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平静的朝着玄姬望去,“我知道你在研究那个叫阿萝的小姑娘,我来看看!”
玄姬没好气的说,“这么晚了,我研究她干什么?我不会睡觉吗?”
“阿萝变得古怪,你不会等到明天的!”
丹阳语气淡淡的说完,然后也不管她的脸色如何,抬步朝里走去。
他进去之后,玄姬挑了挑眉,笑的十分魅惑,然后关上了门。
玄姬住的是一间客房,开门进去的是小客厅,旁边用屏风隔断,绕过去才是卧房。
他进去之后,并没有看到阿萝。
“人呢?”
他刚问出声,身体便被柔软的身躯从后面缠住。随后,一双柔夷在他身上作乱。
“夜半三更,孤男寡女,要旁的人做什么?”
她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处,若是寻常人,身体肯定会起自然反应。
可偏偏,她面前的人如同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
玄姬方才故意点着屋里的灯,就是让他以为自己在研究阿萝,本以为算计不到他,没想到他真进来了。
既然进来了,她就没有理由让人再跑掉了。
但就在玄姬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丹阳的身影忽然从她面前消失,快速移形到门口。
“夜深了,休息吧!”
他说完,便消失了。
徒留玄姬站在原地,恨得咬牙切齿。
“臭石头,我都已经拿下你一次,就不信拿不住你第二次!”
走出门后的丹阳,背后忽然窜起了一股凉风。
他微微抬眸,看下繁星点点的夜空,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
看来今晚惦记他的人还真是不少!
此时,摄政王府几十里开外的地方,擎石和陈权立在一棵大树下,一个身穿黑袍的人正在低声汇报城里的情况。
阿萝已经被抓,而且还是摄政王和王妃亲自抓的。
擎石听到这话,神色冷厉,“看来百煞咒并未成,那个凡人说到底就是个废物。”
一旁的陈权听到这话,额间直冒冷汗,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擎石说的到底是谁,也分不清,他说的凡人,是不是吃了化魔丹的魔族人?
因为此刻的他在擎石眼里,与废物也没什么区别。
就在陈权焦灼不安的时候,擎石忽然朝着他说道,“阿萝会拖延他们一阵,剩下的事你来做。”
陈权刚要应下,擎石忽然闪现在他面前,他被惊吓了一跳,紧接着,脖子就被死死的掐住,窒息的感觉瞬间让他眼前发黑,脸上涨红。
“魔…魔主饶命!”
他挣扎求情,但擎石冷着脸不为所动,直至陈权已经悬在生死一线,他才将人重重的扔在地上。
“既然还想活,就少给本座耍花招,不然本座刻间取你性命。”
陈权被摔得浑身发痛,顾不上眼冒金星的痛楚,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属下知道,属下一定好好为魔主办事,绝不辜负魔主的期待。”
擎石根本不信他的话,往他面前扔了一颗丹药。
陈权看了一眼,浑身抖如筛糠,随后疯狂磕头,嘴里还念着,“魔主饶命,求魔主饶命…”
然而擎石只冷冷说了一句,“你好好办事,本座自然会给你解毒的丹药。”
他凌厉的眼神盯着陈权,陈权不敢不吃。
“别想再耍花招,你不怕死,你如珠似玉的公主总是怕死的。”
擎石抬脚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暗色之中,弥散在空中的声音,让陈权狠狠的打了一个激灵。
他跪在地上,久久未起身,眼前想的是阳玉公主的面容,还有他失去的孩子。
痛苦涌上心头,让他百倍生恨。
他痛恨自己的身份,更痛恨让他不得安生的魔族。
擎石走后,陈权又跪了半个时辰才起,之前向擎石汇报的随从也还在,但从头到尾他未发一言,就那么静静的站着。
虽然这人跟在陈权身边,但陈权知道,他始终是擎石的心腹。
“主子,咱们可是回京吗?”
陈权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猩红的眼睛看上去格外的狠厉,他顿了一下,随后声音嘶哑的说道,“自然是要回去的,不然怎么为魔主办事?”
陈权带着那人回了京,隐匿身份后,他便想回晋国公府,但现在晋国公府看着好像与寻常并无异样,但陈权和那个心腹都知道,此时的晋国公府肯定很危险。
心腹劝他三思,甚至搬出了魔主。可陈权让他去办事,并不听劝,似乎也不惧怕擎石。
心腹正想等他走了传信,但陈权却说道,“放心,本国公还不想死,我回晋国公府只是虚晃一枪,留点踪迹线索给他们,才好费他们的精神去找人。”
见他这样解释,心腹也觉得暂时先观察看看,毕竟魔主的威严,任何魔族人都不敢随意挑衅。
陈权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回去了。
他趁着夜色进了府邸,哪也没去,直接去了阳玉住的小佛堂。
夜色中,只听到轻轻的开门声,阳玉便回身看向门口。
她根本没睡,而是日夜盘坐在小佛像面前,面前烧着一张一张的经文。
那些,都是她曾经抄给宝儿的。
四目相对,阳玉看清了眼前的人,神色一下变了。
“你…回来了?”
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生怕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看错了。
陈权将门掩上后,疾步朝着她走去,俯身,将她抱在怀里,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阳玉也闭上了眼,沉浸在这片刻的柔情中。
“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
陈权低声,满是愧疚的开口。
阳玉没说话,深吸一口气,抬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此刻,无声便是最好的回答。
虽然此刻的怀抱很温暖,陈权很贪恋,但他深知自己回来的目的,所以只贪恋了片刻,便止住了。
“我有话想跟你说!”
陈权松开了手,目光深邃的看着阳玉。
阳玉没有错过他眼底深处的那抹无奈和晦暗,她心里甚至已经隐隐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不过她并不害怕,甚至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阳玉抬手,抚上他的脸,指尖描绘着他的脸颊,那双凤眼里满是柔情。
“你不用有所顾忌,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
陈权听到这话,深邃的眼呆愣了一下,片刻后,竟滚出一串滚烫的眼泪下来。
“阳玉,我,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