较好,除了房屋比较多,前院后院总要栽树。
夏天到了知了叫声更是知了知了吵人厌,胤禛思绪发散着,现在虽不是夏天,可胤禛也触类旁通想到个好主意。
苏培盛不行就换个群人来调查,蝉扰人、杆粘蝉,一物克一物,他就不怕发现不了乌拉那拉家隐藏最深处的秘密。
过完年,雅慧的肚子差不多四月,也到了五福晋他他拉氏进门的时候。
隔壁院子老早就张灯结彩,雅慧出门遛弯看了几眼,嗯整真还挺喜庆的。
就是偶尔遇到宜妃,宜妃不要那么愁眉苦脸就更好了。
感叹了下未来的五弟妹婆媳关系怕不好相处,雅慧就继续该吃吃该喝喝,反正天塌下来也不关她事。
倒是瓜儿佳静言累成狗,可怜的太子妃还没来得及吃口热饭,就继续跟陀螺样转。
又要忙着筹备五弟妹婚事,又要照顾怀孕的大嫂,四弟妹,时不时还调解调解各宫陈芝麻烂谷子破事。
真大清后宫打工人。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是人上人,对瓜儿佳静言抱以同情的目光,雅慧下一秒就差人给瓜儿佳静言传话。
二嫂我想喝手磨豆浆。
喝着自己凭本事要来的手磨豆浆,雅慧老早就溜进隔壁,预备第一时间看新娘子。
那是相当壮观啊,那家伙那场面大的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看得雅慧都蠢蠢欲动,要不是怕挤着孩子,她也想去外面凑热闹。
一路吹吹打打总算把他他拉氏送入喜房,胤祺挑喜帕时,雅慧更是一差不落盯着。
然后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他拉氏怯怯弱弱的,一点都没有她们满州女儿家的爽朗,雅慧看到胤祺手都在抖了,走完流程就去前边敬酒,看也不看他他拉氏。
“四弟妹……”
董鄂宛钥小心拉了拉雅慧,气氛这么尴尬她们是走还是走呢?
瓜儿佳静言执掌宫务要统筹全局,伊尔根淑冉七个多月,由于之前连生两胎没有缓过来元气,太医说这胎有早产的可能。
抱孙心切的惠妃勒令儿媳妇在家静养,因此这次胤祺和他他拉氏的婚礼就没参加,只有过了头三个月危险期,月份不是很大的雅慧,和无孕一身轻的董鄂宛钥结伴来。
也算是提前给两位嫂嫂踩下点。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胤祺的不待见都快写脸上,预备好的百年好合、伉俪情深之类吉祥话,自然也说不出口。
董鄂宛钥和雅慧对视一眼,觉得作为嫂嫂这种时候不能退,得先给弟妹打个样。
“咳咳五弟妹初来乍到可还习惯”?
董鄂宛钥客套道,准备虚与委蛇完拉着雅慧跑。
“你是?”
他他拉柔月声音小小胆怯道,这人衣服华丽,首饰也好,容貌明艳珠光宝气的,一看就很有钱。
衬得自己这个五品小官之女更寒酸了。
他他拉柔月低下头,不敢看董鄂宛钥,怕自己再看下去就要忍不住估她身上珠宝头面衣服价值。
这个五弟妹胆子跟老鼠似的,不像四弟妹骑红鬃烈马都不带怕。
董鄂宛钥踩一捧一,对他他拉柔月更不喜了。
“我是你三嫂,这位是你四嫂。”
碍于妯娌身份,董鄂宛钥冷淡道,下定决心这个五弟妹,以后面子上过得去就是。
“啊是三嫂四嫂啊?”
“三嫂四嫂好。”
他他拉柔月忙行礼,目光却不自觉往雅慧身上瞥。
金镶珠翠宝石花卉耳环一百两,粉晶牡丹簪二百两,金镶珍珠手镯二百四十两,碧玺雕松鼠葡萄佩五百两……
这位四嫂一点都不比三嫂差。
他他拉柔月瞧得更入迷了,连雅慧差她陪嫁扶她,不让她行礼都没发现。
哪有让新娘子新房里拜嫂子的?
雅慧自认还是一个讲究人。
“好了我和三嫂也不打扰五弟妹,五弟妹也抓紧时间歇息会儿,等下五弟饮了酒,还需五弟妹照看。”
“多谢四嫂。”
他他拉柔月也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自然知道雅慧提醒胤祺醉酒是为她好,好借此机会照顾胤祺,缓和夫妻间关系。
因此也真诚谢道。
“她倒是会顺杆子往上爬。”
离开胤祺院子,董鄂宛钥再也忍不住滔滔不绝抱怨。
“行了三嫂少说两句吧,日后日子还长着呢。”
雅慧拍着董鄂宛钥肩膀安慰道,她到对他他拉柔月没什么恶感,知道感谢,想也不是什么拎不清的。
不过话虽如此,她也不会强迫董鄂宛钥接受他他拉柔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脾性,强求无益。
以为自己一句话,就能让所有人放弃隔阂,才是真正的蠢。
“大不了我和她以后维持面子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