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吃还我!”
苏残月抬手就去抢,却被玄姬一把喂进了嘴里。
“干嘛?给了别人的东西,还想收回去?”
玄姬很是不满的看她,“小月亮,你怎么这么小气?”
苏残月神情冷漠的道,“你不是怕我毒死你?你还吃了做什么?不怕我这丹药会让你肠穿肚烂?”
“没关系,你是丹阳的徒弟,你就是给我吃毒药,我也吃的心甘情愿。”
“我师傅到底给你下什么迷魂汤了?让你这么迷恋他,还这么照顾我们?”
玄姬挪开眼,故作矜持的咳了两声,“这个嘛,你一个小孩子不方便知道的。”
苏残月勾了勾唇,忽的弯腰,靠在玄姬的耳边,“你上次说坏了我师傅的道心,该不会是真做了师娘该做的事了吧?”
话落,玄姬的脸肉眼可见的泛上了粉红色。
苏残月直起腰,啧啧了两声,“真没想到,你左一口老头,又一口老头的,竟然是真的上了心,还让我师傅上了你这条贼船。”
闻言,玄姬理直气壮的说,“老头怎么了?老头人老心不老,身体也不老。”
“况且,他若是愿意,他可以一直保持年轻的样子,那不比现在的小孩子貌美多了?”
苏残月没跟她纠缠丹阳老不老的事儿,毕竟那是他们的事。
她看着玄姬,语气幽幽的说道,“是落横帮你成事的吧?所以你才会欠他一个人情?”
这话虽是反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苏残月左思右想,也就只有这一件事,能让心高气傲的玄姬心甘情愿的被落横指派。
玄姬没反驳,小小的‘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见事情还真是这样的,苏残月心中很是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她上完了药,也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时,玄姬的声音再度响起。
“小月亮,我今天没放水!”
闻言,苏残月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玄姬又道,“谢云铮是凭自己的本事伤到我的!”
这一下,苏残月没办法在装耳聋。
她回身,目光冷静的看向玄姬,“即便是这样,又如何?”
“又如何?”
玄姬笑了一声,“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强过了你,那死的,便是你啊!”
闻言,苏残月眸中,闪过一抹黯色。
玄姬看着她道,“除非,他还能心甘情愿为你而死。但那样的话,你就不能解开丹阳给他下的禁锢。”
玄姬说的两条路,其中一条已经被堵死。
谢云铮遇上苏残月,被禁锢的自身修为和机缘已经开解,加上魔骨的力量,现在玄姬都不一定能杀了他。
现在只剩下了丹阳的那条路,让谢云铮一直爱她,最后为她而死,成就她的得道成仙路。
玄姬盯着苏残月问,“小月亮,你不会舍不得吧?”
苏残月晶亮的眸光直勾勾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就是舍不得,如何?”
玄姬被噎住,她能如何?她又不是老妈子,出一次主意就够了,难道还能跟丹阳一样,为她豁出命去,助她成仙?
“你想好,天道不会让两个人都成仙的。”
苏残月掷地有声的道,“那就不成仙!”
玄姬撇嘴,“说的真轻松!”
苏残月看着她,笑着说,“你不也没成仙?和你一样,在人间当个修为满级的老妖怪也挺好。”
“你才是老妖怪,你全家都是老妖怪!”
玄姬气的脸色都变了,她是不想成仙吗?她悟不了道,她成不了啊!!
而且,她身边也没有丹阳这样的老头,为她保驾护航,她成个屁的仙!
苏残月见她这样,好言劝道,“气大伤身,你的美貌都打折扣了。”
“出去!”玄姬指着门口,闭着眼睛顺气。
在跟她啰嗦一句,玄姬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
“好嘞!”
苏残月没有任何犹豫,收拾好东西,抬脚就走。
但她刚走出营帐,就看到了谢云铮。
见到他,苏残月这才想起她刚才和玄姬说话的时候,没有设结界。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苏残月当着玄姬的面承认自己的心迹,没觉得有什么,可遇上了正主,她竟然有些别扭,确切的说是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有些难为情。
“殷窦要死了。”
觉得难为情,苏残月干脆就不想,生硬且直接的转移话题。
原本谢云铮有很多话要说,可她主动提了殷窦,谢云铮以为她不想说其他的,便顺着她的话题说道,“殷窦一死,南疆必定大乱,我们可以趁机做很多事。”
苏残月又道,“殷窦可不会那么轻易死,他一定会瞒住消息,为落横拖延时间。”
闻言,谢云铮勾起唇角,邪魅一笑,“这个消息,就让我替他代劳,传给南疆皇室吧!”
“那你应该有很多事要做,先忙吧!”
苏残月快速的说完,抬脚就走。
看似是怕耽误他的时间,但那更像是在落荒而逃。
谢云铮盯着她的背影,唇角的笑容越发的张扬。
原本以为要等一辈子都不见得有回音的事,现在已经有了结果,他的满腔情谊也得到了安置,不在漂泊。
他就更不着急这一时,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今天,原本他以为苏残月真的不会插手他和玄姬之间的事,但没想到她会封闭六识,且还冲破封印。
这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很清楚。
只是,他以为她会一直封闭六识,所以才展露出实力,没想到却让她目睹整个过程。
方才玄姬那样明示,她也还是没有追问,这让谢云铮的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他不是个拖延的人,在两人还未彻底表明心迹之前,这件事必须得当面说清,不能让这份得之不易的感情还没发芽开花,就先蒙上一层阴翳。
此时,被救走的殷窦出现在南疆边境的军营里,而且落横也在。
见殷窦受了这么重的伤,落横很是惊讶,“殷相,您被玄姬伤了?”
“不是玄姬,是苏残月!”
殷窦半躺在榻上,脸上毫无血色,他的手捂着腹部,指缝里满是鲜血。
哪怕落横拼命用玄力为他治伤,也毫无用处。
“我是要死的人了,不必白费力气。”
殷窦阻止了落横的行为,落横红着眼道,“殷相,您出事了,我怎么办?南疆不会再有人如您一样真心扶持我了。”
他说的言辞恳切,仿若真的很舍不得殷窦。
但死到临头,殷窦也懒得追究他此时是真情还是假意,他看向落横,一字一句的道,“除了本相,自然还有人能帮你。“
话落,屋里再度出现了一个人,此人身穿黑色衣袍,披风的帽子将脸遮的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皮肤遗漏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