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来人了!”
丹阳看着她,神情依旧淡淡的,没有丝毫的情欲。
玄姬不以未然,“来人了又怎样?你怕被人看见?”
真要是怕人看见,她就偏要人看见,反正到手的瓜,再也别想跑第二次,她才不管那些。
丹阳道,“是谢云峥!”
谢云峥来找他,是为了苏残月。
玄姬神色微变,立刻起身从丹阳身上离开,手一挥,将两人身上的衣服整理好。
跟苏残月身上的百煞咒相比,她这点儿女情长着实不算什么急事,以后有的是时间处理。
两人整理好后,玄姬叫谢云峥进来,
此时外头已经泛着亮光,玄姬本想着要不要出去,丹阳却叫住了她,“不必走,没什么不能听的。”
玄姬看了他一眼,“我没打算走。”
她好歹也关照了苏残月这么久,现在她身中百煞咒,若是有她能帮得上忙的,她肯定帮。
这是谢云峥第一次与丹阳相见,当他看清丹阳的眉眼时,总觉得的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门口要饭的老道士,王爷可还记得?”
丹阳看着谢云峥,笑着开口。
谢云峥恍然大悟,“原来是您!”
玄姬见状,蹙眉问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丹阳摇头,“一些小事,不算哑谜。”
玄姬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谢云峥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丹阳道长,阿月的事想来您已经知道了,我此番前来,是想求丹阳道长在救她一次……”
话没说完,丹阳摆了摆手,“能救她的不是我,而是你。”
“我?”
谢云峥眼里满是不解,“还请道长明示!”
其实不仅是他,就连玄姬也是满目惊疑,“你又在卖什么关子?”
丹阳看着谢云峥,又问道,“如果救残月,需要你的命,你还救吗?”
谢云峥神情一怔,但很快就恢复如常,随后,神情坚定的说道,“我愿意!”
丹阳又道,“你身上的魔骨被你融合的很好,想要救她也简单,以命换命便是。”
话落,玄姬当即质问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没有!”丹阳斩钉截铁的说着。
玄姬被怼的一窒,很快想到之前自己说过的话。
谢云峥和苏残月都很强,但在丹阳的谋算中,谢云峥本就是苏残月得道成仙的踏脚石。
如果谢云峥为救苏残月而死,想来他体内的魔骨也能被苏残月而用,魔骨加上阴阳双瞳,倘若合二为一,彼时,苏残月的修为便是逆天存在。
只是这么一想,玄姬看向谢云峥的眼神便充满了同情。
“丹阳道长不必有所犹豫,我这条命本就是阿月所救,而且她还是因为才中了百煞咒,一切都是因果罢了。”
谢云峥看向丹阳,狭长的眸子里满是诚挚,“只希望这件事在阿月百煞咒尚未解开之时,不要让她知道真相。”
“好!”
丹阳应了下来。
“多谢丹阳道长相助!”
谢云峥恭敬的道谢,随后便准备转身离开。
这时,玄姬忍不住说道,“你不问问百煞咒解开后,你们的孩子会如何吗?”
闻言,谢云峥抬眸看她,一字一句的道,“我只要阿月活着!”
玄姬没说话,她修炼这么多年,见过诸多难以求全的事,其实早该冷情冷肺的,可看到谢云峥这样,她心中竟然满是同情。
玄姬之前也一直在教唆苏残月杀了谢云峥,没想到,谢云峥真的要为苏残月死了,心软的倒是她了。
谢云峥没在追问其他的细节,因为他知道丹阳道长不会说谎,他说有救就一定有救。
现在他很庆幸,自己这条命还有些用处,否则苏残月要因为百煞咒出了事,他一定会懊恼的杀了自己。
但庆幸之外,也有些遗憾,他不能陪她太久了了。
说好的一起,他要食言了。
看着谢云峥离开的背影,玄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后目光一下放在了丹阳身上。
她已经遗憾过一次,现在有机会,绝不能在遗憾第二次。
……
谢云峥也不知自己如何走回去的,这一路上只觉得又很长,但又很快便到了。
此时,被他从山下请上山的大夫已经诊完脉,正再外间开方子,大夫脸色不好,一边开方子一边说“哪有这样请大夫的,我家医馆的门都被砸烂了,活像个土匪野兽。”
阿萝在一旁站着,也没生气,面带笑容的说着,“您别生气,这方子开好了,这门和诊金,我们爷翻倍给。”
“有银子就可以胡作非为了?”
大夫更气了,但阿萝没等他说太多,直接从荷包里拿了一锭金子放在大夫面前。
“够不够赔?”
这可比银子值钱多了,别说一间医馆的门,就是在买三四间像样的医馆也买得起。
显然大夫也被阿萝财大气粗的样子镇住了,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连忙将金子拿了起来放在怀里。
“够,足够了。”
大夫脸色好了很多,继而又说道,“小姑娘您别着急,令夫人只是有些孕期不适,而且月份太小就动了根本,这才这么严重。我开的这张方子都加了适脾的药,而且味道都好,不会导致夫人厌食,这服药我写好了明细,照着喝几天,保管就好了。”
阿萝将方子收好,“若是我家夫人真好了,还有重赏。”
大夫听得喜笑颜开。
说完,阿萝就见谢云峥进来了,在阿萝的示意下,大夫将刚才的话原样叙述了一遍,并再三表示苏残月没什么大碍,吃几天安胎药就好了。
但苏残月有没有大碍,谢云峥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别说百煞咒的反噬,就是他半夜听到的呕吐的声音,都让他万分心疼。
阿萝见谢云峥并不想多说,连忙情大夫出去,随后去找楚玄知将大夫送下山,顺便拿药,但她去之后,楚玄知并不在屋内,她只好一个人带着大夫下山。
谢云峥轻手轻脚的进屋,此时苏残月因为太累又睡着了。
她身体不适,一向白皙的脸上泛着青苍之色。
他想抬手摸摸她,可又怕惊醒她,只敢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将她眉眼描绘了一遍又一遍,可就像是看不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