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谢云铮前去军营并没有报自己的身份,他潜入军营暗中观察,果然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当初谢云铮重建边境防线,因深知南疆人生性狡猾,所以边境巡防十分严密,交替巡逻,确保无缝隙可钻。
伍夫长一炷香巡逻一趟,十夫长一刻钟,百夫长半个时辰。
伍夫长两趟交替时,什夫长带人巡逻,同样是两趟交替时,便是百夫长带兵巡逻,随后伍夫长再度轮回。
一头一尾,中间虽有错开,却从不间断,而且巡逻的士兵并不固定,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巡防的是谁。
细作下手都没有规则可寻,除非硬闯。
这一点让南疆探子和细作十分头痛,可他们不敢正大光明杀人,只能憋着。
但随着殷窦现身以玄力扰乱边境,驻防就出现了问题,他制定的规则防的了活人,却防不了鬼魂。
谢云铮一眼看出换防下来的人有问题,但他并没有立刻戳穿,而是转身直奔主营。
主营距离真正的防线有一段距离,谢云铮没有御剑飞行,怕打草惊蛇,便一路骑马狂奔。
他本想偷偷去见主将,却没想到有人先一步进了主将的营帐。
谢云铮用苏残月给他的符篆,隐去身形和气息,悄悄靠近。
这时,营帐里正在说话。
“齐将军,你考虑的如何了?”
熟悉的声音让谢云铮沉了脸,这赫然是落横的声音。
上次落横在紫阳观被救走,后来查出他的身份,谢云铮还以为他回了南疆皇室,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边境。
齐将军本名齐绒,是谢云铮最信任的人,而且家中世代从戎,一直在边境驻守。
谢云铮回京复命后,他便是边境主将,任何大小事务全有他主理。
并且,谢云铮还暗中给了他先斩后奏的权利。无论是南疆有异动,还是他认为有战机可以重创南疆,皆可出兵。
“没什么好考虑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齐绒凌厉的声音响起,依旧坚毅果敢。
落横笑了起来,“齐大人骨头硬,在下佩服,殊不知你妻女的骨头,是不是和你一样硬?”
“你残虐的斩杀我数名有官职的将士,他们的妻女巴不得将你们南疆人千刀万剐。”
齐绒并未回答他,反而将他怒斥一顿的,语气暴怒,满是恨意。
“看来你是真的不在乎她们的生死!”
落横讥笑的声音再度传来,“既如此,明日我就送你女儿回来。不过,不能完全送回来,先送个手骨吧!”
“后日送来什么呢?眼睛?还是舌头?”
“你这么爱你女儿,想必一定将她的模样熟记于心,到时候肯定能将拼凑完整的,对吧?”
落横犹如一个恶魔,不断地用语言酷刑折磨齐绒。
但齐绒没出声,随后谢云铮忽然听到一声闷哼。
是齐绒的声音!
谢云铮心中一凛,随即冲了进去。
屋内,落横一把短剑刺进齐绒的眼眶,语气狠厉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谢云铮当即抽出赤霞剑朝着落横劈去,落横没想到会有人出现,虽然反抗了,但还是挨了一刀。
他后退站稳身形,看清来人后,眼里闪过一抹狠厉。
“谢云铮!”
“你还不配叫本王的名字!”
谢云铮根本不与他废话,再度一剑劈去。
一段时间未见,落横并不认为谢云铮能伤到自己,但没想到又被他一剑砍断肩骨。
落横迅速用符篆逃窜,却被谢云铮再度拦下。
他诧异的看着谢云铮,着实没想到,短时间内,他的进步竟然如此神速?
面对谢云铮不间断的攻击,落横当即召出苏锦元,让他拖住谢云铮的进攻速度,自己则吃下止痛和保命的丹药。
他想逃窜,没想到苏锦元再度被谢云铮一剑打回原形,九宫大煞之体,在谢云铮面前突然变得不值一提。
落横来不及惊讶,因为下一刻,谢云铮手持赤霞剑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他连忙用天雷符,但谢云铮却顶着天雷符的威压,一剑刺穿了他的腹部。
落横受伤,谢云铮同样被天雷劈的口吐鲜血,但对上落横的眼神,谢云铮并未势弱,眼神狠厉,强的可怕。
他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的道,“敢用下作手段伤我大梁民众,你罪该万死!”
落横疼的脸色惨白,可看着谢云铮的眼里满是讥讽,“我死不死不知道,但你一定死!”
说着,落横突然抬手往谢云铮身上挥去一张符篆,但与此同时,谢云铮抽动赤霞剑,一脚踹向他的胸口。
噗通一声,落横重重的摔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同时腹部血流不止,已经将衣服全部浸湿。
而谢云铮这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惨烈,因为毕麟及时赶来,出手破了落横的道印。
落横见状目眦欲裂,但他身受重伤,根本无力再战。
但此时一个身影忽然在他身边出现,他抬眸一看,竟是殷窦落在了他身边。
有他在,落横顿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他一手捂着腹部,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
见他疼的难受,殷窦扶了他一把。
“靖王爷,还撑得住吗?”毕麟走到谢云铮身边,低声询问道。
谢云铮站起身,沉声道,“本王无事!”
说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落横,手中握紧赤霞剑,正要出手时,却被一把扇子拦住。
谢云铮回眸一看,正是玄姬。
落横看见玄姬走到了谢云铮身边,眯起了眼睛,“你说过,你要替我杀了谢云铮,而且你也不会与我为敌。”
闻言,谢云铮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他想过玄姬要杀他的很多理由,但唯独没想到她竟然是受命与落横。
玄姬被落横当众拆穿,一点也不慌,轻轻的摇着扇子说,“是啊,我说到做到,没与你为敌,刚才也不是我出手阻拦你的道术。”
“杀谢云铮这事,当初我也给了你交代,一月之后我会杀了他,现在一月之期未到,你着什么急?”
说着,她昂首看了一下殷窦,“况且我是追他来的,你也不必自作多情!”
落横咬牙道,“他是我师父,你与他为敌,就是与我为敌。”
话落,玄姬乍然变了脸,“你在胡说八道一句,我撕了你的嘴。”
“你是丹阳的徒弟,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在胡乱认师父,你认一个,我杀一个。”